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明白如果我们想要在一起,光靠他一人的力量,”孝安偏着头,想了一下。“也不能说一定不够,但至少速度会比不上我们两人一起努力的快,过去我只会一味执着於他无法到我的世界来现身,现在我却想通了他不能来,我可以去的道理;天福,你帮帮我,帮帮我们吧,让我有机会与司奇并肩作战,让我有机会向他证明我的爱,让我们有机会尽快从黑暗世界回到阳光下。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好不好?”
天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下去。只得哀号一声:“若是被骆先生知道这件事,他不立刻宰了我才怪!”
“你答应了?”孝安欢呼道:“谢谢你,天福,噢,我向你保证,用我你绝对不会后悔。”
“谁说的?我觉得我的脊背已经开始发凉,我也已经追悔莫及了。””恭喜你们,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就放过你们吧。”启鹏握住学文的手,由衷的道贺。
“启鹏,之俊和学文两天前就已经在台中办过婚礼。你忘了?”硕人暗暗拉了丈夫一把说。
“没忘,只是我想他们这么恩爱,那一定是跟我们一样。夜夜都是良辰美——”启鹏环着身着孕妇装,把长发挽成发髻,更添娴淑风采的妻子,毫不掩饰他对自己婚姻生活的极度得意与满足。
“启鹏!”硕人两颊微红的及时打断他的话头。
但学文却接续他的话意促狭着说:“谢谢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之俊也尽快交出跟硕人一样漂亮的‘成绩单’来。”
此言一出,可就换之俊娇声连连了,于是硕人连忙发挥女性同胞爱,捡起她手捧盘中的一颗巧克力糖,用台语帮她解围道:“呷甜甜,祝你明年生‘后生’(儿子)。”然后转向丈夫问一声:“程勋呢?不跟我们一块走?”
“稍早他接了通电话,跟我说他要去接个朋友,也没等我问清楚是谁,就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程勋提早离席了?”学文听了,不禁有些吃惊的说:“我特意请他留意我老师跟师母,就怕他们见了司奇,会为了近半个月来,行踪不明的孝安起冲突,那现在……”他马上焦灼的找起雷国森夫妇的身影来。
“放心,刚刚我还看到老师跟低下头来的司奇站得好近。不晓得在跟他说些什么?不过无论是什么,看起来都不像是在训斥他的样子。”之俊跋紧为大家释疑。
“真的?”启鹏有些不敢相信,但他立刻又有了新发现。也就不再追究之俊所看到的画面是否属实了。“咦?司奇呢?”
“应该是上楼回他专属的房间去了吧。”之俊又说。
“对了,”启鹏这才想到:“他说他今晚要等一通相当重要的电话。”
启鹏说的没错,司奇的确在等,也已经接到了那通“相当重要”的电话,但之俊没有完全猜对的是,在接过电话后,司奇即刻悄悄离开了饭店,驱车返回自己清幽雅致的住处。
“骆先生。”
“天福?”他频做深呼吸,透露出难得一见的紧张心情。
“骆先生,一切都按照你的策略进行。”
“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六个人,每个人都毫发未损,全身而退。”
“太好了,谢天谢地。”
“骆先生怎么不问最重要的事?”天福的声音已慢慢泄漏出心中的亢奋,再也无法维持电话才刚接通时的平稳与低沉。
“人员平安,就是最重要的事。”司奇由衷的说。
“骆先生就是这一点教我最服气,”然后不再、也已经等不及司奇问的。便自动欢呼起来:“我们也没让你失望,成功了!骆先生,我们成功了!”
“天福,我就知道你一定成。”
“不,”他却突然压低声音说:“骆先生,这次的行动之所以能够顺利成功,除了你的计谋巧妙,军团成员各个骑术高超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带头的人胆大心细兼领导有方了。你根本无法规像她刚才一个斜压车身,滑过施秉宏车前的惊险动作,做得有多精准、多狠、多帅。他们就是因为她那个动作,才会紧急煞车,与后方我们预先安排的大货车撞上,招来警车,导致运载的海洛因曝光。”
“带头的人……不是你才对吗?怎么会另外冒出个青少年莫雄来?”知道天福找的,全是二十上下的孩子,所以司奇才会为他冠上那种称呼。
“喔,因为她技术实在比我好大多,所以大家后来便一致决定由她烦头。”“这么厉害”,那我应该特别褒奖他才是罗。”
“她说事成之后,她只想要你答应一件事。”
“哦?什么事?”
“她要你答应跟她在你家见上一面。”
“在我家?是——”
“事实上,她现在可能已经在你家中等你了,骆先生,你快回去吧,一切经过,她自然会对你做最详细的报告。”说完不侍司奇回答。天福便己挂断了电话。
于是满心好奇,兼之莫名其妙的司奇,便立刻开车赶回家中,不料在滑进经遥控敞开的铁门时,他会更加意外的发现程勋的奥迪竟与他的BMW错身而过。
“程勋!”他马上煞车停住,下车来朝做相同动作的程勋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帮你送了位客人过来,赶快进去吧,她在你楼上的房里等你,别让人家等太久,我走了。”
“程勋?程勋!”司奇边喊边往他那里跑去,可是程勋却已一溜烟的开车走掉。
满月复疑云的他,也唯有赶快开车进门,再冲上楼去。
推开房门,走进他那足足有二十坪大的房间,只见敞开的落地窗前,缓缓转过来一个高姚苗条的身影,衬着窗外流泻进来的银白月色,与他凝眸相对。
“天啊。是你,孝安?”
第十章
站在那里的,的确是孝安,而不是他思念过度所产生的幻影。
她一头原本已快长到肩膀的秀发,如今削得又短又薄。紧贴在美好的头型上,浓眉下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的盯住他看,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还要更加英姿焕发,美得令人屏息,深深撼动了司奇的心,也牢牢攫住了他的目光。
而在寒气逼人、开敞的窗子且不断灌进冷风的十二月天里,她不丝仅仅穿着一袭俐落的裤装,而且在笔直雪白长裤上头的,还是一件黑纱衬衫。
“你既然已经回到台北,为什么刚刚没来参加婚宴?之俊一直等到开席之后,都还频频张望宴会厅大门口,盼着你来。”
“你要我穿这样出席他们的婚宴?”听到司奇那令她魂萦梦系的低沉声音。孝安竟有种终於再度活过来的感觉,浑然不知自己沙哑的嗓音,也引得司奇的心弦一震。
“当初送它过去,贺你荣升副队长时,不是还特地附了一件……”
“那件小背心早被我给扔了。”孝安答得乾脆。
“为什么?”他炽热的眼神。令她双颊火红。身子也开始慢慢的燥热起来。
“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你不是在那封一起送过来的信上写:‘这才是我希望你为我穿上的衣服,而不是警察的制服。当你终于肯为我穿上这件衣服时,小背心可免,那是为别的男人,而不是为我准备的。’”
除了硬挺的白色领子与反褶钉上三颗扣子的袖口之外,这件衬衫其馀部分均由透明的黑纱剪裁而成。孝安既未在里头增添一物,滑腻的肌肤与美丽的胸脯,自然显得若隐若现,分外诱人,也分外引人遐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