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她通晓这些事的?启鹏拂开了她肩上的睡袍,抚着她吊带睡衣外的圆润肩头想。
硕人的双唇已来到他的耳后,他强烈的阳刚气息令她晕眩,为什么他还迟迟未见反应呢?难道他看不出她的生涩?
算了,管她是从哪个男人身上学来这些的!反正她是他花钱买来的一个玩具,就这样坐享其成,又有什么不好?
于是启鹏化被动为主动,身子往前一弯,便把她推倒到床上去,随即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双唇。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在最短促的时间内,筹办出最完美的一场婚礼,他们甚少单独见面,每次碰头时,身旁又总有一大堆谈论婚礼细节琐事该如何安排处理的人在,所以别说是谈情说爱了,连独处聊上两句体己话的机会,也几乎全部挂零。
但他们之间原先谈的,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交易,需要谈情说爱吗?
带着纯粹享乐的心情,启鹏吻起她来,便更加狂热了,谈情说爱可免,但纵情享受则多多益善。
为什么这个男人光是亲吻,就能让自己屡受震撼,根本无力招架呢?
硕人的双臂紧紧的缠上他的颈后,首次主动回应起他的吻来。
摩掌的唇、交缠的舌、昂扬的热情,不但让硕人恍如置身在一团火球中,意识迷蒙,也让启鹏有暂时忘掉复仇的种种,把握此刻与她缠绵一番的冲动。
这毕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启鹏的双唇终于开始往下滑,修长一如艺术家的手指,更是已抢先一步的罩上她薄纱睡衣下的胸脯,轻轻着。
这是………这是………硕人脸红得更厉害,心跳得更急了,身在这个时代中,对于男女之事,她当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知道归知道,和实际面临,亲身体验,毕竟仍有段莫大,甚至还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的距离。
在遇到启鹏前,她所接触过的唯一一位男性便只有嘉竣,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所拥有的,一直是温馨恬淡的纯挚感情,手牵着手走一段山路,几个温馨的拥抱,几次淡淡的轻吻,便已是她和嘉竣青梅竹马岁月里的全部记忆了。
况且他走的时候,她才刚跨进二十一岁的成人门槛,嘉竣是个个性温驯良善的人,常捏着她的鼻尖说:“小表,我在等着你长大呢。”
如果他没有勿匆撒手人寰,如果在她已经长大的现在,他仍在人世间的话,那么他可会像如今把她扣在身下的启鹏一样狂放热情、霸气十足?甚至………老天!他竟已吻上了自己的胸。
不,她相信即便嘉竣仍在世上,他所给予自己的,也绝对不会是这种令她亢奋难当的激情。
一个问题蓦然闪进她脑中,让她赫燃瞪大了眼睛,仰望天花板上那绘成星空,栩栩如生,彷佛就像顶上开了天窗的壁画看,并疯狂的自问:而我真正渴望的,究竟是嘉竣那种清淡平实的感情,或是启鹏这种风起云涌的激情呢?
她的思绪紊乱,但是她的身子在启鹏老练的撩拨下,却彷如月兑缰的野马,完全不听她掌控的臣服于他的和亲吻中。
接着硕人便蓦然兴起反抗的念头,她不要,不要在自己的心思仍混沌不清的情况下与他结合。不要在今晚交出最重要的自己。
她要跟启鹏说清楚,相信他也一定会谅解自己的心意。
硕人的十指穿进了启鹏浓密的发问,由于他大胆含住她胸前蓓蕾的举动,让她体内窜流着酥麻的感觉,刹那间硕人竟不知自己究竟是想要推开他,或是牢牢的把他抱在怀里了。
“启鹏……”她咿唔着。
“嗯?”老天,她竟是如此的冷艳火热,楚楚动人。“不要……”她在说服自己?或乞求启鹏呢?硕人已经有点分辨不清了。“你心口不一。”吻完一边,他随即换上另一边,猛烈的需索吸吮着。
“启鹏,我求你。”有那么一刹那,硕人真想全面放弃挣扎,完全听命于他,任他支配征服,但是残存的理智却固执的提醒着她:这样做。对启鹏、对自己都不公平。
“求我什么?”他赫然发现自己已有些按捺不住,想不到硕人竟能诱人至此。
版诉他,硕人催促自己:告诉他啊,跟他说你还没有准备好,说以前你从不曾经历像这样……“嘉竣他从来一”
启鹏原本几已全部贴覆着她的身子陡然一僵,立刻撑起离开,脸庞也迅速罩上寒霜,两眼更是冷冽如冰的盯牢着仍仰躺在床上,犹自迷惑的妻子看。
“启鹏……”硕人被他看得心底发寒,终于翻身坐起,并捉起睡袍来掩住薄纱后若隐若现的胸脯。
“你看清楚了,硕人,我是你的丈夫余启鹏,不是你那尸骨已寒的初恋情人。
“启鹏,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硕人慌张的开口,却没有机会把话给讲完。
“搞不清楚情况的人是你,硕人,再看清楚!这里是我的家、我的房间,”伸手往前一指,他加重口气强调:“我的床,而你,则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不是妻子,只是……女人?
承受着他愤怒的逼视,硕人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正不断的往下沉去。
“我不知道你刚才令人销魂式娇吟着求我,是想要求我什么?”不顾她黯然的表情、受伤的眼神,启鹏继续滔滔不绝的往下讲去:“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套句你先前所讲的话,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这是一对刚刚才结婚,而且让外界又妒又羡的夫妻,理应出现在新婚夜中的谈话吗?
硕人突然有尖声大叫的冲动,只得拚命咬住嘴唇,不肯再在他面更加的失态。
“但有件事你最好给我牢牢的记住,那就是睡在我的床上时,我的女人心里头只能想着一个男人一我,”她的脸色愈苍白,他的指责便愈流畅,有种快意恩仇似的亢奋。“懂了吗?硕人,我不要在我床上睡着三个人,无论是实质存在的,或心里想像的,都不要、都不准。”
硕人忍不住自齿缝中挤出话来说:“龌龊、无耻。”
“是吗?”他不怒反笑。“可你几分钟前还直在我怀中扭动着求我哩,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你想求我什么,对不对?”
她的心中没了怒火,只馀悲凉,足她自己做的选择,不是吗?但她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啊?
“放心,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求你了。”
“是吗?话不要说得太早、太绝,硕人,”突然俯来,狠狠捉住她的下巴道:“你会求我,你一定会再求我的.不过如果要我答应你,在求我之前,记注,最好先把其他男人的身影都排除掉,知道吗?”
硕人用力挣出他的掌握,往后退至大床中间。
启鹏已经完全恢复一贯的冷漠,他直立挺拔的身子,就好似她一辈子也挣月兑不开的庞大阴影。“而在你肯定自己能够做到床上只有我们两人之前,我不会再重复方才的蠢事,我会耐心等你……”他故意顿了一下再说:“求我。晚安了,我的新娘。”
“硕人,我看你从开饭后到结束,都没吃多少东西,怎么回事?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程勋关切的问道:“或是结婚两个月来,你仍然吃不惯“皇宫”里的伙食
皇宫?即便只是程勋一句酱通的嘲谴,仍让硕人暗自低喃:皇宫?不,这里根本就是一座用金钱所堆砌起来的监牢,而我则是那位永远都休想重见天日的囚犯。
“你别操这么多心嘛,程勋,我怕胖啊,现在哪个女人不流行让自己成天都保持在半饥饿状态呢?今天启鹏以硕人生日为由,邀宴岳父盥她坚持加上的程勋,在盥娘家人难得相聚的时光中,硕人实在不想诉苦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