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愤怒涌上颜炽的心头:“谁说的?我的小傻瓜,可怜的小傻瓜!”他将萧枭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紧紧地怜惜地抱着他。
萧枭柔顺地依偎着他,那怀中的味道是如此清新,那肌肉的触感又是如此平滑而舒服,他的眼眶中忽然凝聚了一种陌生的液体,一种他的母亲不许他流下来的泪水。他颤抖着伸出双手,环抱着颜炽的腰身。
“我的小傻瓜,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美!”颜炽深深叹息,那种渴望令他全身的血流开始急速流动起来。
美?颜炽是在说自己么?萧枭困惑而羞涩,曾经有人当着母后的面说过他美,结果没有活过那天晚上。他和母后一样都对这个字深恶痛绝。他是男人,不需要别人来认可他的“美”!所以,那次比武招亲,他对擂赵祺,听到赵祺说他“美”时,没有当场杀了赵祺算他运气。可是,为什么颜炽说出来会那么好听?是的,他喜欢听颜炽说他美,喜欢听颜炽叫他“小傻瓜”!不,他太不正常了!今晚的一切都不正常,他一定是在做梦!他皱着眉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抬起头,朝颜炽的嘴唇迎了上去,眼角余光扫过颜炽受宠若惊的兴奋。他忽然觉得很好玩。
“啊——”颜炽蓦地大叫,双手反而搂紧了萧枭的纤腰。
“放开我。”萧枭有些羞恼地低叫。
“再让你来咬我么?”颜炽故作无辜地眨眼,下巴上的牙印让萧枭顿时红了脸。
“我不会。刚才我只是想证明是否在做梦。”不习惯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他尽量让身子向后仰。
颜炽不动声色地再箍紧他:“那么,你证明了什么呢?”
“什么?”萧枭没有意会过来。
“做梦!”颜炽不急不徐地引导着他的注意力。
“哦!”萧枭懊恼地叹气,“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
“包括——你是女的?”颜炽不怀好意地提醒他。
“我——”萧枭正想否认,忽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此刻,他的嘴唇几乎就要碰着颜炽的。老天,他都能感受到颜炽口中呼出来的热气,恩,很好闻啊!等一下,紧要关头,他在想什么啊?“你放开我!”他的声音中不自觉地揉入了请求。
“我做不到!”颜炽的声音和平常很不一样,暗哑得让萧枭听了不由得脸红,他想要低头,颜炽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托住了他的脑袋。“小丫头,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颜炽可以蛊惑人的嗓音,他情不自禁地合上了双睑,感觉有两片湿润而温暖的嘴唇覆盖住了他的眼睛,轻柔地停留片刻后,来到了他的鼻翼,然后是他的嘴唇……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他觉得浑身发软,是中了“清风酥”了么?为什么他觉得如果不努力抓紧颜炽,他就会像棉花一样瘫软在地上?
“小丫头?”颜炽的呼唤似乎隔得相当遥远,他懒洋洋地不想回应。
“小丫头!”颜炽在笑他么?声音中有压抑的笑意。他不满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颜炽怀里,而颜炽背靠在树杈上,正低头俯视着他。他们什么时候到了树上,不是刚才已经下来了么?他刚想发问,颜炽已经低头,在他的唇瓣吮吸了一下,他的脸蓦地再次飞红起来。“记起来了么?”
记起来了。他宁愿没有记起来。该怎么以这个新的身份面对颜炽?他是女的?十八年了,他一直以男人的身份生活,突然之间让他承认自己是个女的,真的很困难。但很奇怪,在颜炽面前,他忽然庆幸自己是个女的。
“我真的是个……”他咬住下唇,无法吐出“女人”这个陌生的词汇。
“如假包换!”颜炽的手忽然不小心滑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衣服抓握着她刚刚获得自由的蓓蕾。
“你——”她的脸色实在不能再红下去了,她想要推开颜炽,想要站起来,但是不知怎的,她又很是舍不得。
“小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啊!你是个女的!老天,我会不会太幸福啊!”
