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丽君,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低寒之气环绕着冷知砚周身,黑眸沉凝地直射向她漾着得意笑容的容颜。
“我想要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她的脸色倏地一整,“交出观音心经!”
“如果我不交出来呢?”
纪丽君毫不留情的加重扣在靖如寒颈边的力道,让她感到吃痛地逸出惊呼,“不交出来,那我就立刻让你的心肝宝贝死在你面前。”
“你敢伤她一根寒毛,我便要你立刻死在我的柳叶剑下。”他抖着手中的薄剑,威胁意味浓厚。
“废话少说,把观音心经交出来。”她也不跟他唆。
“我没有。”
“你没有?!”纪丽君美丽的脸庞霎时扭曲,“冷知砚,你别骗我,全武林都知道你身上有观音心经,快把它交出来,否则我就让靖如寒死在你面前。”
“我说过,你敢动寒儿一根寒毛,我立即让你陪葬。”他的柳叶剑散发出冷厉寒气。
“别想威胁我,我纪丽君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她扣紧靖如寒的脖子,步步往后退,“一年多前,你嘴硬的就是不肯透露出观音心经的下落,所以才逼得我爹联合各派好手围剿你,结果你还是不肯吐实,一年多后……”她露出浅浅阴笑,“我抓住了你的弱点,她的小命就系在你身上,说与不说、交与不交全看你的决定。”
“公子……”靖如寒一脸凄楚的望着他,“不要因为寒儿的缘故而动摇你的心志。”
“寒儿……”冷知砚外表冷漠,内心却备受煎熬,两难的挣扎教他无从抉择。
“这样好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纪丽君灵敏的心思一转,生怕若是拿到观音心经亦敌不过他的武力强夺,“三天后在奇剑山庄见,你拿观音心经来换靖如寒。”
“纪丽君,你真是卑鄙!”聂若丝愤怒的声音发自开启的房门。
“让开,别挡我的路!”她挟持靖如寒为人质,威逼着聂若丝让路。
“你果然是心肠毒辣的蛇蝎女人!”聂若丝双臂环胸,以鄙视的目光斜睨着她,“打不过人家就尽耍这种小奸招,原来在江湖上颇负名气,德高望重的奇剑山庄庄主是这样教女儿的。”
纪丽君发出阴恻恻的轻笑,“聂若丝,你不必激我,我不会让你有乘隙救走靖如寒的机会,你快给我让开,否则她这个纤细的颈子多了条血痕可就不好看了。”
聂若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百般不愿地让路,边向冷知砚投以致歉的眼神,飞快的解释道:“冷大哥,对不住,全怪这个女人声称与她爹闹翻了,现在无处可去,所以大哥才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暂时收留她,结果她却偷偷的跑过来找你,酿成现在的灾祸。”
冷知砚僵硬的点头,目光仍紧盯着受制于纪丽君的靖如寒不放。
“公子,”靖如塞朝他扯出笑容,安抚着他上心下心的情绪,“寒儿不要紧,公子不用大担心寒儿。”
“冷知砚,记住,三天后拿观音心经到奇剑山庄换靖如寒!”
正当纪丽君强硬拖着靖如寒走出房时,一个夹带着冷厉寒光的身影自她背后袭来。
趁着她一个弯腰闪避,冷知砚眯起眼,迅速地朝她的方向跃进,健臂一探,将受她钳制的人儿救出,拥进他的怀中。
“纪丽君,敢在我浮云庄闹事,你太张狂了。”聂磐石凌空而下,夹藏于指尖的暗器不断地朝她射发。
他射出的飞刀让她应接不暇,左闪右躲之际,还得谨防身后的聂若丝虎视耽耽的偷袭动作。
“磐石,别玩了。”紧紧拥抱了下受惊的靖如寒,冷知砚将牵挂于心上的人儿托予聂若丝照顾,自己则持着手中的柳叶剑喝止玩兴正浓的聂磐石。
聂磐石这才收住欲射出的飞刀,自半空中轻轻跃下,目光在他的柳叶剑上巡视一周,“你该不会是想……”
他的话未说完,冷知砚便快速地朝纪丽君出手,虽然她极尽所能的闪避他招招凌厉的剑势,可在过招不到一会儿就节节败退,到最后被他的柳叶剑抵住咽喉无法动弹。
纪丽君惊恐的看着他,“你……你该不会是想杀了我吧?你若杀了我,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
“闭嘴!”聂磐石指间夹着飞刀抵上她的脸,“为了一本观音心经,你们父女俩竟然把我师兄逼到这等地步。你们想要观音心经是吧?回去告诉你爹,想要观音心经就冲着我聂磐石来,因为你们想要的观音心经在我身上!”
