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亭的尽头,传来女人和男人的浪笑,远远的还瞧见许多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的穿梭其中。
月儿觉得奇怪,这儿怎么有这么多人,而且每个人都在笑,是在笑些什么?
“好奇怪,这些个姑媳都在笑些什么?怎么她们都好像很开心似的?”
“我的小姐呀,你还真不懂哩!她们是非笑不可,怡春院的姑娘,是让有钱的爷儿们玩的。”
让有钱的爷儿们玩的?月儿还是听不懂。
童妍将木车上的酒全搬了进去,松了口气后,看着仍是一脸迷惑的月儿,不禁觉得好笑。
“以后你就会懂啦!”
杨涵、宣伦、宣儒、宣奕等四人,一方面为了保护月儿,一方面要探查谁极有可能是判官锁定的下一个目标,于是,三位阿哥今儿个成了怡春院的寻芳客。
老鸨见三位卓尔不群的公子哥儿一块进来,仿佛看见了大把大把的银子飞进来,连忙差人带到最好的房里去,更叫了六位姑娘,好酒好菜伺候着。
此时,童妍搬完了酒,拉着月儿去找王大嬷拿酒钱。月儿禁不住好奇心,趁着童妍在算钱,悄悄的一溜烟跑掉了。
月儿沿着廊亭直往大厅走,她不明白这些姑娘到底在做什么?她非得要弄清楚不可!她蹑手蹑脚的走着,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溜进某个内厅的房间。
她却看到一个可怕的画面。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两手各搂着一名女子狂妄狎笑着。“来!来!今儿个是我的好日子,这些银子全给你们。”
“贾二爷,我和春娇服侍的不好吗?”
“是呀!何必要小莲那贱丫头!”
两位烟花女扭摆着水蛇腰,努力的缠在贾二爷身上,不依的低吟着;而这贾二爷正露出笑来,一张满是油渍的嘴往春娇凑去,而一只狼爪正忙着罩住另一名女子的胸,粗鲁的揉捏着。
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呀?月儿吓白了一张脸,更不明白这两位姑娘为何发出这般婬秽的低吟来?
好……好奇怪喔!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月儿连忙机警的躲到一旁的廊柱后,只露出半颗头颅来瞧。
只见一位胭脂涂得夸张的老鸨扭着丰臀而来,身后跟着两名壮汉,他们押着一位身穿新娘服的姑娘。
那姑娘面覆红巾,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娇小的身子一耸一耸的,看得出正在哭。
“来!把小莲带进来。”老鸨吩咐着踏进了屋内。两名壮汉硬押着小莲进屋内,就听到老鸨的笑声。
“贾二爷,我可是把小莲带来了,梳洗得干干净净、装点得漂漂亮亮。咱们小莲可是个清白姑娘家,爷儿可要温柔点啊!”
“得了,得了,快走!”贾二爷猴急的赶人。
“何必这么心急?小莲,嬷嬷可是跟你说清楚了,你才刚卖进怡春院就遇到贾二爷,贾二爷可是花了大把银子才将你买下来的,往后你就是贾二爷的人,要好生伺候着,记住嬷嬷说的——忍一忍,往后就舒坦多了。”
“是!嬷嬷……”小莲轻声回话。
“走了!走了,二爷我可心急呢!放心吧!还怕我弄死她吗?”
贾二爷站起来挥手赶人,老鸨等人全被赶出了门外。月儿等人全部离开后,这才又悄悄的溜到门前,两片门已被关上,月儿只得以手指沾了口水在纸窗上戳了个洞,眯起眼往内瞧去——
“二爷,我们不喝酒吗?”
“喝酒?等爷儿我快活过了再喝吧!”