她感染到了颜炽的喜悦,但是新的困扰又袭上心头,他们两个注定无法在一起。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国家,而她,同样不能!
“怎么了?小丫头!”颜炽关切地询问,他不要他的小丫头有半点不安啊,他只要她快乐。因为,在两人相识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绪就被她主宰了。
她凝视着他,想到要放弃他,心就控制不住地疼痛,疼得她几乎要落泪。多么陌生的情绪,她从来不相信眼泪,自从她六岁那年被爷爷秘密选定为太子后,她就学会了厌弃眼泪。眼泪属于弱者,而她,不是!可是,现在,为什么她就那么想要流泪啊!
“小丫头,怎么了?别哭啊!”颜炽慌乱地吻着萧枭的泪珠,“不高兴可以打我,骂我,不要流泪啊!”
“谁叫你说我是女的嘛!”萧枭撇撇嘴巴,惊觉自己竟然学会了撒娇。
“可你的确是女的啊!有你在,我可以不用孤独了。”颜炽笑了,手上缠绕着满把青丝。
“就凭这个么?”萧枭忽然有些不安,“你确定么?”
颜炽点了点头,领略到萧枭不安的原因后笑容在脸上扩张。
“你在笑什么?”萧枭恼怒地嗔怪。
“因为你也在意。我好高兴。”颜炽有些语无伦次,忽然抓起萧枭的手,放在自己张扬的上,“你有这个么?”
“是什么?”萧枭不解地捏了捏,又硬又粗又长,自己是没有,“这是什么?”她兀自用五指感觉着那奇怪的东西,冷不防腰间一紧,颜炽紧紧地搂住她,一颗脑袋埋到了她的胸前。“你,你干吗喘成这样?”她下意识地回抱住颜炽,隐约意识到这一幕可能跟她刚才的举动有关。
“我,想要你。”颜炽困难而含糊地说着。
她被吓了一跳:“怎么要?”
颜炽无奈而愤懑地盯着她,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小丫头,你真是有本事啊!”
“什么本事?”她知道自己不该再问,可就是忍不住。
“点了火以后,却不知道灭火。”颜炽点着她的鼻子控诉。
“我哪有?”萧枭的嘴唇撅了起来,乱冤枉人可不行。
“算了,今晚不讨论这个。”颜炽第一次主动言败。
“不行。”萧枭的倔强上来了,“至少你要告诉我,刚才我握到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没有。”
“那是男人的象征。小傻瓜!”颜炽用额头轻轻抵着萧枭的额头,哑着嗓音解释着。
“男人的象征?”萧枭的小手又探了过去,那根“男人的象征”似乎更粗大了,她几乎就要握不起来了,“它好像自己会动呢!”她像发现了新大陆,欣喜地叫了起来,“唔,有什么在跳动?”她将大拇指和食指按在顶端,一边感觉着它的跳动,一边下意识地抚摩着。
颜炽的呼吸声渐渐粗了起来:“小丫头,放手好吗?”
“为什么?”萧枭不解地抬头,冷不防发现颜炽与平常极不一样的眼神,不再清澈,不再冷静,不再淡漠,而是凝聚了火山般的灼热以及类似与野兽般的凶猛。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求你,放手!”颜炽极度吐字惟艰,不正常,他知道不正常。他不是没有女人过,女人于他,不过是一种工具,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失控。要或不要一个女人,决定权在他,而不是那个女人。自从十六岁开始有了床笫之欢后,哪一类女人他不曾见到过?清纯似水的,热情如火的,端庄秀丽的,举止放荡的……其实屈指算来,他与女人的这种经历寥寥可数。除了第一次带给他一些刺激之外,女人的身体于他,几乎没有多少特别的吸引力,见多了,他更是觉得天下女人不外如是。他在这方面的冷淡,曾一度引起母后的不安,以为他有什么龙阳之癖。是的,萧枭的出现,也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就是另一个龙阳君!现在他知道了,不是他有问题,只是之前他还没有遇到他生命中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