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接完电话回来后,表情有些复杂地扫了众人一眼,不高不低、不偏不倚、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地说:“在美国读书的雪羔表姐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机场,她要哥去接她。”
一颗威力超强的炸弹在袁家炸了开来!每个人都将视线调往袁禔焉和展颜。
久久,袁禔焉吁出一口气,“我去接她。”
“我也去!”展颜马上站出来,怕他拒绝,她又凶巴巴地补上一句:“你不让我去我就咬你!”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吧!”
“雪羔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在路上她问着她已经知道的答案。
“她是小妈的侄女,我的表妹。她今年二十岁,我十三岁的时候众人起哄,要她当我的未婚妻,我们还交换了信物。”他没有隐瞒地说出。
她缩在椅背上,脸上没了光彩。“你会娶她吗?”
他只是笑着揉了揉她洋女圭女圭似的长鬈发,并不作答。
闹烘烘的机场里,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但当一个身材高眺,有着俏丽短发,穿着一身苹果绿,遮得了前面挡不了后面的年轻女孩穿过人群走过来时,展颜推了推身旁四下张望的袁禔焉,“就是她!”
丙然,那年轻女孩朝他走了过来,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禔焉?”
展颜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声音甜而不腻,但她听了就是浑身不对劲。
“你……雪羔!?”袁禔焉的语气里有太多的惊喜。
朱雪羔上前围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全贴了上去,而最让展颜所不能容忍的是朱雪羔还踏到她的脚。
展颜抽离了自己的脚,狠狠地朝朱雪羔那双同为苹果绿颜色的昂贵高跟凉鞋上踩了下去。
“OH!SHIT!”朱雪羔月兑口而出,但马上又发觉自己的失言。她暂时放开袁禔焉,但手仍没离开他的颈子,“谁?”
展颜手指了指登机处的方向,好心的提醒她,“肇事者已经畏罪潜逃了。”
谁都知道她是在说谎!朱雪羔这才发现她的存在,伸手模了模她粉女敕的脸颊,“哟!SOCUTE!好可爱的小女生!啊!你就是招弟吧!?”朱雪羔不待展颜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十二年没看到你了,都记不住你的样子了!没想到你倒是出落得人模人样呢!虽然记不住你的样子,但是你那『俗搁有力』的名字我想忘也忘不掉!”
“我不是招弟。”展颜慢吞吞地开口否认。“我是罔市!”
袁禔焉忍住笑,“展颜,别乱讲话!”他转向朱雪羔介绍:“她叫展颜,舒展笑颜的展颜。”
朱雪羔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从行李中拿出一盒巧克力。“小妹妹,巧克力请你吃。”
展颜愣了一秒,随即接下巧克力,漾出一抹甜蜜蜜的笑容,很有礼貌地说:“谢谢没钱买衣服穿的阿姨。”她看了眼朱雪羔因身体向前倾而露出的。如她所预料,朱雪羔的胸部又大又丰,属于恐龙级的哺乳类动物。
朱雪羔尴尬地笑了笑,“我今年才二十岁,你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袁禔焉知道再耗下去展颜这鬼灵精怪的小惹祸精一定又会搞出许多叫人招架不住的古怪名堂。“雪羔,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要回……”
“你家。我要住在你家,反正我们迟早会结婚,我先住进你家熟悉环境不是挺好的。”朱雪羔自信又不失温柔地笑着。
展颜一听马上沉下了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袁禔焉看到了她的落寞,但在刚回国的朱雪羔面前又不好说什么,而且朱雪羔说得也没错。于是他强颜欢笑,帮朱雪羔提着行李,“那就走吧!”
