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雪羔真是贤慧,光是早餐就做得这么丰盛。”朱宛忻没有不夸赞自己侄女的理由。
“看不出来你在国外住了十年,却会做这么多不同的料理。”沈薏蓝没有不褒扬自己未来媳妇的理由。
“爸爸希望我日后会是禔焉的好妻子,所以在美国这段期间,爸爸聘请了名师来教导我。”朱雪羔骄傲地说。
展颜挤眉弄眼地说:“我又怀孕了。”
“日荣真是有心!袁氏企业交给他管理已经让他很忙了,他还把雪羔教得这么好!”唐女圭女圭对朱日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因为自从独子袁天磊在空难中丧生后,朱宛忻的哥哥便一肩扛下庞大的袁氏企业,省去了袁氏企业败在沈薏蓝或朱宛忻手中的危机。
“我这次来这里住,就是因为爸爸实在太忙了,我不想再让他分心来陪我。”朱雪羔好体贴。
“才不是这样!”展颜用刀叉叉着塔可派,低声喃喃。此刻,她终于尝到被冷落的痛苦;来袁家的这段期间,她第一次被当成隐形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第5章(2)
“啊!”朱雪羔像想起什么似地叫了一声,“我带了礼物要送给各位呢!”
“贿赂!”展颜又低声骂了一句,用刀叉在塔可派上挖出两个大圈圈,代表朱雪羔的哺乳工具,狠狠地沾了一圈芥茉,再吃下去;但,得意的笑声还没出口,自己便被呛得半死。
袁禔焉不解地皱着眉帮她捏住鼻子,“塔可派不是这样吃的。”笨!
“知道啦!我又不是白痴。”她不悦地凶了他一句,凶得袁禔焉更加莫名其妙,干脆不甩她。
“呀!多巧啊!”朱雪羔笑得很像灰姑娘的后母角色。“这礼物送给罔市最适合了!”
不拿白不拿!展颜接过她手中一个精致的盒子,低声纠正:“我不是罔市,我叫展颜!”
“这本来是要送给招弟的,但我想你更适合。”朱雪羔这下又笑得像白雪公主的后母。
“这是什么?”展颜打开来瞧了又瞧,还拿在袁禔焉身上比画。“好怪异的泳装。”
“这是美国现在最流行,最炫的衣服。”朱雪羔拉了展颜的耳朵说:“穿了会马上变大哦!”瞧她笑得多暧昧。
展颜马上会意过来,“哦——”她拉开了嗓门,“原来你的这里就是穿这个才变大的,我还以为你是装水球咧!”她还故意戳了戳朱雪羔的哺乳工具。
朱雪羔的笑容马上僵住,窘迫的糗样可想而知。
袁禔焉低着头猛憋笑,为避免内伤太严重,他选择逃离现场,找一个不会被打的地方好好笑个够。“我去上课了,各位再见。”
朱雪羔还来不及向他索讨一个吻,他就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呀!我要去美容院烫头发,我这个春丽头愈看愈不顺眼,我要去换个发型。”唐女圭女圭抓着她头上那两颗圆球状的头发出去了。
“啊!宛忻,我们去怀宁街那一家新开的茶坊喝早茶。”一说到喝茶,沈薏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朱宛忻也是同一副德行。“对呀,我们好久没去了。”也才两天而已。
于是,大小老婆也出门了。
展颜怕再看朱雪羔会长针眼,转身就想离开,“我回房间打苍蝇好了。”
“站住!”朱雪羔绷着一张脸喝令。
“阿姨,有什么事吗?”展颜回头笑嘻嘻地问。
“你少装傻。”朱雪羔的笑容很像虎克船长,“你叫展颜,今年十七岁,来历不明。”
展颜马上反驳:“什么来历不明?我是猿人类的女朋友,很伟大的那种。”她说得很顺口,一点也不会脸红。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朱雪羔涂着银色寇丹的修长手指晃来晃去。“我是禔焉的内定新娘,从小就订了亲的。你看!”她拿出一块精致的玉石,上面果然刻着:禔焉V.S.雪糕。那“羔”字还写错了。
展颜的自信心一下大减。朱雪羔对袁禔焉是很重要的,不然他不会留着朱雪羔小时候的涂鸦,也不会让房间给朱雪羔布置,还维持了那么久。
