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翻开第一页,“哇!袁又扁,一百岁,真超呀!”第二页,“袁顺利,九十五岁,真超呀!”正当展颜不断往下翻,赞叹袁家祖先个个长寿老不死之时,她才发现愈往下翻年龄愈少,而且每位递减五岁。
“哇!袁天磊,三十岁。真败呀!”她由赞叹转为惋惜。
“袁天磊就是禔焉的爸爸。看到这里,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唐女圭女圭一脸的冀望。
“当然有!”展颜毫不迟疑地,“袁家的人愈来愈会取名字了。”
展颜的答案果然换得袁家四姝的海扁。
袁家自有记录以来,每代单传,用尽镑种方法,就是生不出第二个儿子;袁家每一代的男人,从第一位活到一百岁,以后每代递减五岁,到禔焉的爷爷时只活了三十五岁,禔焉的父亲也只活了三十岁。一到了祖袭下来的死亡年龄,就算身体康泰,也会遭横祸意外死亡,从来没有一个例外,能活过祖袭的死亡年龄。
对于这项恐怖的怪传,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提出合理适当的解释,就如当年袁禔焉坠机后又平安复返一样,因为袁家的无解之谜。
“如果这个承袭到现在仍会应验,那禔焉的死亡年龄便是今年——二十五岁。”唐女圭女圭沉痛的语气好像是袁禔焉已经死在她面前。
沈薏蓝和朱宛忻也相拥而泣,看到这幅景象,展颜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她干笑,“不会吧!?你们袁家……真是怪……”最后她也笑不出来了。
这件事袁家的每个人,包括姨姑妈,姨姑婆、表姐妹,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只有袁禔焉。
“谁在外面?”招弟随手将滑板推向门,门外的人是朱雪羔。
话说这朱雪羔脸皮绝对不是普通的厚,还继续住在袁家,倒是筱馥,早就羞愧地落跑了。
门外站的不是袁禔焉,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齐声警告:“不准告诉禔焉!”
朱雪羔妩媚地一笑,“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禔焉。”但她有一件比告诉袁禔焉这件事更重要的计划要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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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很高兴自己被胆小的筱馥拖来朱家,偷偷模模的行径满足了她大大的追求刺激。
筱馥回来朱家拿未带走的衣物,怕遇上朱雪羔而找了展颜一起来,反正展颜也是闲闲没事。
一人一精灵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一路上展颜不断地发出惊呼。朱日荣真不是普通的有钱,从进来到现在,她所看到的每一样物品,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正点货,“不知道这个朱日荣有没有金马桶,我想去坐一坐。”展颜兴匆匆地嚷,冒险刺激的因子燃烧到了极点。
“啊!糟了!姨丈和雪羔回来了。”筱馥低声喊叫,拉着展颜躲进房间里。
朱日荣父女走进朱日荣收藏宝贝的珍藏室,“这颗珍珠真是奇特美丽。”朱日荣笑得很开心,显然又购得了一项难得希罕的宝贝。
“爹地,你得催一催袁家,让禔焉早些娶我过门。昨天我听到那群愚蠢的女人们讲的话,禔焉活不过今年。”朱雪羔果然是适合去演白雪公主后母的,那副骄傲美丽却心如蛇蝎的样子根本就摆明了“舍我其谁”!
“真的?”朱日荣诧异极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欢喜。“他倒是早死早超生的好,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并吞袁氏企业。十三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雪羔,以后你就能呼风唤雨了。”
“嫁给禔焉或不嫁给禔焉,袁氏企业都会落在我们手上,既然如此,我倒宁愿嫁给禔焉,毕竟一个年轻的寡妇比心机深沉的恶毒表妹要值得同情。”朱雪羔精打细算,小心翼翼地配合父亲设计这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
朱雪羔从小就让朱日荣灌输了“当上袁夫人,得到袁氏企业”的观念。她所学的每一项事物都是为了日后成为袁禔焉的妻子,继而获得袁氏企业的所有股份。她从未爱过袁禔焉,但她爱极了袁禔焉背后的财势。
朱日荣在袁天磊生前就已经进入袁氏工作,而袁天磊会坠机死亡是因为他得知了朱日荣想控制整个袁氏的野心,朱日荣等到了袁天磊父子一起出国的机会,设法想炸死父子俩,以绝后患,但袁禔焉命大,奇迹似的活了下来。
朱日荣在沈薏蓝和朱宛忻的拜托要求下代理接管袁氏企业,而在他接管第二天回来的袁禔焉阻碍了他原来的计划,所以他要自己的女儿去接近袁禔焉,继而订亲。
而袁禔焉的寿命既然只到今年,那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反正过去这十三年来,他替一窍不通的沈薏蓝和朱宛忻管理袁氏,每个月也固定拨三分之一的营利给袁家,对袁家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要不是他,袁氏企业早在十三年前就已毁在沈薏蓝和朱宛忻手中,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在朱日荣温文尔雅的俊俏外表下,隐藏的其实是一颗再阴险深沉不过的心,他不惜以这种几近违逆伦理的方式教育朱雪羔,教她在荳蔻年华的青春年纪心态就如此世故复杂;甚而,他也赌上了亲生妹妹朱宛忻的幸福。
他不断制造年轻美丽的朱宛忻与袁天磊见面相处的机会,用朱宛忻的单纯天真来打动袁天磊,让朱宛忻在十几岁那年嫁给袁天磊当二老婆,二十六岁就守寡,只为了帮助他进入袁氏企业,并得到高职位。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袁天磊与朱宛忻相爱,沈薏蓝也愿意接纳朱宛忻;袁天磊去世后,朱宛忻也一直留在袁家,大半青春,就这样耗掉了。
这么多年来,朱日荣一直掩饰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穿他真正的心思,他处心积虑,其实也只是为了得到袁氏庞大的产业,为了证明他的存在与能力。
朱日荣的野心,何其大呀!
***
“信我者得永生!”展颜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勤奋不懈地重复她下午在朱家听到的话。但——
“是永世不得超生啦!”唐女圭女圭毫不留情地用冰水帮她“灌顶”。
沈薏蓝有一句没一句地嗯了几声,显然没把展颜的话听进去,瞧她修指甲都修得比回答起劲。
朱宛忻压根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
招弟专心地帮她的电子鸡清大便,连搭理也不搭理一下。
袁禔焉双脚高高跷在椅背上,一双穿NIKE的脚在那里晃,一副蓝色的墨镜掩住了他的眼神。
换句话来给它说,没人理展颜的口沫横飞、煞有其事的一番说辞,只有唐女圭女圭偶尔泼她一盆冷水,让她感觉到还是有人在注意她讲话的。可是,有个屁用呀!
“好!既然你们都不肯相信我,那我只好以死明志。”展颜攀上窗口,准备纵身跳下。
“千万不要!”招弟从大便堆里抬起头,在千钧一发之际出声喊住她。
展颜立刻笑嘻嘻地爬下来。但招弟又埋首专注她的电子鸡,头也不抬地说:“这里是一楼,麻烦你爬到四楼,这样比较有人看。”真是好一句金玉良言呀!
展颜瞪眼张嘴痴呆地立在那里五秒钟之后才回复正常意识,接着发飙吼出:“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你们眼中还有我吗?”
“别闹了。”袁禔焉慢条斯理地开口,任何有一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自己最好闭嘴,他老大没时间瞎耗。
展颜又口齿不清地咒骂了几句话才说:“这关系到你们的生死耶!竟然没人甩我,太没天理了!”
被展颜拖来的筱馥柔弱地坐在角落,始终不发一言,只是低头绞扭着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