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馨斯走到起跑点,蹲,架好起跑姿势。
短短的衣摆再也遮不住她翘挺的,他在身后将她的春光一览无遗。
“我开始跑的时候,你就计秒。”她对身后的事一无所知,头也不回地向他喊着,随后,就兀自起跑了。
庞朔一边计秒,一边欣赏她双脚快速跑动的美景。奇怪的是,她双手双脚摆动的姿势与常人不同,速度——也快得很。
他遵守约定在五秒之后运气起跑。
从小勤练轻功的结果,让他可以身轻如燕地奔驰,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奔跑愈长的距离时才能真正施展开来,前一百公尺的距离其实都只能算是暖身。
他用尽所有力气跟进她,距离逐渐在缩短中……眼见终点就在前方……
她模到了墙板——比他整整快了半个身子。
她翻身靠在墙板上,上气不接下气。
他也站在她身旁调整急促的呼吸,脑子还搞不清楚他怎么会输了?
“不要跟我说,这又是你从小在林间长大的结果!”他挫败地闭起眼睛。
馨斯低笑了几声。
“的确不是,这是我在非洲的时候,当地一个居民教我的跑步方式,他的手脚摆动不同,所以跑得比较快,所有的人都叫他『飞毛腿』。”
“非洲村落里的飞毛腿?”他难以置信地问。
难怪他会输,这简直和擅长唱歌的黑人比赛饶舌歌一样,更何况,他还让了她五秒钟。
她大笑着站直身,双手叉腰面对他。
“对不起,我不像你那么好心,我要现在收帐。”
他无言地盯着她半晌,闷出了一句话。
“你耍诈!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
“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月兑吧!”
他不怀好意地靠近她,拇指挥进裤腰中,将裤子拉低了五公分,还不见底裤露出。
“你确定?我必须先向你坦白,事实上,我只穿了这件裤子,月兑掉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红晕立刻爬上她的脸颊。
“你确定还是要现在收帐?”他又将裤子往下拉了一点。
馨斯发誓,她绝对看到了他裤裆下奇异的形状还有黑发的阴影,以她这把年纪,说她是老花眼实在是太牵强了。
可她的声音梗在喉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子弟恭敬的叫着堂主。
“有事吗?”庞朔没好气地大声回应。
“堂主,外面突然刮起了强风,我想,是否可以让外面罚蹲马步的子弟进场,他们这一蹲要四、五个小时,吹了风怕会着凉。”
机会来了!馨斯的眼睛顿时发亮。
他看见莫测高深的笑容挂上了她的嘴角,心里暗叫不好。
今天被他处罚的子弟兵少说有数十个,而他一向是奖惩分明,罚就要罚到底,没有随便取清惩罚的道理。
好好的一个晴天,干嘛刮起强风?难道连老天也要和他作对?他懊恼的想。
她挑衅地看着他的裤腰,扬起秀眉笑着说。
“月兑呀!”她单脚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地板,十足的讨债样。
被她这一激,他又将裤腰往下拉了一点。
“堂主?”属下在门外轻呼着。
“等一下。”他下令门外的人等着。
“月兑呀!”机不可失,她再度催促他。
这下子他可真是进退不得了,堂堂一个飞龙堂堂主的面子,可不能在数十个子弟兵眼前丢光,但,赌债又要还清……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输了这一局。
“你说吧!我可以用什么条件交换?”他从来不认为她找他比赛的原因是想看他的。
“我要一个承诺。”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场局赌得惊险,每个环节都必须扣得刚刚好。
“什么承诺?”他直视她明亮的眼神,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她会要求什么,但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她,至於堂主的尊严,他可以想办法弥补。
“如果招亲比赛我赢了,我要放弃奖品。答应我,到时候你会遵守承诺放我走,即使有婚礼,新娘也不是我。”
他两眼的光芒直射进她的心底。
她强迫自己回视他,即使她知道自己快要在他的逼视下瓦解信心,她仍然要坚持到底,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何一定要拒绝这个婚事?
他现在认为他爱她,而她也深受他的吸引,他曾经带她到过一个她从未体验过的天堂,让她第一次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快乐,每次凝视他的眼神,她总觉得像沉入深渊一般无法自拔。
她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
只除了……她太胆小。
“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他一口回绝。
她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断然拒绝。
“你反悔!”她立刻指责他的背信。
“我没有,我现在还有机会在『月兑』与给你『承诺』之间做决定,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刁难我?你明知道我要的只是自由,为什么你不给我?”从进武场到现在,她的信心已经濒临崩溃,与他相处愈久,她愈无法说服自己要勇敢地拒绝他。
“你的要求让我们的未来没有一点希望,我怎么能够答应你呢?”他深沉地说。
他知道她在抗拒,但他不想了解她抗拒的原因,就像他不想追究她吸引他的理由。
因为,这两件事都不是理智或常理可以判断的。
只是,她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也不给自己,这是他无法允许的。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婚姻。”她近乎低喊地说,想要强化自己的决心。
“你不觉得你说得太早了吗?如果要放弃我还有婚姻,你得先赢了比赛才可以,不是吗?”她的无理伤了他,受伤的心让他立刻讥诮地反击她。
她圆睁大眼,不知所措地呆立着。
她太一厢情愿了,不是吗?私底下,她以为他会尽一切力量让她赢。
从她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伤了她,然而,他的出击没有抚慰他遭到拒绝而受伤的心,更没有让他感到快乐。
他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我刚刚提过了,这场比赛现在才真正开始,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留下来,这场比赛全都要靠你自己。”
“我会赢的!”她喃喃地说:“为了爷爷,我一定要赢。”
即使心里不是滋味,他仍然说:“我知道你会赢,我也希望你赢。如果你要我的承诺才会努力参加比赛,可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他看着她,一字字的说:“我答应你,直到步入礼堂前,如果你任何时候想放弃这个婚姻,我都会放你走。但是,依照这次的规定,优胜者要留在飞龙堂至少三个月,因此,你也要承诺我,决赛后要留下来整整三个月,一天、一小时都不能少。”
她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你会遵守承诺吗?”
“你绝对可以相信我,我是个靠承诺生活在黑道的人。而你呢?你会遵守吗?”
这一个承诺与她的要求差别只在於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她能坚持自己的决定,他最终应该还是会放她走的。
她明白这已经是他的底线,她不可能要求更多了。
“好吧!我接受这个条件。”
他光着上身,却像神只一般尊严地站在她面前,她知道这一幕将会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一般。
“祝福我吧!为了爷爷。”
他不确定她眼底刚刚闪过的是不是柔情,但她的神情抽动了他的心。
“我会祝福你的。”他加强语气说:“为了你,也为了我。”
她没有再出言反驳,转身朝门口走去。
当她要开门时,他这才发现她仍光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