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她以后再做出这种智障举动,为自己招来无法弥补的遗憾,沈顾自觉有义务教导她为“恶作剧”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且他可以处罚她,用他最喜欢的那个方式。
“嘿嘿!”沈硕自得地笑着,直到薇心感到毛骨悚然,一大杯水浇上他的头,“休想打什么坏主意,我可是贻拳道黑带……啊!放开我!”
“这一点你早就说过。”
他毫不受威胁将她紧搂进怀里,放肆地亲吻她细致的脸颊,挑逗她的耳垂。
又是同样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觉,薇心浑身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忘了我们议定过的处罚方式?”沈硕不理她几乎溢出眼眶的泪水,加紧进攻她的颈项。
“不要……”薇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进嘴里。“这只贼猫、小人、恶霸……”她拼命地抵抗。可是他的力气好大,直令她的身体完全粘贴在他身上,手脚被紧缚,连呼吸都为之所夺,薇心觉得自己像快灭顶的人,神智迷失在混沌中,感觉渐消,只有一团热气从下月复一直升起,几欲将她烧成灰烬。
这一次的悸动比上一次更加深烙在她心里,奇怪的是原先的排斥感迅速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她说不上来,“它”太虚幻了!
突然……
“救命——”
一丝求救声适时唤醒薇心的理智,用力一脚将粘在自己身上的大踹飞出去,跑到窗边凝神细听。“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呜!好痛!”沈硕一头撞上桌角。“你少发神经好不好……”他还没说完,一阵细微的声音又传来。
“……爹地……救我……”
“是小鑫!”沈硕吓得跳起来。“她出事了!”
“我们快出去看看。”不及多想,薇心直冲出大门,远远就看见郑鑫被一辆黑色轿车追得狼狈万分。
“你们想干什么?”她边喊,边往出事地点跑,轿车内伸出一只手想捉郑鑫,幸亏被她机灵躲掉。
薇心顺手抄起路边的小盆栽往轿车丢去,正中车窗,飞散的泥土遮住驾驶的视线,正好给她足够的时间跑到郑鑫身边。
将郑鑫护在身后,拽住企图不轨的狼爪,薇心使力将它往后扳,直到腕骨发出脆裂的声响,随着一声惨嚎,车内的黑衣汉子、手腕的主人猛地将车门打开,撞向薇心,趁着她分神闪躲之际,抽回被卸得月兑臼的右手。
一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破坏了计划,黑衣汉子按着疼痛的手腕又惊又怒。“臭婊子——”他发狠地以完好的另一只手攻击薇心。
郑鑫就躲在身后,为顾全她,薇心后无退路,迎面挥来的拳头只得硬挡,但男、女的力气毕竟有差,论格斗技巧她绝不输人,可是比蛮力可就差一大截。
正中脸面的重拳将薇心击退一大步,看得随后跟来的沈硕几欲魂飞魄散,凄厉大喊:“薇心——”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带一点戏谑、正正经经地叫她的名字。
后援在即,沈硕的身影给她昏胀的脑袋带来一丝清明,薇心单脚前踢,正中黑衣汉子的要害。
见他捂着胯下痛苦地蹲身发抖,薇心摇摇晃晃,低头道:“对不起,情况太过紧急,没空选蚌好地点踢,以后你若生不出小孩,千万不可以怪我喔!”
沈硕赶到时正好听见那篇笑死人不偿命的话,而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表,就在众人的惊讶声中直挺挺地倒进他怀里。
她精致的小脸上有着严重肿胀和嫣红的血迹,沈硕止不住狂怒的火气一拳接向胆敢伤害薇心的人,强烈的霸气令黑衣汉子不敢与之争锋,他偏头闪过,拳头硬生生地贯穿他身后的车窗,鲜血随着玻璃屑飞散。
那拳头若打在人身上,骨头怕不都要碎了。
沈硕狠酷的双眼发出冷冽寒光,及肩长发在风中飘扬,月光掩映下他像来自地狱的复仇修罗,一步一步进逼来袭的两人。
轿车迅速退走,沈顶不死心地在后头猛追,那一刹那,他浅褐色的瞳孔似乎变得比血还要红。
“爹地——”郑鑫及时呼喊,唤回沈硕迷失的神智。
他默默抱起薇心,佝偻的背影负担的不只是这小小身躯的重量,更沉重的压力是惊人的怒气与悲伤——他差点失控了。
回到家,沈硕轻声对郑鑫说:“今晚你先去和小森睡,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
郑鑫乖巧地点头,爹地今天的失常和发生的太多意外,让她感觉好累。蠢蠢欲动的疯狂情绪令她不得不赶快将它整理好,否则……她不敢想像放纵自己爆发出来的那种可怕。
她快步上楼,躲进郑森的房间,凭藉双生子特有的灵感,弟弟可以助她宣泄即将满溢的情绪。
沈硕此刻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将薇心安放在床铺上,他的手尚流着血,可是他毫不在意,没有什么比她脸上的伤让他备感痛苦。
不停地取来冰块为她冷敷,一遍又一遍。“为什么还这么肿?”他气得将冰块踩得破裂。
肿胀岂有可能在一夜之间消尽,沈硕心里是知道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发脾气,恨不得这伤是落在自己身上。
甩着满手的鲜血,他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为她按摩,轻轻柔柔,毫不厌倦。
良久,奇迹突然降临——他的情绪快速地冷静下来。
望着薇心的俏脸,触碰她细致的肌肤,感觉她的体温与生命力,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吸去他的烦躁与不安,进而将它转化成无比的安宁与欢欣。
睁开眼睛,薇心第一个感觉就是手上的湿意,侧头望去,竟是沈硕脸上的泪痕。“老天!”她惊呼。“他哭了!”
她不敢相信,用手再次确认。“的确是眼泪,而这泪是为我流的?”
“沈硕?”薇心摇摇头,触模那残存的泪痕,经过漫漫长夜,它应该已经冷了,可是她的手指却明显感到炽热,媲美火焰的温度。
除了至亲父母外,记忆中谁曾如此真情相待?他确实是在乎她的。
巧手磨蹭他的脸,原来他们一直在玩捉迷藏,来来去去的追寻,“至爱”就在眼前却不自知。
薇心笑了,这是她的初恋,不自觉还有话说,那沈硕呢?老自以为是“情圣”,骨子里其实是最不懂“情”的呆头鹅。
会这样只有一个原因——她是第一个碰触到他心灵的女人。
“干什么?你想非礼我啊?”沈硕抓住薇心不住流连在他身上的手,装出一副捍卫“贞操”的小媳妇模样。
他外表装得无辜,一双眼睛却笑得眯成一条缝。
他可爱的小表又回来了,沈硕大大地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的感觉,像踩在云端一样美妙。
昨夜那股撕裂人心的疼痛,他永远不想再试一次,她麻烦、闯祸、捣蛋、不懂欣赏他男性魁力又如何?爱上了就不后悔,从今而后她是他今生最美丽、最沉重的责任。
“你美哦!除非昨晚那一拳把我揍成秀逗,或许有一丁点可能。”薇心言不由衷地啐了他一口。
她的话正好提醒沈硕内心最不愿回忆的伤痛。“无能保护最心爱的女人”的想法,令他的神色一黯。
薇心见他不语,坏念头一起,拿手指刮脸羞他。“小猫洒尿,又哭又笑!”
“谁哭了?臭小表,你不要胡说八道。”沈硕吓了一大跳,忙蹦离薇心老远,转过身不敢看她。
“不会吧?”薇心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沈硕脸红了!她不觉笑开来。
这男人……尚未相见时,根据传闻她以为他是个醉心实验的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