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拥而眠,不想过去,不论未来,这一刻拥有彼此,已是最最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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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您醒了吗?您答应天一放晴,就要带我到海边去玩的。”星雨的声音,自尔飞特意为她设置的对讲机中传来。
舒晨才刚刚坐起来披上衬衫,尔飞已经把女儿给抱进来了。“妈咪!”星雨有些惊讶的问:“您也知道尔飞叔叔是我的爸爸了吗?所以您们才睡在一起?”
舒晨涨红了脸,不晓得怎么回答,只好向尔飞求救,他则满足的哈哈大笑,把星雨也带上床来。“对,你们两个是爸爸在这世上最爱的两位公主,以后都不会再分开了。”
“真的吗?”星雨兴奋不已的问舒晨:“妈咪,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还有什么事能比给星雨一个完整的家庭来得重要?况且她和尔飞之间的爱从未成为过去。昨晚她不是已领悟到这个事实了吗?舒晨决定不再逃避,便将女儿抱过来说:“真的,爸爸说的全是真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会分开了。”
星雨高兴不已,马上说她要去跟这些天来新交的朋友们说。尔飞只好再先送她出去,然后折回到床旁,月兑掉了睡袍,便再度滑进被褥中,不理会舒晨惊骇的眼神,又将她刚刚才穿上的衬衫月兑掉,丢到一旁去。“尔飞——?”
“嘿!”他用大腿缠住她说:“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在我床上,除了我的‘体温’之外,你只能穿戴一样东西。”
舒晨只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不禁惊呼出声:“琅王千楼,尔飞……”她抬起头来,双眸浮上一层泪雾。
尔飞将她推倒向床,吻着那块心形翡翠,也吻着她的胸口。“在分别的日子里,多亏有它陪着我,现在你回到我的身边,它也该物归原主了。”
舒晨揽紧了他,以实际的行动,代替了因太过激动而无法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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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假期在明天将告一段落,而在两天前,比雅翠丝已得知有星雨这么一位孙女存在,并坚持接星雨到英国去了。目前老王修帕里也在那里,更急着要见星雨一面,舒晨纵有千万个不放心,但是经不起比雅翠丝的一再请托,星雨“看城堡”的高度兴趣,以及尔飞保证一周后便偕她过去找女儿的配合,最后还是点了头,让专员过来接走星雨。
星雨安全抵达英国后,从通电话中听得出来,虽然仍有些时差问题,但倍受宠爱,自己也极为兴奋,舒晨这边也比较放心了。少了女儿的“打扰”,和尔飞之间“小别胜新婚”的滋味似乎更加甜蜜。不过为了不杀风景,舒晨不但自己不提,连尔飞每次想谈未来的安排时,都被她以热吻堵了回去,或干脆转移话题。
今早尔飞说他有事得出去一下,不过回来之后,他一定要跟她“好好的谈一谈”,不准她再“耍赖”。舒晨笑着送他出门,心下却不免忐忑,便换上骑马装,想出去奔驰一阵。
马夫去帮她挑选马匹时,舒晨的眼光,突然被一则新闻吸引住——那是马夫刚刚随手扔下的报纸上的:
瑞士护士飞上枝头做凤凰:据闻今天即将抵美的瑞士籍护士蒂蒂·薇萝拉,已证实怀有三个月身孕,近日内将成为萨拉丁王国艾菲索斯.菲萨尔国王的第三位王妃,两人虽然国籍不同,身份悬殊,但感情深厚,根据王室相关人士所言,国王甚至可能亲赴洛城机场接机……
报纸自舒晨冰冷的手中滑落,当马夫牵出适合她骑的马匹时,早已不见她的踪影了。
亲爱的尔飞:
请原谅我不告而别,也请原谅我的再度临阵月兑逃。这一切绝非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我爱你至深;也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对我的爱,而是对我来说,你的爱终究不够。
我曾以为只要改变自己的态度,就能接受你们一夫多妻的制度,但那毕竟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等到事实逼到眼前来时,我才发现,要我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你的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或许我的爱太过自私,但我除了想做你最爱的女人之外,还想成为你的唯一。在爱情的领域之中,我终于必须面对自己的弱点,那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不能拥有全部的你,那我就全部都不要了。
至于星雨,我希望你能同意我所开出的“一年和她相处三个月”的条件,稚儿无辜。虽说你的儿女有朝一日定会比妻妾数目还多,但我相信你仍会眷顾这个孩子。我无意为她争取任何的父主头衔,只想请求你给予她最宽博的父爱。今年你已与她共处了近一个半月,再过一个半月后,我会亲自去接她,未能成行的英国之旅,我也会跟她婉转解释。
这次琅王千楼我戴走了,就当做是我唯一无法割舍的牵挂吧!有它紧贴在我胸,至少能让我时时回想起你我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
或许短暂,但至少我已曾经拥有过。
舒晨
回到洛杉矶后,原本独居惯了的房子突然变得好空旷,日子也像蜗牛爬行般缓慢不堪,有时甚至像是静止不动了。乔依见她的提议只换来这样的结果,不禁自责不已,反倒要舒晨力陈与她无关,并且勉强打起精神来,帮她筹备和保罗即将举行婚礼的诸多事宜。
白天有工作,日子还不算难过,但是到了夜深人静时,强烈的思念便令她几乎夜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也曾想要早日接星雨回来,但一来她似乎非常喜爱欧洲,还忙着探索,二来舒晨也不愿女儿见到如此憔悴的自己,所以还是努力支撑着。
有一天凌晨三点时分她醒了过来,发现枕头整个都是湿的,泪水且兀自流个不停。老天!她回来已有十天了,但情况似乎越来越糟。舒晨简直不敢想像,往后漫长的人生又将如何熬炼下去?
这一天是舒晨的休假日,为了让屋内多一点声音,她打开电视,随意选了个频道,让它响着。
画面上出现一位穿着黑色紧身洋装的女歌手,舒晨知道这是四年多以前一首畅销歌曲的影带,正想要转台,却已经被她凄楚而沙哑的歌声所吸引。
……你亲手筑建的爱已支离破碎,小小的天堂落入一片漆黑。当他呼唤你的时候,请聆听自己的心声;除此之外,你已无计可施……在道别之前,听听你的心。
舒晨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在说:回去吧!回到他的身边去,世界虽大,但除了他的身旁,再也无任何能让我快乐起来的地方,可是——
有时你不免怀疑如此挣扎是否值得?所有珍贵的时刻早已随潮汐而逝……,但那么多的话语乞求你的聆听,那么多的感受却又无法可表,神奇的气息,比风还狂野的情爱之美……在这别之前,听听你的心。
她的心早留给尔飞了,如何倾听?如何——
有人按门铃,舒晨看时间,心想应该是早和她约好的乔依,便一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一手拉开了门,但是站在她面前的却是……“尔飞!”
他推开舒晨反射性想再关上的门,清清楚楚的说:“不,楼小姐,我是艾菲索斯,不是尔飞。”
舒晨闻言大受震撼,不禁在呆愣了数秒钟后大笑起来,老天,这一定是噩梦,难道近五年前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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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后,听完故事的舒晨,也把一小杯伏特加全部喝光了。若不是艾菲索斯拉起两臂长袖子,让她看清楚双手的疤痕,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不是尔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