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賽的規则很简单,亦无杀伤力,只要谁能在对方身体上的任一部位连触
二次,那么,就是他或她贏了这场比賽。
王老三一张足以塞满五个大饅头的大嘴瞬间僵住,他惊愕地瞪着手里那把尚未
发挥“效用”的武器,怎么会如此?
圆滚的眼珠子犹如死鱼般睁得老大,王老三的脸无法置信的转向那张慧黠的姣
美脸孔,“怎么可能?”低语地月兑口道出疑惑。
瞧他脸上尽是错愕,天儿乐得简直想掩嘴“大笑”,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因
为现在尚不是得意的时候。迎着王老三刷青的面孔,天儿扬眉打趣道:“是不可能
啦,不过呢——它已是事实!所以,老兄,你得小心了!”
原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她的王老三,这会儿亦不得不集中精力全面戒备。看来,这丫头在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这回是有备而来!那么,自己是绝不能掉
以轻心!若再让她胜上一籌的话,要想翻身拔得头籌可就没了机会了!
心神一振,王老三拿出作战时的最佳狀态,挥舞手中剑,全身充满高漲的气势
,令人感到一股即将引爆的锐气。
“哼!丫头,你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的!”
“是吗?”天儿迅捷地连退数步,举剑挥舞,摆动的手臂与呼吸声相互对应!
平稳且不带一丝紊乱。
“放马过来吧!”天儿不疾不徐地催促道,森冷的眸光专注地等待对手采取行
动。王老三吆喝一声,大块头的身躯,举剑朝天儿直冲过去──
撞击声划破了平静的早晨,广场上,围繞在大树下的群众们个个莫不屏气以待
,投注的眼神眨都不眨一下,就怕自己会错过任何一个精采画面似的。
交战片刻,已是气喘如牛的王老三急剧地吸进清冽的空气,藉此缓和身体的不
适,盯着那头的女娃儿,瞧她大气也不喘地一脸泰然自若,儼然一副胜利在握,王
老三的內心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交鋒至今,他和对面那丫头是平分秋色,打成平
手!现在面临的可是重要的关鍵时刻,若稍有闪失,那……
王老三简直不敢再想像下去,额头两珠般大的汗珠成串地沿着两道眉而下,握
着剑柄的双手因为紧张出汗而浸湿了上头的软布。
原以为自己高大的身躯已占了相当的优势,却没料到这机伶的丫头竟利用自己
娇小的劣势,使之反处于优点——只躲不攻,置之死地而后生地以退为进,探出自
己不易察觉的疏漏之处,趁机挥出致命的一击!要不自己怎会让她近身,夺得一籌
呢!
尽避王老三企图掩饰住內心那股渐升的不安感,却仍难逃天儿敏锐的双眼。她
撇撇嘴,紧张了吗?这回你是输定了!
天儿再度举剑,灵黠的瞳眸闪过一丝促狹,她高喊:“接招!”矯捷的身子再
度冲向前。
直线的攻法与她第一次的偷袭倒颇为类似,王老三嘴角一勾,以为那丫头又重
施放技,欲引自己上鉤,內心有谱地做了万全准备,他双拳一握,准备绝她生路!
哼!准备受死吧──咦?有点不对劲,怎么——怎么她的剑真往自己冲——
当王老三反射性地将剑举至右侧的胸前,一心想挡下眼前直朝自己而来的武器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再度傻了眼——那张狡黠的脸蛋竟在下一秒由自己眼
前凭空消失了!