展颜马上蹦到袁禔焉的右边,拉住他没拖行李的手臂。但朱雪羔却走了过来,极有技巧地隔开袁禔焉和展颜,左手握着袁禔焉的手,右手拉着展颜不情愿的手。
“瞧!”朱雪羔偏着头问袁禔焉:“我们这样像不像是一幅和乐的全家福,还有罔市这么……”
“我叫展颜!”展颜出声纠正这愚蠢的错误。
“哦!还有展颜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
展颜马上挣月兑朱雪羔的手,往袁禔焉停车的地方跑去。
“展颜,你怎么了?”袁禔焉有些担心地问。
“我怀孕啦!”
仔细推敲,会发现展颜的意思是朱雪羔的话很恶心,让她很想吐。
展颜一直守着驾驶座旁的车门,怕又被朱雪羔捷足先登。
“展颜,你坐后面。”朱雪羔以女主人的口气命令她。
“不行耶!”她的表情百分之百的无辜。“我会认椅耶!非坐这个位置不可。”
朱雪羔也学她做出那种无辜的表情望着袁禔焉。
他轻叹了口气,“展颜,到后面去。”
展颜噘着一张小嘴,不甘愿地坐到后座,心里诅咒过朱雪羔一千次,诅咒她被车咬到,被狗撞到。
车子刚行驶没多久,朱雪羔便开始有动作。她先是在袁禔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禔焉,十年没见面了,你想我吗?”
“当然想。”他一面回答,一面由后照镜里观察展颜的反应。
“那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她娇嗔道,头靠在他右肩上。
“忙。雪羔,展颜在后面,你坐好。”他提醒她。
“她只是个小孩子嘛!别理她。”朱雪羔压根没把展颜放在眼里,又将一张涂得嫣红的嘴在袁禔焉脸上乱亲,“禔焉,来嘛!”
袁禔焉用一只手挡着,“我在开车,这样很危险。”
但朱雪羔仍不肯罢休。“你一定要给我一吻,这样才能证明你是真的欢迎我回来。”
臭三八!谤本就没人欢迎你回来!展颜暗骂着,怒气在心中逐渐聚集,朱雪羔怎么可以亲她的猿人类?那是属于她的耶!眼看朱雪羔那张血盆大口就要往袁禔焉的“樱桃小口”黏去,“啪!”
被甩了一巴掌的朱雪羔怒气腾腾地死瞪着展颜。
“呀!”展颜又摆出她最无辜无邪的表情,“刚才一只好大的苍蝇停在阿姨的脸上。”
“死了吗?”朱雪羔恨恨地问。
“没打到,它又飞走了。”展颜煞有其事地说着。“下次我一定会打到。”
朱雪羔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就精神上支持你,希望下次你一掌把它打死!”
***
打哈欠,翻身;再打一个哈欠,再翻身;打最后一个哈欠,翻最后一个身;起床!
展颜迷迷糊糊地拉了拉长鬈发,套上衣服下床。为什么今天特别累?啊,一定是因为昨晚“打苍蝇”的关系。她闭着眼模糊的笑着。
清醒!现在几点了?她瞟了眼闹钟,不禁惨叫:“糟!来不及『变』早餐了。”
她蹦蹦跳跳地下楼,才发现包括那块什么猪雪羔的,全家人都在餐桌上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而且更过分的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赌气地站在那里不讲话,一直到袁禔焉发现了她。“展颜,来呀!”他招呼她。
她走近才发现有人篡了她的位,盖朱雪羔也。
“怎么不坐下?”袁禔焉奇怪地问。
“她坐了我的位置。”展颜嘟着嘴指控入侵者。
“哦?”朱雪羔故作惊讶状。“你可明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
“展颜,招弟去上课了,你来坐她的位置吧!”唐女圭女圭笑眯眯地指着身旁的位置。
“我只知道鸠占雀巢是不道德的。”展颜一边坐下,一边回瞪朱雪羔。
展颜看着食物满满的餐桌:有中式、西式、日式早餐,依她了解程度,袁家的任何一位女性都不会做这么多样式丰富的食物,那……
“尝尝我烤的塔可派。”朱雪羔笑里藏刀地夹给她一块塔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