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真!”纳真猛然转回身来,紧紧的将她拉进怀中,先前的忧伤尽去,如今只余满面难以置信的狂喜与企盼。“你……但我不愿意你为我做任何牺牲。”
“阿斯兰。”她的手指抚上他那已让自己“想念”了五个多钟头的脸,觉得能再跟他做亲密的接触,真是好极了。
“什么?”他早已看痴了她在泪光中绽放的笑靥。
“叫我阿斯兰,从与你相爱开始,除了阿斯兰,我就已经没有,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名字。”
“噢,我的小狮儿。”纳真立即俯下头来,吻住了他渴盼已久的双唇。
仙龄毫不保留的热烈回应,迅速燃起了他们双方都压制良久的情火,于是在纳真放开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她,改吻向她的下巴和滑腻的颈项时,仙龄便不由自主的对他耳语道:“纳真,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永远都赶不走我了吗?刚刚你却让人足足担了五个多小时的心,好狠哪。”
“对不起,对不起,”他仿佛永远也得不到满足似的边吻边说,一手也早已从她洋装的下摆探入,往上搜寻。“因为我怕若不对自己狠心,就会不顾一切,霸道的胁迫你跟我回去,其实没了你的日子,我还真不晓得要怎么过。”
洋装已被撩高到腰际,仙龄觉得她的自制力也已经快要全面溃决了,不过惦着该办的事还有许多,她仍然以着残存的一丝理智嗔怨道:“刚才对人家那么冷淡,现在却又……真不晓得你在想些什么?”
“想爱你呢。”纳真答得既干脆又大胆。
“纳真!”仙龄虽“热”在心头,仍难掩着羞涩的骇叫道。
“洞房花烛至今已过了七百多年,你能怪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吗?”他的手掌甚至已移到她的胸前来。“我爱你,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依然爱你。”
仙龄终于全面臣服在他热情的攻势下,只剩下了最后的坚持跟期盼。“至少……至少别在这里……”
纳真随即横抱起她来宣称:“今日就让纳真成为你闺房的入幕之宾。”
“纳真!”
仙龄还得娇嗔数语,但所有的话,已全部在丈夫的拥吻下逸去无踪了。
屋外是宝岛难得酷寒的十二月天,但仙龄房内的情爱火苗却正旺盛的燃烧着,烧融了先前的挣扎和酸楚。仅剩下一片无垠的狂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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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少会想念这里的热水澡吧?”坐在他来不及谋面的岳父母生前的爱车里,纳真轻抚着妻子已全干的发丝说。
开着车的仙龄转过头来一笑道:“才不会,相反的,我还比较怀念狮子林中,他们直接送进双香阁来的浴桶和热水。”
“这趟回去,你可就得搬到修竹阁来住了,干脆我叫他们砌个石造浴池,专供我的阿斯兰享受。”
仙龄畅怀笑道:“这啊,就是嫁给大元帅的好处之一。”她斜瞄了他一眼,再撒娇着说:“不过你这大元帅差人砌的浴池,一定又宽又大,若教我一个人用,那我还宁可不要,除非……”
“在刚刚尝试过共浴的乐趣以后,你以为往后我还会忍受独自入浴的无聊?”
说完便突然凑过来亲了她的粉颊一下。
“纳真!”仙龄又急又羞的叫道:“大马路上呢,幸好是红灯,车正巧停下来,不然可就难保不会出车祸。”
“谁教你红扑扑的脸蛋那么诱人。”纳真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仙龄扭过头来,本想嗔怪他两句,但一触及他深情的凝视,马上又心软下来的说:“我好想念你马上的英姿。”
“你很快就会再看到的。”他保证道。
纳真最吸引她的,便是这份慑从的气势吧,只要跟着他,他们一定能重返家园似的,而她也真的完全相信他办得到,只要跟着他,他们一定能重返家园。
“你刚才到那个叫做‘邮局’的地方去寄了什么?”
“给豁阿黑辰女乃女乃的信,和上回被我带到元朝去的一些东西,另外,也给朋友寄了我重新买过的角膜变色片。”
“你跟女乃女乃说了?”
“都说了,包括已找到你这位如意郎君的事在内。”
“她会相信吗?”
“等到她到我打算安葬父母骨灰的地方,找到这两个缸子时,就一定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家里的所有琐事,我也一并交托给女乃女乃了;而且你忘了吗?当初我怎么来的,女乃女乃可是跟爸妈一样,都在现场看得一清二楚,当然会明白,并且接受我已经又‘回去’了的事。”
“这么说,你真的已经打算‘长住’元朝了?”
“谁说的?”仙龄促狭的笑道:“我只打算与你不分不离,至于要住哪个朝代嘛,也许以后我们可以找出随意穿越时空的办法喔,到时我们俩就哪里都去得了了。”
“你果然是个大幻想家。”纳真赞叹道。
“不,是大梦想家,人类可是因为有梦,才得以拥有今日的种种成就,所以又有谁能够断定我刚才的梦想不会有实现的一天?总之,只要能够与你在一起,到哪里去,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我也是这么想。”他拍拍她的膝盖说。
仙龄空出右手来按着他的手背,慢慢的把车停下来,看着前头的校门说:“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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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
“嗯?”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纳真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已显得空空荡荡的大楼说。
“是啊,你听到电话铃声了没?”仙龄示意他听一下。“原本他们就是接了这通由那个失恋疯子打来的电话,才开始疏散的,我只不过是早他一步先过来通知而已,为了回去,炸是一定要让它炸,不过能将伤亡人数减到最少,总是最好,对不对?”
“你怕不怕?”他们此刻站的位置,是化学馆这边通往天桥的门旁。
仙龄收回望向门外的眼光,抬起头来看着纳真说:“不怕,我说不出确切的理由来,但我就是相信我们马上便可以回大漠去。比较遗憾的是,因为时间不够,还是没来得及帮你查出你原本的身世背景。”
纳真摇了摇头反问她:“你亲生的爹在临安城破时殉国,你的姊姊和一些女仆则不幸丧生在札合的滥杀之下,但你可曾因此而想找纳真报仇?”
“没有,我跟你说过了,从来没有,”仙龄回想起往事,不禁笑道:“我只记得自己原本一直想跟你要桶火药。”
“那就对了,如同你对赵家人的印象不深一样,我的根,也早已深植在木合黎一族中,所谓的血缘,对于你我来说,已经都有了另外一层全新的意义。”
仙龄往他怀中再倚进一些,表示赞同的说:“那么娘那里,你一定也同意我们什么都不提吧,就让她永远相信你是上天赐还给她的‘神鹰小子’好了。”
“当然。”
“不过有件事,我倒真的觉得非常遗憾。”
“你是说救不了待会儿抱‘我’过来的那名女佣?”
“嗯,纳真,如果有办法,我真的很想救她一命,但是……假如她不抱你过来,你就到不了娘的怀里,那么今日的一切,也都将跟着有所不同,我——”
“嘘,有些事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改变不了的,或许待会儿发生爆炸时,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仙龄感觉到他话中另有玄机,立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纳真没有机会回答她的询问,因为后头已经开始传出轰隆的巨响,他们所在的大楼也跟着振动摇晃起来。
“走!”纳真推开门,紧拦着她的手冲上天桥,仙龄先是感觉到往他们席卷过来的那股灼热的气流,紧接着便听到天桥那头有个高亢的男声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