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姐,你怎么不说话?”脑中滑过一道灵光,让明映澄轻吁一声,“恩恩,我想你还是死心吧!因为应先生他啊……”周恩恩竖直耳朵,满脸期待,“他怎么样?”她看了小助理满是期盼的面容,心中的罪恶感让她回避起她注视的目光,“他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他……”“因为他什么?”她像个九官鸟似的重复她的话尾。
“因为他是个HOMO。”明映澄一脸惋惜,心里却快要笑翻天了。
周恩恩吓得垮下下巴,暴突的两眼显示出她的吃惊程度,“澄姐,你说的是真的?“那当然是真的。”她千娇百媚的拢拢发,“唉,我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那些同性恋有不公平待遇,我是看他可怜,所以才答应让他留下来当管家。”“你们在说什么?”冷静一番后,应于言这才又恢复自持力的踏进诊疗室。
听见他的声音,周恩恩受惊的倏地从椅中跳起,偷觑了应于言一眼之后。但是怕传染什么病菌似的贴着墙壁走,“澄姐,明天见!”话一说完她便脚底抹油跑了,生怕什么怪物去缠上她似的惊惧不已。
“她怎么了?”小助理瞧他的眼神还真令他难以捉模。
“没什么,衹是一时间不能接受现实罢了。”明映澄暗自窃笑,成功的驱赶一只小苍蝇了,“反正下午没病人,我们去吃饭吧!”“吃饭?”应于言随即沈下了脸,“明小姐,敢情你是忘记我的身份了?我可是通缉中的杀人犯,无底下哪有一个杀人犯会蠢到招摇上街吃饭去的?”“应先生,”她啐了一口,“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加上普遍的市民都没有危机意识,所以你放心吧!没有人会闲闲没事把你这个杀人犯的脸记得牢牢,印在脑海中的啦!”“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他犹豫着。
“走吧!”不让他有踌躇的机会,明映澄心情颇佳的勾住他的手臂,“我们吃完饭后顺便到超市一趟,我记得冰箱里好像没菜了。”“难得你也会记这种小事。”他还以为她只知道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而已。“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眯起眼,嘴边噙着阴笑。
“没有。”他陡地抽开她的手,转身走入诊疗室,端出受到他们冷落的咖啡杯,“明小姐,你要我跟叮咛多少遍?喝过的杯子记得要清洗,别摆着生蚂蚁……”“喔。”她无可奈何地逸出申吟,他的婆妈性格看来是改不了了,“应于言,你够了吧?”台北市第一分局内,偌大的会议室中飘浮着凝重的气团,而受训的重案组组员们则是个个都低垂着头,不敢对上司的命令有任何的意见。
分局长杨寿全头大的直在办公桌旁来回踱步,“已经多久了?为什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要我们当警察的如何向社会大众交代?”“局长,我们会再尽力的。”杜宪武沈稳的音调紧接着扬起,“何况没有人愿意发生这种情况。”杨寿全深深的睨了在场的重案组组员们一眼,“我知道错不在你们,可是今天从你们中逃月兑的人却是你们的组长应于言。于私,应组长曾经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好伙伴;于公,现在是一个通缉杀人犯,无论如何,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逮捕他归案,好让我可以跟上头以及大众做一个交代,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了。”“局长,我了解,我会交代弟兄们尽力去追寻应于言的下落。”杜宪武给他坚定的承诺,这才安抚杨寿全的不满。
“杜副组长,应于言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拍了拍下属的肩膀后,杨寿全大步走出会议室。
“馥儿、小伍。”杨寿全离开后,杜宪武轻喝一声,“你们两个人跟我出去。”徐馥儿与伍元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似乎认命的随着杜宪武走出会议室。
“是你们自作主张放走头儿的吧?”不啰嗦,杜宪武直接切入重点。
伍元正要开口承认,却彼徐馥儿一把制止,“副手,头儿是我放走的,如果你要公事公办的话,我无话可说,我也愿意接受惩戒。”“当初把押解头儿的任务交给你们时,我就知道应该会发生这种事,没有严加防犯是我的错。”杜宪武没有叹气的时间,转身冷硬面对他们两人,“馥儿.你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就算头儿真的没有杀人,如今他这么一逃,有谁还会相信他的清白?”“这……”徐馥儿咬了咬下唇,她的确是没想到这个层面的问题,“我没有想到太多,我知道有人想要陷害头儿,所以我才说服他逃走。
杜宪武推拿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这些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我想你应该知道头儿的下落吧?你知道就快说出来,不要再加重头儿的罪嫌。”“我……”她摇摇头,“副组长,我不知道。头儿离开到现在都没跟我联络过。”“真的?”杜宪武深沈的望着她,似想在她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可恶!看你们干的好事,这下子你们等于是陷头儿于不义了。跟我来,我们所有的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头儿,洗月兑头儿的杀人罪嫌!”
第四章
锵锵喀喀———午餐间,刀叉不断地触碰到瓷盘,无可自抑地发出断断续续的清脆声音。
明映澄停下手边切肉块的动作,没好气地白了一副紧张兮兮的他一眼,“应先生啊,你那副贼头贼脑的模样,就算没人认出你是通缉犯,你也自己先漏馅了。”“漏馅?”应于言闻言更加紧张,左手跟右手各持的刀叉不合作的打起架来。明映澄脸色僵硬的扯了下唇,压低声音吓阻他继续发出噪音,“应于言,你够了没?整间餐厅没有人认出你,你不要自乱阵脚行不行?像他这样的男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从来没做过坏事,所以才犯了一点小错就紧张的以为天快要塌下来了,尤其现在他又是个通缉犯的身份,行为举止就更加敏感不过……他也太敏感了吧!从头到尾没人往他脸上瞧,偏偏他就是一副“我做了坏事、我是大坏人”的畏缩样子,奇了,平常他倒是挺会教训她的,那股唠叨的气势上哪儿去了?应于言面色怪异不自在的环视一下幽静的餐厅,一对上有人投注而来的好奇视线,他立即低下头不敢迎视。
“明小姐,我们一定得要来这儿吃午餐吗?”平常他出门吃饭可是大方得很,可是在他的身份是通缉犯,教他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
“为什么不?”她白他一眼。“这里的牛排可是全台北市最好吃的,你不好好品味就太可惜了。”“明小姐,以我现在的这种情况,你以为我有心情去品味好吃不好吃吗?”亏她还说自己是专业的心理医师,却不懂他担忧害怕的心理。
明映澄抬高下巴细啧一声,“应先生,我这是在帮助你放松紧绷的神经,瞧瞧你,你就是太紧张兮兮,难得你看起来像个人才,却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好气魄。”“明小姐,你说什么?”她的一句讽言严重中伤他的男性尊严。
“我说什么你应该听得很清楚才对。”言下之意就是她懒得多废话,优雅的切了块牛排送入口,“嗯,这家的牛排真是好吃,无论是牛排的肉质跟酱汁的味道都是上上之选。”“我看就连价钱都是上上之选吧!”他闷闷的切块牛排送入口,无法忘记适才掠过脑海的菜单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