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该不会不打算消失了吧!”思琪捧着头,哀声低喃。
看来酒精的效用比她想象的还可怕!她现在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太阳穴也隐隐作痛,她索性又闭上眼睛。
转过身,她最好是再睡一觉。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思琪反射性的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依然拒绝消失的男子。
克勋快速的低下头,吻上她嫣红诱人的双唇,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就又结束这蜻蜓点水的一吻。
“早安,亲爱的。”他迷人的嗓音含着一丝逗弄。
思琪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他,这太荒谬了吧!梦境里的人居然偷吻她?她醉得真的不轻啊!
克勋像是看穿了她的思绪,盯着她愈张愈大的眼睛,遗憾的说:“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百分之百是个真正的人!”但他眼里的促狭笑容可没有丝毫的遗憾,反而愉快得很。
思琪霍的坐起身,一时之间不确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是个真正的人?好一会儿,她的脑筋才由震惊中恢复运作,不过这一运作又让她更为惊恐,她莫名其妙让一个陌生男子吻了?她下意识的咬住唇,防卫式的死瞪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意然不觉得害怕,也忘了该惊声尖叫的轰他出去,这肯定又是残留的酒精在作祟。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
他坏坏的朝她一笑。“更正,是你在我房里!”
“我在你房里?”思琪愕然又困惑的环顾四周。她怎么会在他房里?怎么她一点都不记得?她要命的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在他房里过夜……老天!她未免开放了吧!她不由得惨白了脸,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到这儿,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他一副受伤的口吻。
记得?开什么玩笑!她敢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他!但看着他难过的神情,她没来由得感到有些不舍,不自觉的开口道歉,“我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以为我们见过。”
“喔!你再次刺伤了我的心,你居然不记得昨夜……”他一脸的欲言又止。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思琪的一颗心紧张的高悬着。
“呃,先生……”在看到他抗议的神情时,她不自在的改口说,“雷……克勋,我真的很抱歉,你知道我,喝醉了,什么都不太记得……”
“不记得?”克勋伤心的说,目光却紧盯着她酡红的双颊。“你不会也不记得昨夜,我们如醉如狂的新婚之夜吧?”
思琪浑身一震,猛的抬起头,一双美目瞪得比铜钱还大。“你……你是说我们……”她激动的跳起来。
看他的蓝眸瞬时转为深幽,她警觉的低下头,这才发觉自己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衬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惊喘一声,立即又躲回床上,急急的拉起薄被,紧密的包裹住自己,只露出一颗头颅。
一张脸红得犹如绚丽的夕阳,她怒瞪着他眼中隐约的笑意,再开口时,声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你觉得这很好笑吗?我怎么半点也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幽默可言?”
虽然是在盛怒之中,她看起来依然美丽非常,克勋微扬嘴角。说真的,她的表现比他预估中温和多了,要换作是他,恐怕脾气也好不到哪里。
她快要气死了!
事实上,她从不曾这么气过自己,她竟然白痴的放任自己宿醉,宝贵的贞操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了一个陌生人;她还该死的一点也记不起来。
为什么所有的事都一团糟?在她还来不及从一团乱中理出头绪时,就又跌入了另一个漩涡里,想着想着,不由得悲从中来,忍不住掉下眼泪,她迅速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
懊死的酒!居然害她在陌生人面前哭了起来,除了沈杰外,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哭的。她吸了鼻子,傲然的昂起下巴,充满敌意的盯着他,仿佛在警告他最好别对她的眼泪发表评论。
自从醒来到现在,她的表现就没正常过,天晓得她为什么还坐在这时里没有一走了之。
“能不能请你出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似乎又忘了这不是她的房间,不过对方也没提醒她,只是了解的点点头,走时不忘体贴的关上房门。
思琪懊恼的掀开被下床,烦躁的开始来回踱步。
“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喔!
她根本就不该放纵自己喝酒,她又不是不清楚自己酒醉后的惨状,据说绝对是理性全失,开放疯狂得难以控制。
天!看她把自己陷入什么样的麻烦。想到这,思琪突然停下脚步,狐疑的皱起眉头,他刚刚说“新婚之夜”,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行!她最好找他问清楚。思琪快步的走向房门,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的又急煞住脚步,她总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见人吧!
四下遍寻不到她的衣服,最后总算在衣柜内找到一件白色的大浴袍,她沮丧的瞪着手中的浴袍叹气,她大概不可能比现在更倒楣了。迟疑了一会儿,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套上浴袍,将腰际的带子系紧,再将过长的袖子卷起来,深深的吸口气,藉以平缓紧张的情绪,尽可能冷静的走出房门。
出了房门,入眼的是一间豪华、欧洲风味十足的起居室,客厅通向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他背着她倚着栏杆,漆黑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即使是漫不经心的伫立,她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所蕴藏的力量,仿佛下一秒钟他便可以爆发出惊人的行动力,他让她联想到原野上蓄势待发的豹。
对方像是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朝她走过来,思琪费了好大的力量,才克制住想掉头冲出房间的念头,她杵在原地迎视着他,这一刻,她突然十分庆幸身上这件过大的浴袍遮住了她微颤的双腿。
克勋微笑的牵引着她来到餐桌前,绅士的替她拉开座椅,让她坐下后才走至对面坐下,并对她露出那种足以融化冰雪的热情笑容。思琪有些承受不了的将目光移向桌上盛的餐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叫了份。”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面,笑着解释。
思琪不自在的挪动一下,清清自己干涩的喉咙。“先生……我!”
“叫我克勋。”他愉快的打断她的话。
她尴尬的回他一笑。“克勋,我想。”
“来,先吃点东西吧,这可是你在赌城所能吃到最好的牛角面包。”克勋再度打断她的话,将一盘看来松酥金黄的面包往她面前一推。
“谢谢,我不饿。”她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可是他当是没看见似的,热心的将另一个小碟子挪到她面前。
“不然试试法国吐司也不错,或者你喜欢中式的粥?”
说着,他将一碗粥端近她。
海鲜粥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肚子配合的发出咕噜声,思琪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是饥肠辘辘,她简直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虽然这似乎不是大快朵颐的时候,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拿起汤了,拿起汤匙,进攻美味的粥。
克勋的目光在思琪苍白的脸上仔细搜寻,淡淡的黑眼圈使她细致的脸庞显得更加脆弱,她肯定有好一阵子没好好的吃,好好的睡了。
吃到八分饱时,思琪才注意到除了咖啡,他几乎没有动过任何食物。“你不饿吗?”
他看了一下手表,“我两个小时前才吃过午餐。”
“喔!”思琪的脸微微一红,局促不安的动了下。“先生……克勋,我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