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真不错,好吃。”慕容晓月现在每天定时上总经理室打游击。
苏珊娜对他这种近似无赖的行为,完全莫可奈何,忍不住讥他:“你每天来这里吃‘软饭’不会不好意思?”
“唉呀!你们都准备了我的碗筷,我不每天报到,怎对得起你们一番盛情。”慕容晓月说完,一大碗汤马上见底。
“何况这些饭菜至少有四人份,光你们两个人吃,怎么吃得完,我可是很委屈地来帮你们清仓的,以防你们浪费粮食将来会下十八层地狱。”说完还对苏珊娜扮个大鬼脸。
“那是因为你每天不请自来抢东西吃,我不得已才让季嫂多准备一份碗筷。”苏珊娜实在拿他没辙。
“嘻!何必多礼呢!我一点都不在意与你共用一副碗筷。”
“可是我在意。”
“啧啧啧!小男孩脸皮果然比较薄,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人中龙风一定可以成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呢,不过没关系,改天哥哥带你去洗三温暖,咱们袒裎相见一番,你就不会这么害羞了。”
“谁要跟你袒裎相见,你这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她已经给激得口不择言了。
“不会啊,你看我的脸还好好在这里,而且……”
“够了,慕容二哥,你别再耍嘴皮子,我有事问你。”凯宾一本正经打断两人的斗嘴。
慕容晓月仔细瞧瞧她,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忙收起玩笑心态道。“请总经理明示。”
“你刚才那句‘不被钢梁砸到、小心被招牌压到是什么意思?”
“你的小白马王子最近运气似乎背到家,天天大小意外不断,你自己问他好了。”慕容晓月边说,边快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满意地拍拍肚皮,打个饱嗝。
然后从怀里取出塑胶袋,顺便帮哥哥带一份午餐,在他东挑西捡后,饭菜去掉一大半,汤也倒去半锅,一切弄妥之后,他便潇洒地挥挥手,走得不见人影。
苏珊娜直瞪着慕容晓月的背影,那个烂人,一张嘴巴像八婆,说个不停,昨天明明警告过他不准把发生意外的事告诉总经理,他居然说了,还当着她的面!
又天天厚颜无耻地来这里吃白食,还要外带一份,真是不要脸!
“苏苏!”
苏珊娜低下头,认命地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凯宾肯定又要“沟通”了。唉!懊死的慕容晓月,奸诈小人。
平常凯宾谈笑风生,老说些笑话逗她开心,但这只限于生活一切正常的时候。
可一碰到决策性的事,他便十分严肃与坚持,比如上次那件“员工入股”计划,他和她讨论了三天三夜,找出来的数据资料,足足有五本百科全书那么厚,她才见识到凯宾真正的实力,也被说服了。
然而这比起他对她安危的重视,只能算是小意思,还记得那天在温室,她差点摔下梯子,凯宾便不准她再踏进温室一步。
他的小心翼翼让她很高兴;只是他霸道、大惊小敝的举止,却叫她吃不消。
“相信我,那纯粹是意外。”苏珊娜急着撇清。
“每天发生就不叫‘意外’。”凯宾很是担心,在美国每年因这类“人为意外”而死的人,不知凡几。
苏珊娜现在附身“凯宾身上”,若真遭人刻意狙击,目标一定是他,她只是被牵连的无辜者。
“凯宾,你不要大惊小敝的,它并没有每天发生,只是我运气不好罢了。”她细数这几日发生的事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凯宾不再坚持。
苏珊娜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得辩上三、四个时辰,想不到他竟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凯宾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苏珊娜则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今天的菜不合口味,要不下次我亲手下厨做给你吃。”
“不用了,我不想再和家里的宠物抢东西吃。”她急着摆手,猫味牛女乃的滋味余悸犹存。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别看不起人,我的厨艺绝对比你好。”
“任何一个能把饭煮熟的人,厨艺都比我好,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上周季嫂请假,苏珊娜便自告奋勇一展手艺,结果……她煮饭不放水,饭硬的可以当子弹打。
荷包蛋炒成一堆大“混”蛋,吃在嘴里,卡滋、卡滋地响,他怀疑她连蛋壳一起炒下去了。
“那只是个意外。”她郑重宣布,说什么也不承认,世上有任何一件事为难得了女强人——苏珊娜。
但心里却偷偷在考虑,也许下次去报名烹饪班。
“何必这么麻烦。”凯宾看穿她的心思,一把抱住她,笑道:“有没有听过用脚泡牛女乃的故事?”
她摇头。“报上常有残障人士以脚代手做任何日常琐事,你虽不是残障,却也可以这样做。”
苏珊娜狐疑地看着他。
“半夜若肚子饿了,拿脚踢踢老公,叫他去泡牛女乃,你说这主意好不好?”他笑着又去啃她的耳朵。
“哪有这种事?”她一边躲着他的不规矩、一边动手收拾桌上的餐具。
“怎么会没有,我就心甘情愿为亲爱的老婆泡一辈子的牛女乃。”
“是吗?”她站起身,“这身体”的身高较凯宾现下附身的“女性身体”高出近十五公分,她很容易摆月兑他的纠缠。
她提起食盒,走到门口.眼里有抹亮光在闪动。她打开门,转身悠悠地道:“如果我们有机会还原的话。”
“啊?”凯宾的眼光随着那扇渐渐关上的木门发光、发亮。
“太好了,她答应嫁给我、她答应嫁给我……哈哈哈……”他忍不住起来高声欢呼。
苏珊娜站在门外,听闻他高兴难抑的笑声,羞红着脸,一颗心喜孜孜充满甜味,脚步轻飘飘地下楼,觉得天地间充满幸福。
凯宾在情绪过后,按下内线唤来慕容晓月。“我要你们兄弟从现在起,放掉手边所有工作,二十四小时帮我保护秘书。”
“我是没问题啦!不过大哥最近麻烦不比总经理少,他恐怕无力兼顾,我叫另一个人好不好?”慕容晓月就是这一点识相,他平常虽然没正没经,但一遇到重要的事,他一定二话不说立刻答应,并且绝对可靠。
“这件事由你负责,所花的经费公司支出,顺便找人查查是不是真有人企图对他不轨?”凯宾开出一张支票交给慕容晓月。
“包在我身上,没事我先出去了?”
“你去忙吧,哦!帮我问候慕容大哥,希望他早日摆月兑麻烦。”
“恐怕比较难,大哥百分之九十九是栽进去了。”
“情关?”
慕容晓月点点头。“而且是非常麻烦的那一种。”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凯宾若有所思,将身子沉入大皮椅中,苦笑着喃喃自语:“唉!有谁的情关会比我麻烦?”
“你什么时候可以去新加坡?”安琪拉模着沈咏竹的肚子喃喃地问。
“只要寒哥肯放行。”咏竹掐住鼻子,灌了一杯牛女乃。
“恶!如果不是为了宝宝,我才不喝这些东西。”
牛女乃加上骨粉、卵磷脂、鸡蛋、维生素……弄得黄黄稠稠的,真够恶心,不晓得江寒从哪里得来这个孕妇养生秘方,真想把提供秘方的人海扁一顿。
安琪拉苦着一张脸,自从一个多月前,她把苏珊娜和凯宾的灵魂对调,发现事与愿违后,她一直没勇气去处理善后。
因为据说这一次牵红线的两位当事人,脾气都不怎么好。
她只好来找咏竹想办法,不料她已怀孕了,基于安胎原则,江寒说什么也不肯放老婆远行,她就一直在江家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