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禔焉结婚后,它就是我的了。”朱雪羔暗自窃喜,把水晶丹桂放进展颜的衣橱里栽赃。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但她这次撞了鬼!
“原来是你!”袁禔焉诧异至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禔焉……”朱雪羔的大脑很快地运转,准备化险为夷,“你看!我在展颜的衣橱里找到了水晶丹桂,她真的是小偷。”
“你别装了,我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而且刚才我听到了筱馥讲的话。展颜根本就没偷水晶丹桂,是你自己搞的鬼。”袁禔焉的心又痛又疼,痛的是他最信任的表妹竟然欺骗他,把他耍得团团转;疼的是最无辜的展颜被他误会得一塌胡涂。
朱雪羔大惊失色,怯怯地问:“你都知道了?”
“女乃女乃的高跟鞋是你动的手脚对吧?”他不答反问。
她不否认,只是低着头。
他一步一步戳破她的谎言,“你手中的伤自己跌的,展颜和女乃女乃并没有说谎,没错吧?”
“对。”她承认。
袁禔焉反而宁愿她否认,这样他对展颜的亏欠也许会少一点。他太过信任雪羔,以致天杀的认为全是展颜的错,全是展颜的调皮捣蛋故意陷害;但事实上,这场戏全是朱雪羔的自导自演,展颜只是倒霉被扯入的无辜路人甲,他则是被操控在朱雪羔手中的傀儡。噢!多讽刺的一出闹剧!难怪他老是被留级,原来他这么愚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展颜造成多大的伤害?展颜那么纯真善良,你却一再地陷害她,让她受了我这么多的责骂,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女乃女乃年纪大了,你怎么能狠下心让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你让我失望透了。”袁禔焉又难过又生气。
要怪只能怪那老风骚跟展颜一个鼻孔出气,碍她的眼!
“你好坏!”袁禔焉就算气到极点,也只能这么骂她,因为他有“不对女生骂脏话”的原则在。
“对!我坏!”朱雪羔猛然抬起头,一脸的泪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坏?我千里迢迢从美国回来,发现我的位置已经被展颜替代。十二年的漫长等待,你叫我情何以堪?我从小就学着如何与你相处,我所受的教育也是为了日后成为你的妻子,但展颜的出现,使我的努力白费。我只有用尽镑种方法来引起你对我的注意,我不是要陷害展颜,我只是想吸引你的目光。”
朱雪羔掉下眼泪,令袁禔焉深受感动。她忽然上前抱住他,“禔焉,我爱你。”
这么精彩的戏码如果没有观众欣赏就太可惜了,而展颜则恰巧是唯一的观众。
展颜刚上来,就看到这一幕,原先她是上来晃一晃,提醒袁禔焉赶快觉悟,别让她在花园等太久,不然天色晚了蚊子多;但照眼前这幅景象看来,袁禔焉看似乎早就遗忘了她。
言“汉奸走狗!”展颜龇牙咧嘴地迸出这句话,吓得袁禔焉赶快推开黏在他身上的朱雪羔,以维护自己的清白;奈何朱雪羔活像一只发福的水蛭,紧吸着袁禔焉不放。
情“展颜!”奇怪,她不是窝在花园里等他去向她忏悔吗?怎么自动跑上来?他完了!
小“你们……”展颜脸色发白地指着两人,“竟然在我的房间里……在我的房间里……你们果然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哇咧……”展颜气得直发抖,指着那一对奸夫婬妇。
说“水蛭……雪羔,放开我,不能让展颜误会。”袁禔焉急急地说。此刻他忽然顿悟,他绝对不可能像他老爸那般好运气,娶一对肯和睦相处的大小老婆,展颜和雪羔这两只母老虎是不可能相安无事地在这座猿人山上和睦相处。现在姑且如此,以后必拼个你死我活,而他这猿人山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
独“什么误会?她才是介入我们之间的第三者。”朱雪羔不以为然地说。
家“你这恐龙级的哺乳类!”展颜指着朱雪羔的鼻子骂完又指向袁禔焉,“你这爱好哺乳动物的猿人类!”她深觉自己被严重的背叛。“哼!”随即跑了出去,观看奸夫婬妇会长针眼。
“朱雪羔,你放开我啦!”袁禔焉急了,解开朱雪羔缠在他身上的八爪掌,追了上去。
他实在庆幸展颜失去了法术,不然他跑遍整个地球也找不到她。他在小花园里找到正奋力掘土的展颜。
“别过来!否则我连你一起埋进去!”她出声警告。
他蹲了下来,从她背后圈住她,把脸埋进她散发出幽香的发丝里。
“小心,你的手就要被分解了。”她不反抗,但用小铲子的柄敲他的手背。“无赖!”她骂他,真的把他的手拉去埋在土里。
他由着她去,“筱馥刚才跟你说的话我全听见了,雪羔也承认是她自己搞的鬼。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她哼了声便不再理他。如果一句道歉,就可以抚平她所受的委屈和怒气,那她就不叫展颜!
“你别理雪羔,虽然我和她从小订了亲,但我不会娶她,我只爱你一个,不管你是不是精灵,不管你会不会法术,只要你是展颜。”他埋在她的紫红鬈发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脸像红过头的蕃茄。
“你咧发春!傍我滚远点!”她凶恶地嚷着。
“我知道你气我老是不相信你,气我对别人比你好。也知道你气我很多,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爱你很多,扯平了吧!”他附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可怜可怜我吧,全世界只有你肯陪我『做运动』。”
她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之后说:“你不会去找猪雪羔?”虽然如此说,但语气已经软化许多。
“最近口蹄疫犯滥,我还是小心点的好。”他神秘兮兮地说。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猴死囝仔!”展颜吃软不吃硬,袁禔焉深谙她的个性,所以能轻易地让小美人“展颜”。
“喂,以后我说的话你都相信?”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古有明训:听某嘴,大富贵!
“既然如此……”她故作为难状,“不原谅你好像对不起国家社会,而且展颜我向来胸大无『恼』……”见他闷笑,她狠狠地敲了他一记。“笑什么?我是说我胸怀大志,没有烦恼,慈悲为怀,善良为本。好吧!我就赦免了你的滔天大罪,但是——”
他一听到这两个字,便知道大事不妙!丙然——
“我一个月不陪你做、运、动!”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挥手离去,留下手被埋在土里,一脸古怪的袁禔焉。
第8章(1)
阴晦的天气,空寂的室内,死沉的气息,只有墙上的精致古钟敲了十二下。
“喂,你们全被毒哑啦?干嘛不讲话?装酷呀?”会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也只有展颜这没良心的家伙。
袁家四姝全到齐,清一色地穿着黑色衣服,连爱红成痴的唐女圭女圭也不例外,这倒教人意外,整个气氛庄重严肃得有如丧恸。
瞧那唐女圭女圭,这六十一年来就只有今天最正经——如果不去计较她涂成黑色的爆擦妆和鸟窝头的紫红头发。
她拿出一本精致讲究的书,这本书唯一的败笔就是封面上那歪七扭八的四个字——袁拭足蹼,而那字一看就知道是唐女圭女圭写的。
唐女圭女圭面色凝重地说:“你看吧!”把它交给了展颜。
看在唐女圭女圭正正经经的份上,展颜也不好去计较唐女圭女圭的错字,尽避把“袁氏族谱”写成“袁拭足蹼”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爆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