贾二爷肥硕的身子倏地往小莲身上扑去;小莲尖叫声未歇,就被贾二爷一把抱住。小莲挣扎着,身上火红的嫁衣被贾二爷七手八脚的全剥了开来,袒露出光滑凝脂般的少女肌肤。
月儿眼见贾二爷嘿嘿婬笑的褪去自己的衣裳,露出仿佛三百斤的肥猪肉,然后将一桌子酒菜全扫到地上,小莲被按趴在桌上,分开双腿,贾二爷将硬挺的那话儿粗鲁的捣人禁地——
小莲的尖叫声、哭喊声响彻屋内,和贾二爷的狂浪笑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啊……”月儿被吓得节节往后退,小莲的哭喊在她脑海内响着,她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在地。
天哪!那个贾二爷在对小莲做什么?谁……谁来救救她呀!宣奕、宣奕……
她要去找他!但,他在哪?
“宣奕。”突然,月儿不知从哪儿涌起一股力量,起身拔腿往前奔去。
让随后寻来的童妍只瞧见她拚命往前跑。
“月儿,你上哪儿去?快回来呀!”她赶紧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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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怡春院打探消息真是一件痛苦的差事!这荒谬的提议,究竟是谁提出来的?
宣奕臭着一张脸,真想把像只八爪女似的两个窑姐儿给踹到八千里外去。
杨涵在一旁拚命的使眼色,希望六阿哥能忍些,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呀!
宣奕当然晓得,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一张脸臭得比粪坑还臭、还硬。
宣伦则像个正经八百的汉子般文风不动。倒是宣儒像是怡春院的常客,很快的和窑姐儿们笑闹成一片。
“你们这些嘴真是迷死人了!来,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这判官的传闻。”宣儒露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并亲昵的在两名窑姐儿脸上亲一个。
服侍宣儒的春桃和红杏当下咯咯笑得乐不可支。
“哎哟!四少!”花钱多办事春桃吃吃直笑,“你干嘛对这判官这般感兴趣,莫非……你听传闻说这判官是个标致的姑娘家,所以……”
红杏立刻在宣儒半敞的胸怀上画圈圈,“四少……如果你想……我和春桃会服侍得你舒舒服服。”
“好、好、好!看来出现了一个判官让你们怡春院生意差了许多,连红妓都亲自下海拉客了!”宣儒轻佻的捏了两人的腰肢,春桃和红杏反而更加放肆的黏上去。
宣伦看了直皱眉,堂堂大清皇朝的四阿哥,居然和妓院里的窑姐儿拉拉扯扯,真是不像话!
宣奕瞧了直想吐,真是太恶心了!
杨涵沉重的叹了口气,看来大阿哥和六阿哥全不是上妓院的料,只有四阿哥是天生的风流骨吧!
“呵呵!四少真是爱说笑,有三位少爷和贾二爷在,咱们怡春院的生意哪会差呢?”
“贾二爷?”宜儒狐疑的挑挑眉,“谁呀!能和我四少比吗?听都没听过。”不屑的嗤笑了声。
“是呀!论人品、样貌、才华,那贾二爷哪比得上四少呢?不过呀!这贾二爷是杭州城的士霸富豪呢!随便一出手便是上百两的银票,钱多得吓死人。瞧,咱们怡春院两天前才来的小莲就给贾二爷看上,出了五千两呢!今儿个……”春桃笑得狐媚。“正在东厢房那‘成亲’呢!”
杨涵、宣奕、宜伦极有默契的看了一眼。
就是他了——贾二爷,下一个供晶。
宣儒仍旧色迷迷的笑说:“真是奇了,这贾二爷这么声名狼藉,难道不怕判官找上他吗?”
“怕?怕什么?这贾二爷早用钱买通了官府,调了好些个八旗军的高手镇守在府里呢!”
“是呀!这二爷还在好些日子前撂下了话,说不怕这判官来,就怕她不来呢!”
“喔!”宣儒应了声。三人都没想到这土霸富豪贾二爷竟如此嚣张。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吵闹声——
“快!快把她给我抓起来!是哪家的姑娘跑到我怡春院来撒野?”
“但她……她跑得好快呀!”
“宣奕——宣奕——”外头传来月儿焦急的呼唤声。
是格格!杨涵心头一惊,连忙走到外面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