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昕考虑了一下才说:“第一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不可以做得太累,要是你敢再做到昏倒,我就把你绑在床上,直到你生完产为止。”见乐平点头答应之后,他继续说:“第二件事就有点困难,我有很多事要做,要再多抽出时间,不太可能,我平常陪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一点都不够!”乐平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就只好委屈一点了。”孔圣昕无奈的回答。
乐平不满的哼了一声。
孔圣昕安抚的亲了她一下,才继续说:“第三件事,你想说的应该是要我不可以纳妾吧!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纳妾的。”
乐平转了个身,和孔圣昕面对面的说:“你不纳妾还不够,你还不可以四处去勾引无知少女。”
孔圣昕莫名其妙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去勾引无知少女了?”
“封希月就是啊!”
“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孔圣昕是刚才听江氏说了以后才发现封希月对他的爱慕,他对她根本没有兄妹之外的感情。
乐平还是不满意。“圣昀他们还说,全曲阜多的是想嫁给你的女孩子。”
“你别听那些道听途说的话。”他到今天才知道,妻子原来是个小醋桶,可是连那些子虚乌有的醋她也吃,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可是我不想再有别的女人上门来挑衅。”
孔圣昕无奈的说:“我对女子都是客气有礼的,根本没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啊!”
“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一堆女人围上来了。”
“瞧你说得我活像是引蜂的蜜。”
“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别人怎么想,我没办法去控制,我只能做到管好自己而已,这话题到这里就好。晚上我要带希文和小月去看灯会,你也去吧!今年是你第一年在曲阜过年,去看看吧!可能没有京城那么热闹,不过也有自己地方的味道。”
“我不……”乐平原本是想拒绝的,因为她不想再见到封希月,可是一想到要让孔圣昕跟封希月出门,那更令她不舒服,不消多想,她马上改口:“我去。”
正月十五元宵日,是民众可以尽情狂欢的节日,因为放了半个月的年假之后,上工的日子就要到来,人民把握这最后的机会,将去年累积下来的疲劳消除掉,好为明年的工作储备精力,所以在这一天,从早晨到深夜都有各式各样的活动。
平常日子是有宵禁的,即使有再大的庆典,也都要在太阳下山以前结束,但是元宵节这天,人民可以活动到夜晚。而入夜的灯会,就是这一天当中最精彩,也是大家最期待的节目。
孔圣昕牵着乐平,封希文带着封希月,他们在拥挤的人潮中慢慢地前进。
乐平很兴奋、好奇的四处张望,以前在宫中很少有这种混在人群的机会,都是由宫女、太监簇拥着,从来不觉得元宵节原来这么热闹。
孔圣昕有时会停下来帮乐平解说,有时则转回头跟封希文说话,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走着,只有封希月一路上无语,一直盯着前面笑语盈盈的男女看。封希文注意到妹妹的沉默,但是没有说什么,只能暗暗地叹息。
“二婶跟圣昀他们没来,真是好可惜,花灯很美耶!”乐平好生遗憾的对着孔圣昕说道。
孔圣昕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这灯会年年有,他们不知道看了多少年了,早看腻了。”
晃着被孔圣昕牵着的手,乐平问:“那你呢?你也看腻了吗?”
看乐平开心得像个小女孩似的,孔圣昕意有所指的笑道:“这灯会是看了好多年了,可是今年比较特别一点。”
“哦?哪里比较特别?”
“因为身边多了一位俏佳人陪着呀!”封希文不等孔圣昕开口就替他回答。
“圣昕!你看封希文又在取笑我了。”乐平跺着脚不依的喊道。
孔圣昕俯在乐平耳边笑说:“希文说的是真的。”说完便等着妻子羞红了粉脸。
丙不期然,乐平脸颊泛红的娇嗔道:“你们两个联合起来笑话我。”
孔圣昕抬头一看,一个灯笼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啊!你看那盏龙形灯,那做法以前没见过,可能是新来的师傅做的,咱们去瞧瞧!”
顺着孔圣昕的手指看去,乐平看见一只水缸大的青龙悬在屋檐下,根本看不出哪里不一样。“你对做灯笼也有研究?”
“以前有玩过,很久没有再碰了。”孔圣昕拉着乐平就要走过去,结果猛地被人推退了一大步,他一个旋步将乐平圈在怀中,同时避开前面的推挤。
“让开!让开!县太爷要经过!,让开!让开!”
四个身穿制服的衙役,一边拿着佩刀赶人,一边扯开喉咙大声的吆喝着。
孔圣昕这会儿才明白众人推挤的原因,他小心扶着乐平慢慢地往后退。
“小心!”乐平让闪避的人挤得差点跌倒,孔圣昕机警的将她往怀里一搂,不过这也够把他吓得心脏无力了。
“是什么人这么野蛮啊?”乐平好不容易稳了身体,可以不用靠着孔圣昕而站立,看见前不远处有一顶轿子慢慢靠近,心里十分不悦。
封希文护着封希月,扬起嘲讽的嘴说道:“只是有个官要经过罢了。”
“官?是多大的官啊?架子这么大?”她这个公主都认分的混在人堆中了,这家伙算哪根葱?这么大派头!
“是本县的县令。”不用看也知道,曲阜派头最大的是谁。
“区区一个县令,官架子还真不小!”乐平不肩的哼了一声,考虑着要不要去给那小辟一个教训。
孔圣昕一听乐平的话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连忙警告道:“别惹事。上位者总是会摆些威严来让人民敬畏,想想你以前出门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形,今天只是坐在轿子里的人换了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乐平听了,想想的确是这样,想要教训人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只是看到县令她才想到的问道:“对了!我来曲阜这么久,怎么不见当地的长官来见我?父皇不可能没有派人关照我的。”
孔圣昕在心里说:因为那些人都被我赶回去了。嘴上却回答:“你根本不需要人关照,那些人有没有来拜见,根本无关紧要。”
“可是……”
县太爷的队伍终于走完了,人群又开始往路中间众集,乐平又被挤得站不稳了。孔圣昕皱着眉,环住乐平的腰,打断她的话:“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回去吧!”
乐平马上不依的抗议:“我们这条街都还没走完呢!我不回去。”
孔圣昕好声好气的劝道:“别忘了你是有身孕的人,这里的人挤来挤去,要是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可是……”她也知道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好不容易可以跟他一起看灯会……
“这灯会年年有,明年再来看吧!”孔圣昕说着就要拉着她离开。
“谁有耐心等一年啊!我现在就要看,”乐平不依的嘟着嘴站在原地,硬是不肯移动脚步离去。
“乐平……”孔圣昕简直拿她没办法了。
“不要!”
封希文在一旁看戏看够了,才出面调解:“不如,两位各退一步吧!圣昕你去帮嫂夫人买几个灯笼,让她回家自己点着玩,这样就不危险,又可以赏花灯,你们觉得如何?”
孔圣昕看着乐平,希望这法子行得通。
“那跟在这里看不一样。”乐平还是不满意。
封希文劝道:“嫂子,你也体谅一下圣昕的心情好不好,你看他急得头发快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