接下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王老三感到硬物抵上了自己僵挺的后背,血液瞬间
在他体內急速凝结!他就像具僵硬的石膏像,缓缓地垂首瞪着自己足够一只小牛来
去自如的——胯下。
她……她……老天!她竟从他的“胯下”滑——滑过去?!虽说如此不雅的行为
,实在不是姑娘家该有的举止,不过若论“风雷堡”的席天儿而言,王老王应不会
表现出太多的讶异才对。
但是,这场较量的结局与必须付出的代价对他而言,打击实在太大了!足够让
他受不住地两腿发软,就连手中的武器,亦因无力使然而掉落地面。
“砰!”一声,王老三跪坐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嘴里尚无法接受事实地喃喃念
着:“不可能……不会的……这是场梦……它不可能发生的……我在作梦……作梦
……”內心五味杂陈的他,真不知是该哭?或是该——大哭?
享受着众人给予自己的欢呼声,天儿繞步至王老三身前。高扛着宝贝武器的天
儿在听见他的低语,也蹲了下来,闪耀欣喜光芒的眼眸对上王老三那张欲哭无泪的
丧脸。
“不错!你是在作梦,而且是个『白日梦』!不过呢,梦归梦,该做的,还是
得去实踐,不是吗?”
“你……你不会把“那个『玩笑』当真吧?哈哈。”苦笑两声,王老三已可想
像出大护法和二护法那两张取笑的倭常?驼饷蠢显谧约貉矍盎喂?从只喂?サ亍Ⅻbr />
“这你就错了,三护法!本姑娘从不认为『那个』是个『玩笑』!”黑白分明
的美眸闪入一丝冷芒,天儿盯着他继续道:“怎么?难不成三护法想出尔反尔?笑
话!本姑娘一介女流之辈皆能信守诺言剪去长发,为何三护法堂堂一个大男人偏没
这份气概?喲!还是英雄当不成,倒乐意做个临阵退缩的狗熊?如果三护法真这么
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天儿朝他丟下一记白眼起身,转头正想离去──
“请留步!”哼!再怎么说,自己总是条敢做敢当的好汉,岂能让这丫头看轻
自己!
王老三大喊一声,纵身至天儿身前,脸红脖子粗地低吼:“男子汉大丈夫,一
言既出,駟马难追,明天我会实踐我的承诺!”
瞧他一脸不甘愿,活似有人拿了条绳子硬逼他上吊似的,天儿强忍下心中的得
意与笑声,反倒露出欽佩的表情,恭维道:“哎呀!天儿就知晓三护法是位有担当
的“大丈夫”,我爹总算没看错人啊!天儿敬佩、敬佩……”
一番恭维,在王老三耳里听来倒像是在損他。大丈夫?哈,天晓得,他这三护
法此后要以何颜面见人?简直是无地自容,竟败在一位丫头的剑下——该死的!当
初自己真该听大护法的警告,少惹这丫头为妙!现在,自己果真自食恶果了。
懊恼啊!懊恼!!王老三此刻是天杀的后悔极了!
***
惨了!竟把爹爹交代的事给忘了。哎呀!都怪自己在树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这下倒好,让爹爹给逮着机会,免不了又是串叨念……算了,还是避不见面的好。
表鬼祟祟的天儿屈着身子在厨房的侧门东张西望,确定里头只有侍女小青一人
,她举手轻推木门,轻巧地闪进屋內。
“小姐!”
“噓──”天儿一指置于唇上作噤声狀,待女小青忙双手捂唇止住自己的惊呼
,一对圆滚的眼珠子望着她大小姐的头发——天啊!小姐的头发怎么──
天儿露出感激的一笑。赶着“隐形”的她,在经过餐桌时,肚子传出一阵咕嚕
本嚕的声音,令她不由地停下急急的脚步,糟糕,尚未用膳呢!一手抚着哀嚎不已
的肚皮,大大一对美眸机灵地像双傺鬯频兀?谖輧人南抡磐?牛?坏兀?话?杉Z
与数个饅头置于她眼前。
“谢谢。”接过干糧与饅头,天儿开口无声地向小青道谢。她这丫头可真伶俐
呢!
小青倒也调皮得很,学着主人,无声地眨眼,不过一对惊讶的眼却仍盯着主人
的头顶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