由筱馥是她的情敌,苏格兰是她的情敌,但现在出现的朱雪羔才是她最大的情敌。
“你呀,小孩子一个,还是等你发育成功后再说吧!”朱雪羔嘲弄地笑着,还以牙还牙地戳了戳展颜小小的胸部。
“别碰我!”展颜生气地挥开朱雪羔的婬手。
她这一挥,也挥起了朱雪羔的怒气,“DieBitch!”她狠狠地推了展颜一把,展颜即向后靠去,推倒了餐桌上的餐具,碗盘掉在地上,发出几声破裂的声响。
展颜抚了抚撞疼的手肘,“猪!你干嘛推我?”除了上次那个丧心病狂的猿人类打她的小屁屁,还没有人敢欺负她。
“只是要你认清自己的身分,禔焉是我的,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也不会让你这个乳臭未干的紫毛丫头来抢走他。你死心吧!”朱雪羔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高傲的姿态。
展颜向来最讨厌别人未经她的同意就欺负她,尤其是朱雪羔这只恐龙级的哺乳类动物!
“你别惹我,我不想理你这个臭三八!”虽然很想挥手扁朱雪羔,但她如果真的这样做,一定会让袁禔焉生气。
“你敢骂我?”朱雪羔怒不可遏地指着展颜的鼻子,伸出手又想推她。
第一次被推是运气不好,如果第二次还被推就很可耻!展颜秉持着这个信念,手脚灵敏地闪开了。
没想到刚才害得展颜差点呛死的芥茉现在却替她报了仇。朱雪羔踩到了地上的芥茉,脚一滑,身子一倾,手被破碗划了一道伤口,鲜血流了出来。
朱雪羔惊讶颤抖地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不小的伤口,看着血沿着伤口流下来;她缓缓地站起来,用着像有一把上了膛的枪正指着她脑袋的恐怖语气说:“我……流血了。”那语气好像几辈子都没流过血般的惊讶害怕。
“死不了。”展颜没啥同情心地回答,反正又不是她害的。
“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朱雪羔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着她。
“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没资格这样说我。”展颜依然是那种冷冷的语调。
朱雪羔气得发抖,眼泪也流了下来,“怎么办?我就要死了。上帝,请你再给我十分钟,让我写一封遗书,让后人知道我是让展颜为谋财争权所害死的,让后人唾弃她,歌颂我……”这就是一个在美国喝了十二年洋墨水,受着外国教育的女孩所讲的话。
朱雪羔当然没有那么白痴。她故意不止血,还让血迹从厨房一路滴到客厅,再自己拿出医药箱包扎。一道破碗划割的伤口,包扎得像断掉整条手臂,这种事也只有她朱雪羔才做得出来。
展颜摇摇头叹气,不想理她,转身就想去整理厨房的残局和地上的血迹。
“STOP!”朱雪羔拖着一只木乃伊手臂,恶狠狠地瞪着展颜,“你要毁灭证据,好让我不能告诉禔焉你的罪行对不对?好狠毒的小孩!”
“你!”展颜也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再开口讲话我就让你的另一只手也变成那种德行。”
丙然一句见效!朱雪羔乖乖地坐回沙发贼笑,那贼笑的样子,就是灰姑娘的后母加白雪公主的后母再加上虎克船长。
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过这个样子吧!
***
袁禔焉一进门,展颜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朱雪羔这么狠,从沈薏蓝和朱宛忻回来就开始掉眼泪,唐女圭女圭回来后哭得更是勤快,偶尔附加抽搐、擤鼻水,可怜兮兮地望了望自己包扎的手臂,一句话也不讲,只是摇头掉泪,就这样耗到袁禔焉下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