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先走了。”
林恩同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史觉笙,居然有办法对付一个这样难缠的女人还游刃有余。
哪像他现在这样,几乎是落荒而逃。
董玉卿挑挑眉,目送一男一女离去。
她也许有些故意戏弄林恩同,但没有意思要造成误会.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美女会突然出现。
看样子,那个误人战局的倒霉男人有得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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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觉笙对这一切默不吭声,沈静地看着董玉卿。
董玉卿走近他,放肆地把手指搭着他的肩头,笑得甜腻;
“事实证明,男人没有比较高尚,也没有比较理智,不是吗?”
史觉笙接受她的挑战,仿佛不把她的诱惑看在眼里。
“只要男人?”他的手占有性地勾近她。“你就真的来者不拒?”
王八蛋!这家伙真当她是人尽可夫?什么叫来者不拒?
董玉卿心里咒骂,绝艳的脸蛋挂着甜笑。
就算他的触碰让她不自觉地心动,她也不会退缩。
她可是纵横台北的夜店女王,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只有一身蛮劲,啥事也不懂的清纯女孩。
“干嘛?你今天吃错药啦?”董玉卿故意把火辣辣的身躯偎进史觉笙怀里。“平常当我是蛇蝎一样敬而远之,今天怎么好像对我没有投怀送抱颇有怨言的样子?原来你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了是不是?那你可以说一声嘛!我乐意配合的。”
这么主动,看不吓得你这个虚张声势的家伙落荒而逃!
史觉笙反而拥紧她,嘴唇朝她的玉颈轻轻磨蹭。
“有何不可?”
董玉卿被他逗得不住颤抖,主动诱惑的奇招又给破功,气得推开他,不在乎的神情也挂不住了。
“史觉笙,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在她千方百计要忘记他的时候来撩拨她?
史觉笙任她发火,淡淡一笑,“美人投怀送抱,我只是怕拒人千里,太过不识抬举。”
“够了,够了!你赢了行不行……”她从来不认输,但面对这个屡战屡败的死对头,她真的认了。她好烦,好累……
“史觉笙,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打扰你,你也别来理找可不可以?”她摊在墙上,无助的神色一反适纔的强势。
瞧她把自己摘成什么鬼样子?她真是不懂,明明她就是这副身躯的主人,为什么不能自由控制感觉?
靶觉,感觉,感觉多了就出毛病,变成感情了!
她可不可以跟自己的脑袋瓜投降,拜托感情放她一马,她不想在乎这个男人怎么想行不行?她不想要性、不想要爱
救命!她居然在逃避……青琉说她在淡恋爱,也点出她根本是在逃避,她不得不承认这真是对极了!
她是在躲人。在全然溃败之前,她除了退,难道还有别条路可以走吗?
四年来,她强迫自己把心头那份悸动压抑下来,即使独处,她也不承认在自己心中有个抹不去的影子——史觉笙——而且这个男子已经结婚。
史觉笙离婚并没有带给她什么希望,他对她的态度也一如往常,摆明没有非分之想。
除了寻找别的出路排解苦恋的痛苦,她是还有别的生路——离开蓝天。但倔强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懦弱。
不过是单恋一个男人,她有必要放弃耕耘多年的事业吗?
在蓝天她已经单独负责—-个组别,她的能力颇受业界肯定,为私情而弃成就,她岂是这般窝囊的人?
如果她的感情世界像个棋盘,史觉笙的出现就是她的死棋。但就算如此,她也绝不强求,她有她的傲气,不会以身体做为武器企图赌这么——局——别以为她很随便,在地心中,为性而性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我不会伤害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你不必这么仇视我。”
史觉笙担懮之情形于色,不复先前的戏谑,一双大手愿意提供温情。此刻的她像只战败的母狮子令人生怜。
她不悦地拂开稳住她肩头的支柱。“我没有。在公事上,我会尽其所能不让你困扰;私底下,清你离我远一点,不要来招惹我。”
她明显排拒的态度竟然让史觉笙有些难受,那纯粹是对人付出真心而被打回脸上的难堪,与男人女人的身份尤关。
“我不知道……”从不叹气的他,只能以此行为表达心里的感受。“跟我相处让你这么难以忍受。你在蓝天四年,我自认没有亏待你;不论外界怎么说,我也没有想过要占你一份便宜,何以你会这么厌恶我?”
“没有吗?”也许是压抑过久,董玉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口气有些尖锐。
史觉笙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干涩地说:“我知道……那件事带给你伤害,但那绝非我愿,你——”
“够了厂董玉卿别过头去,目光茫然地看着街头匆匆的路人。
老天!她何必尽抓着陈年旧账?对她来说这是回事,对别人来说可不见得。
是呀!别人……他在她的人生中叫作“别人”,她何苦自讨没趣,硬要钻牛角尖?
但……谁能来救救她,救她月兑离这个无意陷入,却又爬不起来的泥淖?
“我要回去了。”她不该来这一趟的。
“玉卿!”
仅仅是自他口中传出来的声音,就令她难以忽视。这个简简单单的称呼留住了她的脚步。
“不管你对我的看法如何,我只想说:如果你对这种生活厌烦,那就改变它。继续过这种门子,迟早有一大会毁了你。”
又是一个期望她改变的人……董玉卿想起好友青琉的担懮,跟这个男人如出一辙。他足真的关心她吗?还是他察觉出她对他的感情,急于撇清关系?他想摆出当她朋友的样子,但是又不想当坏人,所以打算逼她知难而退?
停——
董玉卿厌恶地皱了皱眉。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居然没事把一个人推敲到这么可恶的地步?感情不只让人变笨,还会变得小心眼又不讲理。
她很想改变,但他的口气让她心头酸酸的:
“你今天到这里是为了我吧?”
见史觉笙怔仲,证明了她的猜测,
她挨近他,几乎是贴着他,语气轻柔得像是叹息。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四年前你给了我一个火辣的热吻,然后宣告你要跟别人结婚;离婚以后你的眼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而且只要是前妻寄来的信件你都看得冲津有味,摆明你根本忘不了她。白天你几乎把我当成陌生人看待,现在你却费尽心思找到我,告诉我你其实是关心我的……”
这些话就这么月兑口而出,好像不必思考一样顺畅,也虾以她亢来克往的个性,要埋住这些心事多年,对她来说本就是难上加难。
她顿了顿,无法不怨怼,“史觉笙,你可不可以统一下你的形象,可不可以只用一种面日对我?箅我背遇到你,我肘你真的没辙了。我拜托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这些话,是想当我的朋友,还是想当……我的男人?”
这是底限了。
她最赤果、毫无掩饰的心事。
因为她再也受不了被所爱的男人看扁,她已经忍无可忍,到了快要崩溃的极限。
“那是性吸引力,不是真感情。除非你指的“男人”只有那层关系。”
史觉笙在乎的除了自己不能全心响应她,也深觉她迷惑于四年前那次热烈的拥吻——那的确令人难忘,但不是真感情。
“性?”董玉卿微微退了一步,苦笑一声。
老天!到底成人的世界是不是一场包幼稚的游戏?她掏心掏肺,对他谈感情,居然被解读成性?事情发展得如此荒谬,难怪她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