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觉笙顿失她温暖的身躯,若有所失,
“由性吸引力发展的感情很难维持。你还没想清楚。”
“你凭什么这么以为?”他凭什么为她的感情定位?!
“凭你现在的迷失,如果你告诉我,你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看看现在的你……你以为这有什么说服力?”
这场角力,累的不只她。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对待女性。
男人只要对女人好好呵护疼爱,女人也只要扮演好温柔婉约的角色,就能相处愉快。就算其中有些变动,也月兑不出公式,互相尊重,互取所需,他不必费尽心力只想引导女人说出真话,也不必你来我往推敲争论……
他只要拿出这个应付董玉卿就好了不是吗?但他做不到·
那些看似轻松愉快的相处模式其实很难触模真心。在他接受董玉卿真实的感受时,他付出的也是同样的真实。
只不过,人必须承认,真实,有时不这么愉快。
“哼!”她的哼声夹杂着浅笑。“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毛遂自荐,当我那层关系的男人吧?”
随便他回答什么,她真的不在乎了。她从来不轻贱自己,这些年来守身如玉只因为她还没找到顺眼的对象给出去。
爱呀、恨呀,都闪一边去吧!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简单的情感会被搞得这么复杂……
“董玉卿!”史觉笙警告性地瞇起眼,因她随口的性暗示不悦。
董玉卿放浪形骇的媚笑,紧紧圈住他的颈项,红唇极具诱惑的摩擦他的唇。“你不想要我吗?来呀!这不是你要的吗?”
她完美的胸线就贴在他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他起了热烈的生理反应,但他下一个动作是拉下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他也轻轻扶着她的腰际,让她的唇退下。
“你以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对你的?”
董玉卿冷冷一笑。“别以为女人的失常就是因为以前的男人带给她多大的伤害。你如果没兴趣当我的男人,就别再说一句废活。”她再次推开他,这回眼中有一丝冷冽。
事情怎么会这样月兑序演出?他的本意绝对不是要把场面搞得这么僵,今天他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来……关心她。他曾经有过这种没有目的的夜生活,他能明白那是怎样的空虚,他只是不能看到她愈陷愈深而什么都不做——
董玉卿绝对是无可挑剔的美女,他的身体正在对他的拒绝咆哮,他想要她想得要死,但他必须拒绝。
他们已经有一个错误的开始,不能再延续错误的剧情。
他不想当她在海上漂流、渴望上岸寸,没有选扦的浮木。人生在世,还能求得什么?不过是求个后悔少一点。他不愿意后悔,更不想知道她会后悔。
而今,两人的思绪都太混乱、太复杂,致使一件看起来如此单纯的男女情事纠结难解。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的事你听听就好,不用当一回事。你也别管这个晚上跟我上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这话实在太过自暴自弃。
“你这是在玩火。”史觉笙不悦地说。他很想置之不理,但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
“就算是,又关你什么事?还是你又反悔,想当我的人幕之宾?那就来呀!横竖多你一个男人我也不痛不痒。”
怒火燃上史觉笙的眼瞳,愤怒之中带着一股狂猛的,看得董王卿不由自主心惊胆战.但她还是高傲的回以瞪视。
他的步伐沈稳霸道,将她逼至巷角。
“记住,挑衅男人,你是自寻死路。”
“呃……”董玉卿想出声反驳,喉头却突然干得发不出声音。
他双手左右抵住她,巨大的身影笼罩住她。
“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负责,我的确管不着。我不会再多说,但是最后我要再给你一个忠告——你如果不想在这个业界混不下去,就不要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尤其不要接受任何财主的包养。你若真的缺钱,以你的个性和能力,都不需要接受男人的资助;你若缺男人,凭你的条件,任何男人都挑得到,也犯不着作践自己,在这里浪费生命!”
董玉卿倒抽一口气,完全被他的气势压倒,也被他残酷的话语狠狠穿刺。
她毕竟还太女敕,只能在他面前虚张声势没多久,就连皮带骨被撕得好狼狈。
她的心闷得好紧好疼,感觉到鼻头发酸、眼眶疼痛,泪水在酝酿。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里被她所爱的男人抽筋剥骨,一寸一寸凌迟……
史觉笙突然觉得好难受,有一瞬间不再这么自信.只因她受伤的神情让他心悸。
痛下杀招,非他所愿。
他不想伤害她,却无能为力。他必须承认,他现在纔深刻体会,自己实在是对她保护过度。
只有保护过度,没有占有欲?突然心里一个促狭的声音响起。
承认吧!你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感情……
史觉笙脸色一变,不能相信自己会在此刻跟她一起混乱、迷惑。
然而他再怎么世故,也料不到感情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第七章
董玉卿深深呼吸,重重吐气,转身快跑,因为她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那里佯装坚强。
她是无敌女超人吗?不,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边跑边掉眼泪,把脸哭花、丑得像母夜叉的女人。
台北街灯一闪一闪地照在迷惑的人心,马路上仍是车如流水,她慢慢停下步伐,边走边擦眼泪,根本不在乎路人的打量。红绿灯的存在像是假的,她无视于红灯,茫茫然地想要穿过川流不息的车阵。
在路人的惊叫声中,她的腰被拦住,娇躯被揽在一个坚实、喘气不止的胸膛里。
“董玉卿,我真想杀了你!”史觉笙一路追到敦化南路与忠孝东路口,被她盲目的举动吓得差点没魂。
董玉卿这纔有了知觉,在她眼前疾驶而过的车阵慢慢清晰,她惊觉自己刚刚正要冒险穿越,顿时吓得双腿发软,无力地任他搂住。
“你别拉我这一把不就如愿以偿了?”在他面前,就算吓到没命,也不能忘记斗嘴。
史觉笙不由得失笑,“我怕你死后还怨我故意不拉你一把,让你死得这么难看。”他扶着她走至骑楼,以免防碍他人,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说到丑,董玉卿纔想起来她哭花的妆一定在脸上糊成一团。丑就丑!
她把头抬得老高如女皇一般,“睨睥”高她一颗头的平民百姓。她的脸就像一张五彩缤纷的油画,颇有特殊的美感。
史觉笙忍不住笑。跟董玉卿相处就是这么逗趣,不论什么情况都绝对不正常……不,是不无聊。
他自口袋取出先前在路口拿到的面纸,拿了一张出来。来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巷口,他轻轻抬起她那张五颜六色的小花脸,用面纸温柔地擦拭。
小野猫怎么可能任人摆布?董玉卿顽劣的脾气又起,扭动身躯表示她的不顺从。
史觉笙空下的那手揽住她的腰,眼神微瞇作出警告,董玉卿只好微微嘟嘴,不再反抗。
她看起来好多了。脸上残存的水珠有助干他帮她清掉大部分的色彩,还她一个清丽面貌。她的肤质很好,五官眉清目秀,就算不化妆也艳光照人。
史觉笙将面纸扔进路旁的圾垃堆,手指仍试图想一拭浅薄的泪痕——那是伤心的证据。
斑傲如她,会在敌人面前落泪,肯定是伤得很重、很重,却又骄傲得不肯在他面前崩溃……
他不由得心生怜悯,拇指指月复由她粉女敕的脸颊推向她的耳际,她的耳垂粉女敕冰凉,让他忍不住一再轻抚。她咬着唇红着脸,心跳不止,手指微颤,不能否认喜欢他抚模着她耳朵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