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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女王 第6页

作者:宁悠然

“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功课也好,就这样逃掉太可惜了,况且他又不能躲一辈子,我已经劝他报警了,但警方说……”

“很难立案?就算是立案了也不保证能不能找到人?”

“嗯……”

“劝你朋友,一边先把贷款还了,一边雇调查员找人找车,不要在自己的信用档案上留下污点。”

“教授也是这么劝他的,他不肯,我想问问你,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钱毕竟不是他欠的。”

“可是担保书上的字是他签的吧?他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好吧,我回去再劝他。”

“能劝得动就劝,劝不动就由他去吧,你也算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嗯,好,太麻烦你了,本来我只是想打个电话问问……听到你误会是我……我才来的。”她不太高兴见到他吧,从一坐下来到现在脸色一直很凝重,他打电话给她实在是逾越了。

“不麻烦,午饭吃了吗?”

“没有。”孟矾看了一眼时间,才不过十点钟……

“我请你吃日本料理。”如果他的袜子上没洞,如果他没有香港脚,就暂时把良心揣兜里吧……

孟矾的袜子上有个洞,不过被他细心地补过了,他没有香港脚,喝汤虽然有声音但是不难听,还有,他不喜欢吃日本料理,觉得吃不饱,这一点她跟他的感觉一样。

基于以上的原因,在送了一打男袜给他后,她终于把良心揣到了兜里,只是要不要真的嫁他,她还在犹豫当中。

“父亲是用来干什么?父亲就是在你犹豫的时候给你一脚或一刀让你知道不必犹豫的人。”唯一词录。

她跟他经常一起出去的事“终于”被父亲知道了,他当然不会乐见她跟一个对林氏毫无用处的人来往。

“父亲,您记得您跟我说过的话吗?我是按照您的标准找未来丈夫的。”

“我说过什么了?我说过要你找一个穷教书匠吗?”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父亲。”

“我不管我上次是怎么说的,总之你们要分手。”也许是想起了自己上次说的话,父亲的表情有些尴尬。

“晚了。”

“什么?”

“您说得太晚了,父亲,我们已经决定在下个月结婚了,到时候请您一定要参加,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我讨厌你叫我父亲时的表情。”

“是的,父亲。”他不爱她的母亲,连带的也不爱她,她从十七岁就明白这一点,所以对父爱的希冀是最不该存在的,替父亲找一个他想要的女婿,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骆扬帆是他理想中的好女婿人选,孟矾也是,只是配对稍有些偏差,不过这就是现实不是吗?父亲该学会接受现实了。

是的,她嫁定孟矾了,虽然理由很幼稚,行为更不值得鼓励,这有可能是她有生以来做出的最傻的一件事,但她还是决定了。

“不许你嫁给他!”

“我说了已经晚了,父亲大人。”

手机的和弦声让她从回忆中惊醒,她在干什么傻事?像一个怨妇一样抱着男人的西装东想西想……

“喂?”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跟记忆里一样的平和,三年了,他容颜未改,气质却越见洗练,一派的学者风度。

“哦。”

“下午我没课,想去你那里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回来。”

“我……我还没有整理你的东西……”

“不,不用你整理……我下午自己去收就好了,我打电话是想问你……下午能不能在家里留一个人。”

“我让保姆回家了,下午我还有会要开,你自己来拿吧。”

“还是有一个人在的好。”

他难道怕她会误会他偷拿家里的东西?唯一忽然有些生气,“那我留下。”

“不,不用了,你不是要开会吗?我改天再去吧。”

“你下午来吧,会议我取消。”

“好吧。”

其实他留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更衣室里绝大部分是她的衣服,她有一直让他不解的购物癖,一套衣服最多穿两三次就不穿了,更多的是在试穿的时候穿过一次,回家后就被丢弃在更衣室再不问津,而他却是很节俭,每次她替他买衣服,都要把价签剪下来宣称是百货公司打折的便宜货他才肯放心地穿。

结婚三年了也只不过有五六套西装和三四双皮鞋,衬衫跟领带算是比较多的,也多半是他用自己的工资买的,他平时上班多数是穿T恤跟休闲裤,那些衣服他当时就拿走了。

留下来的是一些他觉得很贵的衣服,包括他们结婚时的那套拉格斐的西装,以及她陆续给他添置的一些他认为是奢侈品的东西。

其他的就是一些杂物了,比如他几书柜的书,他养的几盆花,以及一缸鱼,几次出去旅游时买的小摆件……

把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一样地装进纸箱里,望着空旷了许多的房子,唯一忽然觉得心情有些烦闷。

“丁冬……”他来了,尽避门铃声都是一样的,但她似乎总能分清按门铃的是不是他。

“你来了……”门外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吴颖?”

“林小姐好,谢谢你还记得我。”

吴颖今天穿了件女圭女圭服配浅蓝色牛仔七分裤,虽然不够华丽,但是青春无敌,相比之下为了搬东西方便,只穿了一件旧罩衫跟牛仔裤的她,简直像是黄脸婆,“清秀可爱的吴颖嘛,我怎么会忘呢,孟矾,你来搬东西为什么还要叫吴颖一起来受累呢?”

“是我主动要来的,不然的话老师一个人搬东西就太可怜了。”

“孟矾,你觉得你可怜吗?”敢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生来帮忙,简直是可恶。

“可怜?”他跟这个词有关系吗?孟矾对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唇枪舌剑毫无所觉。

“我帮你把东西粗粗地整理了一下,花跟鱼我留下了,反正我看你那里也没地方摆,其他的都在这儿呢,你看看缺什么少什么没有。”

“男人会整理什么东西,我来看看吧,怎么会有这么多?早知道我们就找搬家公司的人一起来了。”吴颖一副孟矾贤内助的派头,走到几个箱子前。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我们?这么快就称我们了吗?

“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除了书之外,其他的东西我都不想要。”

“那些都是你的东西。”

“是你买的。”

“我买的又怎么样?反正我不打算要,又不能送给人。”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个蹦蹦跳跳像故意显摆的小丫头吴颖,唯一对孟矾的态度也不由得尖刻了起来。

“那……那我拿走吧。”他怎么忘了呢?他认为很贵重的东西,在唯一的眼里也许什么也不是,在这里未来的主人眼里恐怕更是不值一哂,他不拿走,也许将来人家会觉得碍眼。

他弯下腰一件一件地拣出箱子里的东西,“这个摆件是我们去云南玩的时候买的,你也很喜欢。”

“我现在不喜欢了。”物是人非,留着东西有什么用?

“这个雨花石,是你想要,我托朋友淘来的真品……”

“当时我只是看电视的时候随口说说,现在更不想要了。”

“那这对袖扣呢?”这对纯金的袖扣,是两个月前他生日,她送的。

“我留着男人用的袖扣干什么?”

两个人细细地清算物品,一桩桩一幕幕的回忆,随着这些东西而被挖掘了出来,气氛有些凝滞。

“老师,这里的厕所在哪里?”吴颖忽然大声问道。

“楼梯的转角就是。”

“我找不到,老师您带我去吧。”吴颖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拉孟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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