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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情狂涛念香云 第11页

作者:齐萱

“不!”绝不能让他到江东去,不能让他见到——“相信凭我的真心诚意,华先生必会同意你我的婚事,会乐意将你交托给我。”

“森迎柏,你以为你是谁?又以为我是谁?今日的应楚楚已非昔日的舞娘若水,绝不会再为你一时的甜言蜜语所骗,而我师华佗,更不可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过去的事,我已经讲过毋需再重提,因为我要与你共创的是未来;楚楚,在我眼中,现在的你,只比以前更成熟、更美好,而现在的我,无论外在有无改变,至少有一件事是始终如一的,那便是我要你!”

要?

只是要,而不是爱,甚至不是喜欢,这个男人,到底想要伤害她几回?而自己,又究竟要任他糟蹋到什么地步,才会死心?

“我还想跟你要回过去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呢,你还得起吗?中郎将。”

见他霎时惨白了一张脸,楚楚知道自己的攻势奏效,遂紧接下去说:“你瞧,这天下万事万物,可非全依循你在运转,我想要的东西你就给不起了,又如何能够反过来要求我,说你想要什么?而且还一副我非给不可的样子?”

“楚楚!”他叫住了意欲转身的她。

“请你对等相待,也以职衔称呼我。”

“不,我不会叫你应大夫,不但不会,而且还会尽快让你从应姑娘,变成为森夫人。”

“你疯了!”他骜执的口气,果然令她心惊。

“若非有思萱做伴,对你朝思暮想五年下来,我恐怕真的早就因相思过度而疯掉了。据闻华佗先生素来景仰关羽将军,这一次会答应前来帮忙,欣赏孔明,也是部分的原因,那等战事稍歇,我便邀请他们两位同行,齐赴江东,或者这两日就到周瑜营中去拜见华师父,跟他坦承我一片心意,请他答应我们两人的亲事。”

不,他非但不能到江东去,连见师父一面都不行,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知小桩的存在。

“五年了,我们分别已有五年,你如何确定自己还会……要现在的我?别的不说,光说你好了,你就多了个女儿在身旁,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许我也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永远都不会。”

“没试过,你怎么晓得?”为了保护小桩,楚楚在心底一再跟自己说:为了保护小桩,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保护他不会跟当年的我一样,被眼前这男人重重伤害。

“你的意思是……”

“你不要到江东去,由我过来,我们一起生活三个月,时间到了以后,如果我对你,仍然像现在这样深恶痛绝,或者毫无眷恋的话,你就故我走,并且发誓再也不来打扰我们。”

“你‘们’?”

虽然心下慌乱,楚楚表面仍不动声色道:“对,我们,即师父和我们所有的师兄弟,我们。”

苞了她数日,迎柏岂会看不出来那彭鹤对她情有独钟?正因为如此,他的脚步才更非加快不可。

所以对于楚楚开出的条件,也就无暇多想,她都已经率先软化,答应过来就他了,不是吗?

“三个月太短了,不够时间让我善待你,也不够时间让你与思萱培养感情,一年如何?”

一年?!他八成是在开玩笑,难道光只有他有女儿,她就没有儿——“一季,我只能挪得出这么长的时间来,而且还必须是在明年春天以后。”

“为什么?你又想藉机月兑逃了?”

楚楚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冻成冰,他说什么?诬赖当年毁诺的人是她?

对于自身的所做所为,难道他就没有一丝的羞惭?

这是自重逢以后,楚楚心中首度燃起怒火,并生出报复的意念,既然他这么想要她,那就让他以为有希望好了,换她整他、耍他,再狠狠一脚的踢开他,让他也尝尝遭人遗弃的痛苦。

“不,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你对我又仍感兴趣,我怎么会出尔反尔?只不过师父早答应吴侯,这边战后,仍要跟着吴军随行一阵,我总不能临时月兑队,而你,应该也还有未尽的军务吧。”

“你保证自己会依约前来?”

“否则你可以到会稽郡山阴县的一心园去要人。”

“那是你住的地方?”

“是我至亲所在。”楚楚早已盘算好,届时要将儿子暂时托给端木恺的母亲,他们母子虽然不和,可是却一样疼爱小桩,交给他们照颀,自己绝对能够放心。

“好,我答应你明年春天再来,可是你也必须答应我至少待足半年。”

“森迎柏,你听说过有人在吃第一口时,便发现饭是馊的,却还会将整碗都吃光的事吗?”她斜睨着他,毫不留情的比喻。

“我会让你明白我绝非一碗馊饭。”迎柏听懂了。

“师妹!”彭鹤在大约十步之遥的地方唤她。“这儿有伤兵。”

“就来了。”她先回头应道,再转过来对迎柏说:“明年春天,待我忙完手边的事后,自会修书通知你该于何时到江陵对岸的油江口接我。”

“楚楚——”迎柏还想再做进一步的确认。

但她已迈开脚步,甚至还因无法全然放心,而切切叮咛道:“如果在那之前,你擅自闯到江东去找我,那今日的约定便一笔勾销!”

当日她讲得斩钉截铁,而他们后来军务也的确繁忙。所以一直到几日前至油江口接她为止,迎柏始终不曾妄动,亦不曾向任何人打听她这些年来的种种。虽说因女大夫罕见,她的行事举止必是众所瞩目,要打探她的事情绝对不难,可是迎柏却希望两人可以真的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果真有望?

“炽涛,迎柏?”赵云的叫声,将他唤回到现实中来。

“什么?”他却仍有些茫然。

“在想什么啊,都出神了,只有酒仍一杯接一杯的喝,你酒量虽好,可也禁不起这样的牛饮吧?”

诸葛亮在一旁抚掌而笑。“还说婚事要从长计议,我看炽涛在这儿的,根本光只有人,而没有心。”

“确然,”赵云跟着笑道:“那等欣赏完接下来的这支舞后,我就放两位回府去吧。”

他轻轻拍一下手掌,屏风后马上传来悠扬的琴声。

“这是江东周瑜所做的‘长河吟’嘛。”诸葛亮几乎一听即知。

“好耳力。”赵云赞道。

“与其说是好耳力,还不如说是我们两边的军师将才,心意颇能相通。”迎柏再进一杯酒说。

然而接下来舞进厅中的人影,却让他所有的笑意都冻结在脸上,这是……那是……是今日的楚楚?或是昔时的若水?

舞者虽有五人,却明显以她为中心,就像她们所穿的舞衣,其他四位皆着浅绿绸服,只有她穿淡粉纱衣,宽大的袖子,舞动起来,就如同纷纷坠落的花瓣一样,在象征河面的一片绿波间浮沉荡漾。

赵云与诸葛亮一个聆乐、一个赏舞,听得称心,赏得如意,只有迎柏如坐针毡,加上那在她旋舞之间,所散发出来愈显浓郁的幽香,更是将他刺激得坐立难安。

气人的是,这一切似乎都没有逃过她的眼光,因为她的舞姿愈形曼妙,笑靥更加迷人,而眼波流转,仿佛能勾魂摄魄,那就更不在话下。

好不容易捱到一曲既毕,迎柏终于忍不住起身往她走过去,并且不顾其他舞娘的闪避惊呼,一把扣住她的手后,就要拉她往外走。

“炽涛,这是怎么回事?”赵云率先发难。

“家务事。”他还来不及开口,她反倒已经气沉神定的答道:“是不是?迎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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