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完,便看见有火光从另一通道透出,常笑月拉着苏映星的手,熄掉手上的火,全身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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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花舞儿尖叫大喊。
“是人啦!”常笑月没好气道,他可还没死,怎么就变鬼了?
花舞儿听见熟悉的笑语,这才定下神来看看洞穴中的人影。“笑月哥、苏姐姐!你们没事?”
“你说呢?”常笑月摆摆手,当场转了一圈让她看看。
“那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没事!”花舞儿跑过去拉起苏映星的手道。
其他人原本凝重的表情,在看见常笑月跟苏映星平安无事之后,也都放松了,蓝浩又开始调侃舞儿:
“对啊!大家都没事了,现在有事的是你。”
“我有什么事?”花舞儿不懂。
蓝浩道:“从现在起你就是百花谷的谷主了,恭喜你!还有我们都要出谷去了,先跟你报备一下。”
花舞儿疑道:“出谷?百花谷是不得随意进出的。”
常笑月纠正她:“你错了,百花谷的‘采买’可以出谷去买东西,而他们现在都不做护卫了,改当:‘采买’。”
“原来你们早就都打算好了?”花舞儿这才搞清楚他们设计这场戏的真正目的,设计她一个人留守百花谷,好让其他人可以跑出去玩。
“你别想赖,我们有前谷主委任的书信,这是我们训练你独当一面的代价,很辛苦才得到的呢!”蓝浩拿出证据在舞儿面前晃了晃。“啊!对了,我这一去采买,可能要一两年才能回来,你可别托我买东西。”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我也是。”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太奸诈了!”花舞儿不依道。
可惜没人理她,只听常笑月一声令下:“好了,事解决了,大家也都平安无事,可以回去休息了!”众人轰然府和一声,便快速地退出洞穴,各自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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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了几天,受伤的苏映星跟常笑月都养伤养得差不多了,花舞儿正想去找常笑月聊天,结果到了常笑月的房中,只见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五个字:
山水有相逢。
底下画了一个酒葫芦跟一颗星星。
怎么会这样?
“苏姐姐对我这么好,一定不会不告而别的!”
花舞儿不死心地急忙跑到苏映星的房中一看,果然已人去楼空,她又在谷中找了半天,全然没有苏映星跟常笑月的踪影,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虽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是她们才相识几个月呀!
正在感伤之际,花舞儿看见颜艳手拿包袱,肩背长剑,向她走过来。
花舞儿见状忙迎上前:“艳姐姐,你……”
“我正要出谷,临走前来跟你说一声。”
“艳姐姐,连你也要抛下我!”花舞儿都快哭出来了。
颜艳见她又恢复原来的大小姐模样,忍不住训了她一顿:“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该学着自立了,你以为我们大费周章演这出戏,只是为了好玩吗?”
“可是我不想你们离开啊!”花舞儿强忍住泪水道。
“我们都长大了,各人有各人的志向,你为了自己而阻止别人去追求梦想,太自私了。这些我想你都懂,只是你宁愿装小,以为别人也会陪你一起玩到底,可是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
“艳姐姐,你要去哪里?”花舞儿不舍地拉住颜艳的衣袖。
“天下何其大,爱去哪里便去哪里!”颜艳说着,挥开舞儿的手,潇洒地走了。
花舞儿想开口留她.却知道她做事一向说一是一。既然决定要走,就不会留下来,这时她突然想到其他人,他们不会也都不告而别了吧!
花舞儿忙跑到玄澧、蓝浩跟白霜的家,他们果然早就走了。昔日一起玩的朋友都走了,她忍不住悲从中来,脚一软,丧气地坐倒在地,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
“走了,大家都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他们怎么都没想过留她一个人,她会很寂寞的!想到伤心处,花舞儿索性便趴在地上放声大哭。“哇……呜……”
花舞儿不知哭了多久,身旁突然出现一道悉熟的男音道:
“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会回来的。”
那人语调平平,没有显示太多的情绪,但这已是他最温柔的表现了,好不容易说了五个字以上的句子。
“家?他们是有家,而我呢?娘早死了,现在爹也死了,我哪里还有家?”花舞儿哭道。
“你有我。”他一向不擅用言语表达情感,说出的字句最简单,也最真诚。
花舞儿抬起泪眼一看,看见一双关心的眼眸,是了!还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她扑向他怀里:“无言!你要永远陪着我,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花无言这次终于举手回抱她,慎重地许下承诺道:“好。”
尾声
月夜棹孤舟。
江上明月高挂,扛心一叶扁舟,船尾的船夫正卖力地摇着桨,船头的一男一女则悠闲地欣赏夜景。
静谧的江夜中,除了船桨摇动的声音,就只有男与女的低语声。
只听那女子问那男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探望徐公子?”
“那徐清岚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何必非要去看他?”开玩笑!有哪个男人那么大方,愿让自己的爱人去让别的男人爱慕。
“我答应了出谷之后,会去跟他报平安的。”女子清澈的嗓音,在夜里泛开来,衬着明月清风,听起来令人神清气爽。
“你已经写了封信送去了,那不就得了。”那男子显然对那姓徐的家伙一点好感也没有,连忙将话题转开:“星儿,你怎么不把纱帽拿下来?”
“明明是你叫我戴着纱帽不要随便拿掉的,你怎又叫我拿下来?”
男子顽皮地笑了笑:“那是白天,我怕船家对着你直看,若是不小心把船开到天边去就不好了;现在是晚上,又没有人看得见你的容貌,当然就可以拿下来啦!”
“你又拿我的容貌开玩笑了。”女子拿下纱帽,无奈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长得太美的关系。”男子边说边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呀——”女子突然轻轻叫了声。
“怎么了?”男子急忙低头观看女子的脸色,发现她原本白皙的脸庞呈现淡淡的红晕,忙道:“你不舒服么?是不是夜风吹太久了?”
“别!”女子闪避着男子欲模她额头的手,吞吞吐吐道:“我,没事……”
男子见她反应这么奇怪,心里更着急了:“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会好心急的!”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提起勇气道:“我好像生了怪病。”
男子一听她病了,惊慌了起来,急问:“是什么怪病?有药可以治么?”她自己是大夫,若是连她都诊不出的怪病,可见是很严重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是每次你一靠近我,我的心就会怦怦跳,脸就会变得好热、好热,我自己诊了脉,又发现没有病,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药可以治。”
男子原本脸色凝重,听她说到一半,突然变得眉开眼笑:“原来你说的是这种怪病啊!这种病我知道怎么医!”
“怎么医?”她不知道原来他也会医术。
“你先把眼睛闭上,然后全身放轻松——”见女子乖乖地照着做了,男子忍住发笑的冲动,道:“我要开始医治喽!”说着便倾身往她唇上印下一吻。
女子嘤咛一声,微一用力挣开男子的怀抱,疑道:“这是什么治疗法?我师父没教过?”好怪啊!
男子喃喃道:“要是你师父敢教你这个,我肯定去找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