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愁儿……”红赧更上层楼占据他的双耳。
“嗨!你小时候真的为了哄爷爷、女乃女乃高兴,常常男扮女装啊?这照片好漂亮,如果慕容妈妈不说,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这个小天使一样的女孩,会是你扮的?天哪!好美喔!”
“那个是……”轰!他那张脸已经红得冒烟了。
“对了!晓月好像对你的胡子很感冒,认为你糟蹋了天生的美貌,老是想办法要刮掉它,直到后来,你烦不胜烦,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他才打消那个念头。喂!你真打算留一辈子的大胡子都不刮吗?说实在的,我觉得很可惜,那张脸这么好看,都被胡子遮起来了,我……”
“莫、愁、儿!”忍无可忍,他干脆一把拉过她,张嘴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她长串的叫嚷在他掠夺的双唇中,终于无声——热恋中的男女,遗忘了所有事情,只急切且沉醉地啜饮共同酿造出的爱情酒……
“愁儿!”他温柔地低喃,火热的唇离开她的,转而轻啄于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颊、她的耳……
用他炙烫的舌一遍又一遍描划着她的五官,烙下他的气息。
她在他怀中瘫成一池柔柔的春水——只凭真情的牵引去感受他的热情,任神智沦泄在这七彩光华中,将他的温柔与深情尽数刻进每一个细胞里……爱他呵……好爱好爱……
胶着的眼神调和成一罐芳香的甜蜜,吸引着饱饮爱情酒的鸳鸯一阵酥醉陶餍,异样的热浪骤然从某一点升起,在两人全身每一处奔窜。
她首先抵挡不了那莫名的躁热,激切的回应加深了他热吻的火力,情潮勃发在一瞬间,只转眼便掩盖了一切神思。
他迫不及待抱着她跳下大树,抵达地面的同时仍舍不得放下怀中的软玉温香,一切只因情火已着燃了他……
第十章
晓月一走进客厅,就被凭空出现的白色物体吓了一大跳。
“喝!安琪拉,你什么时候来的?拜托你不要老是突然出现好不好?早晚被你吓死。”
他拍着胸口瞪着眼前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天使,她莫名其妙消失了好几天,害他找不到人报告大哥和愁儿一起回新加坡准备婚礼的消息。也不晓得她解决之道想得怎么样了?是否有办法成全大哥的幸福?晓月很是担心。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大哥和莫愁儿、梁初音那件事进行得如何?”
“大天使长很生气。”安琪拉怯怯地回答,她耳边仿佛还残留着天使长可怕的怒吼,上帝!当她们查出愁儿原来是未来人的时候,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波动,令她至今余悸犹存。“因为莫愁儿不是现代人,他们错配姻缘、扰乱时空、颠倒历史,所以……”
“这些我都知道,但那又如何?她和大哥是真心相爱的,难道你就这么忍心活生生地拆散他们?法律不外乎人情,安琪拉,请你一定要帮帮大哥他们。”
“我知道!我已经很努力了呀!”安琪拉抽抽鼻子,眼眶蓦地发红。为了帮助旭日和莫愁儿,她可是卯足了劲,甚至不惜为他们顶罪,将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被记上一支大过,外加禁足一年,才换来一个成功率微乎其微的机会。可是……
“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吧!我相信不论过程多艰辛,大哥一定会克服的。”况且晓月私底下也决定了,不论是如何危险的考验,他都会帮助旭日。
“这个考验是大天使长亲自安排的,其过程连我也不知道,唯一晓得的是,执行日期就在这两三天,而执行前提是,梁初音自愿退出这道三角习题,否则一切以原定命运为准,愁儿会被送回未来,她和旭日恋爱的经过将被消除,谁也不会记得这件事,最后梁初音和旭日结婚。”
“是吗?”晓月沉重地低头吟哦片刻。“我知道了,梁初音的事我会想办法,至于大哥和愁儿的考验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他想到严峻和梁初音之间那恩怨难解的冤家关系,这一双天生敌对手,冷酷绅士和千金小姐都只在对方面前失态,其间的火花不言可喻,如果将他们一起带到新加坡……可以预测得到,一场冲突在所难免,但这也未尝不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只要控制得宜,他相信这道“三角习题”还是有法可解的。
“晓月,那我先走喽,再见。”同来时一样,安琪拉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晓月跟着离开公寓,他得想个好法子将梁初音和严峻一起拐到新加坡才行。
好梦一场醒来,愁儿有些酥懒地看看时间。已是清晨五点,她和衣躺回原位,注意力被身畔的枕边人吸引住了。
他兀自好梦正酣,浓黑的剑眉不再高高扬起,转而幻化成一弯温和的弧度,不同于爱她时的热情、平常的冷静、办公时的严肃,这样稚气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为什么这个男人能有如此多变的面貌呢?
她好奇地抚模他的脸,让柔软的指月复碰触他的浓眉、星目、挺鼻及连睡着都挂满微笑的唇,他应该也是爱她的吧?否则不会露出如此幸福的神情,所以……
顽皮的手轻轻捻着他一脸的落腮胡,可以吧?应该没关系,没理由不行啊!那么……慕容晓月努力多年仍未成功,反而赔上一只鼻子的任务,若是由她来执行,嘿嘿……
动作迅速地跳下床铺,跑进浴室里,拿出一支刮胡刀和一瓶胡子水,她重新蹲伏在他面前。
好奇杀死猫!可以想见,等他一醒来,一场好骂铁定跑不了,足以念到她耳朵出血流脓了,然而……理智和情感拔河的结果……
“对不起了旭日,我实在抗拒不了我的好奇心,你怎么可能和晓月长得一样,不亲眼看看,打死我都不相信,所以……抱歉,请你原谅我。”她的心不停地在忏悔,只是这股歉意并没有传达到她的手中,它仍然快速地挥刀直落……
“唉哟!”旭日是被痛醒的。而罪魁祸首正握着一把刮胡刀呆呆地对着他看。“莫、愁、儿!”
暴龙般的咆哮出口,他迫不及待冲进浴室,立即地——“啊——”一长串凄惨的嚎叫几乎震垮半座孤儿院。
他留了好几年的胡子,呜呜呜……她怎么忍心如此摧残它,他的宝贝啊!望着镜子里那张东缺一块毛、西少一块皮,惨不忍睹的脸,它还在滴着血……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是睡晚了一点而已……
门口突然探进一颗脑袋,愁儿强憋住笑。
“呃!我没刮过胡子,所以……”她不敢说得太白,可怜他一颗男人的玻璃心已经被她伤透了,再刺激他的话,难保大男人不捉狂了,到时候倒霉的可能就不只她的耳朵,或许也会跟着遭殃。
“你为什么刮我胡子?”硬磨出齿缝的声音里,浓厚的火药味清楚可闻。
“我……”她缩缩脖子,表示害怕。“好奇嘛!”
“好奇就可以乘着我睡觉时,刮我胡子?还……”他伸手往下巴一模,模到一手血。“刮得我一脸伤。”
包离谱的是,他没有及早发现,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这个教训告诉他,男人千万不可沉溺于温柔乡,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生手上路,请多多包涵嘛。”
“你以为在开车啊?”
“意思差不多,凑和着用,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
好!他拿她的嘻皮笑脸没辙,可是……“你把我的脸刮成这样,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所以我把刮胡刀和胡子水拿来给你了。”她小心翼翼地站出来,仍不敢走进浴室,只是伸长手把东西递到他面前。“你自己修整一下,不就能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