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笑更难看。”
封希月又变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道:“行了!行了!你别再骂了,我说就是了。其实事情很简单,也不就是我那个相公,才娶我过门一个多月,就到外面去寻花问柳,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吧!”乐平细细地端详封希月那看不出表情的面孔。她真的变得好多,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大小姐了。
“顶多再加一项,我相公那个红颜知己找上门来,而且比我还像当家的。”
乐平无奈的叹道:“你都已经气疯了,为什么还要装做若无其事?”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像他那种丑八怪,竟然还可以出去招蜂引蝶。”原本她还以为长得丑一点,比较不会有人来跟她争丈夫呢!没想到她家相公比孔圣昕这个俊郎君还要受女人欢迎。
“你相公很丑?”封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呢?
“丑到我第一次看到他还被吓昏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嫁人的原因,我不希望你也被他的丑模样吓到。”其实是因为当时她很自卑,她的条件本来就比不上乐平,没想到还嫁了一个丑八怪,看到乐平跟孔圣昕站在一起,再想想自己跟丈夫站在一起的模样,真是令人自惭形秽。只是她看惯那张丑脸之后,觉得其实他并没有她一直认为的那么丑。
“那你的个性又为什么而转变?”这是乐平最想知道的事,想必也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封希月又转了个夸张的口气道:“转变?没有啊!我哪有变?我只是学你啊!”
“学我?”乐平不解。
“对啊!”我只是学你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表现出来而已。”
乐平听了非常不悦,这种话一听就是个借口,她冷冷地应道:“我怎么不觉得我什么时侯像你这么虚伪过了?”
“……”任何人在被打压了那么久之后,总会爆发出一些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吧!只是对于她被打压的经过她无意多谈,那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所以她只能沉默以对。
“你……”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乐平心中的火气更大。
封希月突然打断乐平的话:“乐平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让我住下来,因为我无家可归了。”
“封家呢?封老爷即使生气也不可能把你赶出来啊!包何况封希文那么疼你,更不可能让你在外面流浪。”留她住下来不是问题,问题是她不想对着封希月那张苦瓜脸。
“他们是不会把我赶出门啦!只是会把我送回夫家而已。”
“可是你离家出走也不是办法。”
封希月笑道:“只要等夫家把我休了,我就可以回娘家了。”
乐平看她笑容中的无力感,实在也不忍再拒绝她的要求,只是这样逃避真的是好方法吗?“也许你跟你相公之间只是误会,你何不再跟他谈谈?”
“我说乐平姐,你不要以为全天下的夫妻都像你跟孔大哥一样恩爱好吗?”
乐平红着脸娇斥:“你胡说什么呀!”
封希月感叹了一下,又道:“为什么孔大哥爱的是你而不是我呢?”
“你又来了吗?”
“放心吧!我没有要跟你抢丈夫的意思。”封希月笑看乐平的小心翼翼,其实男人若有心要寻花问柳,又有什么可以管得住他?
封希月的话引起了乐平的不安。“其实圣昕他根本没说过他爱我的话。”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合,孔圣昕是被逼娶她的。
封希月了解乐平的不安,因为她自己也是如此,不过,对于乐平这件事,她只是旁观者,虽然知道孔圣昕对乐平是在乎的,但是乐平的心结不是光凭她说的几句话就能解开的,解铃还还须系铃人啊!只是对于这桩婚姻,孔大哥应该也同样的不安吧!或许她可推他们一把,让他们早日认清彼此的感情。
封希月想了想之后,问:“你呢?你说过你爱他的话吗?”
“嗯……好像没有。”
封希月鼓励道:“何不从自己先开始呢?孔大哥他只是不擅于表达感情,不是个无情的人。你若跟他说了,相信他会有回报的。”
“真的吗?”乐平不确定的问。
“你何不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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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乐平根本来不及跟孔圣昕吐露心声,因为孩子来了。
孔圣昕焦急的在房门外踱步,产婆已经进去好几个时辰了,却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孔圣昀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看见孔圣昕便喊道:“大哥!”
“什么事?”孔圣昕口气烦躁,已经失去平日的温文。
“钦差大人来了!”
“钦差大人来做什么?”
“他说他是皇上派来接大嫂的,现在正在大厅上坐着呢!”
怎么会有那么随便的钦差?没有先派人来通知,也不用人去迎接,自己就无声无息的来了。孔圣昕边走边猜想,钦差大人的官可大可小,但总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面前有什么人是这样的呢?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圣昕,好久不见!”
丙然!孔圣昕一见柳子政那笑容可掬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咦?你叹什么气啊!难道你真那么不高兴见到我?”
柳子政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十足惹人发笑,可惜孔圣昕现在没心情跟他说笑,他冷淡的问:“你怎么会来的?”
“皇上见一年之期将近,就特地委派个钦差大臣要来接公主,而我刚好想到曲阜来看看,所以就毛遂自荐。”
“你不怕你一不在,朝中会大乱吗?”
“这个你放心,我当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出门。我是特地来问你答案的。”
实在没心思跟他虚应,孔圣昕没什么兴趣的问:“什么答案?”
“就是要怎样留住天下的人才啊!可别说你忘了。”他可是为了这个才大老远跑到曲阜来的。
就为了这个?孔圣昕没好气的说:“你就不能等我回京再说吗?”
“我怕你跑了啊!”
“我答应你我不会跑,只是要麻烦你捎个信给皇上,说乐平回京的事要再延一下。”
“那怎么行!理由呢?”
“因为她要做月子。”
“咦?”柳子政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她现在正在生孩子,我没空招呼你了,请自便吧!”
孔圣昕丢下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把他这个钦差放在眼里,但是柳子政没空计较这些,因为他已经沉浸在乐平正在生孩子的惊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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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满月酒摆的是流水席,酒席开在孔家的门口,整整摆了三天,几乎请了全村的人,当然,包括孔圣昕的学生们。
席中一个名叫欧阳谨的学生对他身旁的人道:“喂!你们看老师是不是有点乐过了头?”
坐在同桌的仲文顺着好友的目光看去,见孔圣昕抱着儿子笑得合不拢嘴,虽然有些不敬,不过那模样还真是有点呆,他微微一笑,手肘推了推坐在身边的另一位好友冯蔚芝,示意他看看老师的表情。
冯蔚芝看了也笑道:“看来咱们的小师弟很得老师的宠。”他正要通知坐在身边的梅星限,坐在梅星娘身边的程曦已经先喊出来了:“真的耶!”他一边兴奋的抬头看,筷子仍是不停的夹东西,分不清楚他的兴奋是因为食物,还是因为孔圣昕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