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儿又想到一件让她好奇的事了,她问:“如果现在换成苏姐姐你被挡在外面,你要用什么方法进来啊?”
阵的用意,如果大家都可以轻松破阵,设阵就没有作用了。”
花舞儿听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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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两个人坐在房里喝茶吃点心,看屋外两人已经闹得将近半个时辰,他们跑的人不累,她们看的人都累了。
花舞儿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便问:“苏姐姐,他们到底要跳到什么时候啊?”
“你想让他们停下来吗?”苏映星问。
“嗯。”花舞儿点头。
“去把门打开就好了。”苏映星道。
“就这么简单?”花舞儿不太敢相信,道:“怎么从里面破阵,跟从外面差那么多?”
“从里面是叫收阵,跟在外面闯阵当然不一样。”
花舞儿迫不及待地跑到门边,打算亲手收阵,她先在门口站定,缓缓吸了口气,伸出手,拉开门闩,双手拉住门把,往内一开——
就在苏映星跟花舞儿说话说到一半时,常笑月被花无言一脚踹飞,刚好撞上门上气窗,而此时门外的花无言也正好被常笑月一掌扫进门里,往门内一跌。
原本常笑月跟花无言都料想两人必定又会落在门外的地上,因此身在半空的时候便都运起拳掌要打对方,没想到两个人竟然都跌进了屋里,这下大出乎意料,两人都惊得愣住了。
“哇!真的好神奇呀!”花舞儿见状,拍手笑道。
“喂!要收阵也不先说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常笑月一爬起来,马上就抱怨。
“我是故意的,你有意见?”花舞儿笑道。
苏映星见他们又要继续斗嘴,忙在还插得进话的时候问:“你们玩也玩够了,要看阵法,也让你们看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程去百花谷?”
常笑月轻松笑了笑:“别急嘛!百花谷又不会跑掉,咱们慢慢玩,慢慢走,总有一天会走到的。”
“可是刚才我卜了个卦,卦象显示,你们最好快点回谷。”
“那是为什么?”花舞儿很有兴趣地问。
苏映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依卦象显示,可能……有人会死。”
常笑月三人听了,都静了下来。
他们三人原本对苏映星的能力半信半疑,自从见识到奇门遁甲的威力之后,这下虽然不十分相信那些命运之说,但是也信了个七八分,现在听见她这样预言,没有人再嘻笑以对。
花无言跟花舞儿都看着常笑月,示意由他决定。
常笑月没有想太久,便道:“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起程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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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赶了七天的路,四人终于进入蜀境,花舞儿出生的百花谷便位于蜀境西南方的群山之中,他们由东北入境,预计再五天的路程就可以到百花谷。
这一日,四人正在烈阳下走着,花舞儿不会武功,早已走得满头大汗,快累摊了,看见不远的前方有座庙宇,便道:“我们在那庙歇歇脚吧!”
其他三人没有意见,便往那座庙走去。他们才走近庙口,便见到两个书生正在争执不休,花舞儿好奇地走近听他们在吵什么,这一听之下,不由得笑了出来,她回头看着身后的三个人,花无言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常笑月则早已笑咧了嘴,苏映星则是几不可见的微弯嘴角,想来他们都有武功,耳力好,大老远就听见这两个书生的对话了。
原来这两个书生自恃学富五车,便结伴到京城赶考,正好走到这间庙宇,见庙门上方挂一牌区,上书“文庙”二字。
其中一个书生甲说:“喔!这原来是一座交庙。”
另一个书生乙看了一下牌区,道:“胡说,这明明是丈庙!”
书生甲不认输地反驳:“分明是交庙!”
书生乙也坚持己见:“是丈庙!”
为此二人争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让谁。
花舞儿在一旁听得有趣,正打算上前去搅和一翻时,看见一个手拿空钵的和尚从庙里走出来,才走过两个书生面前,二人急忙将他拉了回来,问他这区写的到底是丈庙还是交庙?
花舞儿见状停下脚步,打算看这和尚怎么答。
那和尚端详了好一会儿,心想这个字像“丈”字,可又像“交”字,万一说错,岂不惹两个秀才笑话?于是开口道:
“我化齐这么忙,哪有时间管它丈庙和交庙。”说着便扬长而去。
花舞儿听了差点打跌,她还来不及说话,又来了一位书僮,正要走进庙里,又被两个书生拉住,要他评个公道。
书僮将牌区瞅了一会儿,说:“我又不是孔天子,请便!”说完便迳自走进庙里。
花舞儿这下子忍不住捧月复大笑了起来,对身后的三人道:
“喂!你们听听,那两个自称满月复经纶、学富五车,要去京城赶考的书生,竟然把文庙当作交庙、丈庙;而那个和尚也真有本事,竟把化斋说成化齐;后来那个书僮就更妙了,竟把孔夫子说成孔天子,难道这地方没有人认得字吗?竟然都是一些读白字的人。”
这时那两个书生仍是争执不下,最后终于看到常笑月等人,便向他们走过来,见花舞儿跟苏映星都戴着纱帽,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他们也不去看她们,又看到另外两个男子,一个面无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另一个则笑眯眯的,看起来很亲切。
他们决定还是别去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便对那个笑弯了眉眼的男子问:“敢问兄台,那庙的区上写的是丈庙还是交庙?”
常笑月见他们争来争去倒问起自己来了,玩心一起,便依着刚才发生的事,随口吟道:
丈庙交庙两相疑,
和尚急着去化齐,
书僮不是孔天子,
吾老爷不是苏东皮。
他一说完,花舞儿便笑着鼓掌叫好,常笑月也不理那两个书生的反应,便招呼其他人道:“咱们进去休息吧!”
他们才走进庙里,两个书生便在原地议论纷纷。
“喂!他说的那个苏东皮是谁?”书生甲问。
书生乙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大诗人苏东被?”
书生甲啐了一口道:“原来那人把皮跟被搞错了!”
书生乙挥挥手道:
“嗟!一看他那身江湖人的打扮就知道他没学问,算是我们问错人了。咱们再去找人问问,那匾上写的到底是丈庙还是交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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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月一行人自从入了蜀境之后,心情便轻松了很多,因为再不久就可以回到百花谷了。
花舞儿毫无武功,所以他们赶路的速度无法太快,事实上,花舞儿还刻意拖慢了速度,因为苏映星每到一个地方,就会随口解说一些当地的古迹故事,花舞儿等人都在百花谷中长大,跟外界少有接触,自然是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最后,花舞儿早已忘了赶路这件事,而开始拖着其他人游山玩水起来了,反正这一路上走来,一行人都平平安安,就连苏映星之前卜的什么来意不善的人都没看见,看来说会死人的事也可能不会发生了。
再说,人总是会死的,如果死的那个是个七老八十的老爷爷,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苏映星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她卜卦只是尽了告知的本份,圣于其他人听不听,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而无论如何,这一切早已冥冥中自有注定。而在花舞儿游玩时,她也可以顺便观察民情风俗,以增广见闻,这原是她游历天下的例行之事。
既然花舞儿跟苏映星都赞成延迟回百花谷,剩下的两个男人,也只能跟着两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