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莜祖?”程屿恒眯起眼,他听到了。
“嗯,为了打败你,我特意请她教了一招的,她好厉害的,空手道黑带呢。”叶水茉毫无心机地说。
“那个女人还是那么狠啊。”程屿恒讪笑。
“咦?你认识白莜祖的吗?”叶水茉惊讶。
“算是吧。”他可是她的头号敌人呢。
“屿恒?”他们之间加进一个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屿恒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好友杉浦尚的问题,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自己会在这里和叶水茉玩了那么久。
“我们在练习对打呐。”叶水茉倒大大方方地说了。
“练习对打?”杉浦尚看了一眼瘦小的叶水茉,像听到什么大新闻。
“嗯,不过,他好厉害的,我都一直打不赢他。”叶水茉完全没听出杉浦尚的不可置信。
“你一直都打不赢他?”杉浦尚转头去看程屿恒,却看到他的老友虚弱的笑,这很有趣。
叶水茉看了看这个很喜欢重复她的话的奇怪男人,这是和程屿恒完全不同的一个男人,他的脸比较白,看起来很温和,却蕴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霸气,但他的眼睛却是淡泊的,很矛盾的一个人。
“你想打赢他?他当你的师父还绰绰有余呢?”杉浦尚笑起来,俊美的脸上显得懒散。
“师父?”叶水茉一脸糊涂。
“没错,你快叫他一声师父吧。”杉浦尚很有兴致地想玩一玩他的好友。
“杉浦。”程屿恒用眼神制止,他可没心情收个徒弟。
“他腰上系着的不是白色腰带吗?”叶水茉不明白了,他只不过是个白带的啊,是初学者啊,虽然比她厉害了点。
“腰上系的并不能代表他的实力。”杉浦尚讲得很明白。
“那他的实力是什么?”叶水茉傻气地问。
“和我的一样。”杉浦尚很有耐心的。
“和你一样是什么?”叶水茉毫不配合。
“吓,你竟然连我都不知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的?”杉浦尚故意板起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好心情想玩玩她。
叶水茉下意识地就往程屿恒的身后靠,哇,这人!不知道他难道犯了死罪了?
“看来你这个馆主,也不怎样啊。”程屿恒幸灾乐祸地笑。
“馆主?你是馆主?”叶水茉像看到一个怪物。
“哎,你这个样子真是打击我的自信啊。”杉浦尚受伤地说。
叶水茉急了,“我不是故意不知道你是馆主的,实在是馆主这个人太少来这里了。”惊觉话里的不妥,叶水茉又摆起手来,“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你不是馆主很正常的,你不要受打击好不好!”语气里竟然有孩子的稚气。
“哈,屿恒快点收她为徒,她多好玩啊,以后你也不需要天天跑我这里了。”杉浦尚突然说。
“可以考虑。”程屿恒也笑,她真的好玩,刚看着她就觉得好玩。
“喂,你还不快点叫声师父,千载难逢啊。”杉浦尚提醒有点转不过弯的叶水茉。
“师父?”她困惑地叫。
“哦,她叫你师父了,今天我就做你们这对师徒的证人好了。你,拜师成功;你,收徒成功。”杉浦尚不容置疑地下结论。
叶水茉看看程屿恒,再看看杉浦尚,头脑一片混乱。
她再躲,没想到,旁边还有一只脚等着她,于是她被很不客气地踢飞了。撞在墙上再弹飞到地上的叶水茉,顿时眼冒金星,手肘、肩头、一阵生疼。
胖子流氓走过来,拎起她,像扔一件垃圾,将她朝巷口扔去。
叶水茉觉得脖子和脸颊也疼起来了,她想起白莜祖经常说她的话:哪天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哦,她大概是被摔死的!
她眼角的余光见到三个流氓的毒手伸向了如小绵羊般脆弱的学生妹。
“不要啊!”她挣扎着喊,比学生妹那惊惧的低喃声强悍多了。
“那白痴还真是顽强啊!”瘦子不耐烦地低咒,朝叶水茉走来。
不,不要再扔她了!水茉在心底悲戚。
闭着眼睛等了三分钟,却只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几声嚎叫。怎么回事?叶水茉偷偷地睁开一只眼。
一张帅气的脸毫无防备地落入她的眼眸。
“师父!”叶水茉尖叫。
“还有脸叫我师父!”程屿恒恶狠狠地说,把叶水茉从地上拉起,“你是傻瓜啊,我教你的招式呢,都忘了吗?”说来就气,他不过是这几天忙着一个案子没能去道馆,没想到他这个徒弟就烂成这样了,连几个混混都撂不倒。
叶水茉心虚地低下头,眼睛只敢看地上的石子,她真的好笨啊,竟然还被师父撞见,他以后大概也不会教她了吧?
程屿恒看到叶水茉的衬衫有几处被擦破了,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白女敕的手臂,也擦伤了,要命的,连额头都红了一块。程屿恒越看火气越大,那些人渣,他应该多赏他们几拳的!
程屿恒拉起还在低头忏悔的叶水茉,转头对还处于惊吓过度状态的小女生吩咐:“快点回家去吧,以后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偏僻的小巷子。”
小女生点头如捣蒜。
叶水茉看着怒气冲冲的程屿恒的侧脸,那麦色的脸还是那么的英气勃勃,此刻却蕴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怒火,如果这时的程屿恒回头瞪水茉一眼,她一定会心脏停止跳动,比被三个流氓群殴还害怕。
第二章
程屿恒打开他公寓的门,把水茉扔到沙发上,然后转身去卧室拿药箱。
叶水茉不敢吭声,她望着程屿恒高大的背影,眼神迷茫,他要干什么?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这个房间,原木的地板,冷色的长形沙发,等离子彩电、音响、茶几,及沙发旁的一盏金属落地灯,白色的墙上挂一幅用大相框封住的素描,眉宇间与程屿恒有几分相似。
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令叶水茉更加坐立不安。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叶水茉像一只兔子般惊得竖直了耳朵,回头看看,程屿恒还没从卧室里出来。她犹豫,要不要接电话?
电话的铃声很刺耳,叶水茉天人交战了一会,终于把电话拿起,还未说话,程屿恒已经出来了。
程屿恒坐在水茉旁边,脸色还是凛着,水茉抓着电话,不知所措。
“把衣服先月兑了。”程屿恒寒着声音命令。
“做什么?”叶水茉脸红心跳,惊恐地低呼。
程屿恒把一个大大的药箱扔在他们之间,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来帮她上药。
叶水茉磨磨蹭蹭,脸在烧红,“我自己来就好了。”她去拿药箱。
程屿恒很不耐,伤成这样还那么多废话!大手伸过来,三下两下,扯下水茉的大衬衫,露出里面的棉织背心。
“别、别月兑了。”叶水茉虚弱地抗议,她怎么好意思让师父为她上药啊,不够尊重啊!
“少废话。”他给她的手肘涂酒精,听到她的吸气声,这才柔下声音来问,“痛不痛?”
“唔唔,痛,你轻点了,”叶水茉苦着脸说。
“等一下就不这么痛了。”程屿恒安慰,有点心疼。
“哎,你轻点,轻点啊。”叶水茉禁不住就呼痛了。她的手肘,肩头有好几处都流血了,能不疼吗?
“你就不能忍一下啊?”程屿恒又凶她,她这样叫,都害他不忍心上药了。
“哦。”叶水茉吸吸鼻子,样子很可怜。
程屿恒咒骂一声,停下来,却看到叶水茉一只手拿着个电话,“你拿电话做什么?”
“啊?”叶水茉想想,“哦,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