尾声
啊云庄外离情依依,聂若丝拉着刚刚建立起姐妹情谊的靖如寒在一旁窃窃私语,冷知砚则沉着脸对上聂磐石一贯的洒月兑笑容。
“磐石,你知道你把麻烦给揽上身了吗?”
聂磐石了然的挑眉,“你是指我把身怀观音心经一事告诉纪丽君?”
“这不是明智之举。”他淡淡的说,“往后你的生活将不再平静。”
“你放走纪丽君何尝又是明智之举?”聂磐石谁言反讽。
冷知砚定定地注视着他,“我放过她是因为不想再引来更多的纷乱。”
聂磐石摇头的反驳他所言,“反正你都已经决定要带着寒儿姑娘归隐山林种田去了,你还在乎武林的纷乱吗?”
“我和寒儿还没有决定是否真的要归隐山林。”这事说来简单,但做起来难啊!
“我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你是种田的料。”聂磐石嘴边噙着笑,“你可别浪费了师父传给你的一身好绝学。要不这样吧!你跟寒儿姑娘早点成亲,快快生个胖小子,把你一身的绝学都传给他如何?”
“聂公子,你又在乱开玩笑了。”一个旋身正要走向冷知砚的靖如寒听见了他的戏嘲,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晕。
“寒儿姑娘,我可不是在乱开玩笑,我是诚挚的这么希望,师兄他孤单太久了,你赶快为他生几个胖小子,让他享受到家庭的温暖。”
她闻言脸上的红晕更浓,低垂螓首的不敢看冷知砚一眼。
冷知砚眼底萦绕着动容的柔情蜜意,将她轻轻的拥在身侧。有了她的陪伴,他这一生将不再独自品尝孤单寂寥。
“磐石,你珍重,往后的日子里我这个师兄可能无法再帮你了。”
聂磐石拍拍他的肩,“你已经帮我帮得够多了,观音心经这事也合该要有个解决,就让一切在我手中了结吧!”
冷知砚深深的注视着他,这才缓缓点头,扶着靖如寒上马,“磐石,如果真的有困难,务必来找我。”
“我要上哪儿去找你?”聂磐石闲闲的追问。
冷知砚与靖如寒相视一笑,“寒儿的故乡在落阳村,听说那儿是个朴实的小村庄,我想去那里走走看看。”
“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你们该上路了。”
冷知砚蹬足跃上马背,将靖如寒纤弱的身子完全包覆在他的羽翼之下,“那我们走了。”
“冷大哥、寒儿,有空就来浮云庄坐坐吧!”聂若丝诚恳的邀请。
“聂小姐,寒儿很高兴认识你,我和公子每年到隆冬时节就会来浮云庄尝尝聂公子酿的桂花酒。”
聂若丝睁大眼,“你还叫冷大哥公子喔?”
靖如寒无语,娇红的脸庞已说明一切。
冷知砚宠溺的看着她,两心相许,又何需在意外在的称谓。
“那我们走了。”冷知砚向他们兄妹俩道别,手中的缰绳一拉,双腿夹了下马肚,座下的骏马立即拔足往前。
伴随着耳边呼啸而过的沁人寒风,他的怀中拥着令他爱怜的人儿,她抬首对他一笑,他则回以温柔眸光。
简单平凡的生活自她的浅笑中展开,他的未来将不再孤寒,因为他的手中握住了最温暖的平凡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