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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涂月老牵对线 第22页

作者:莫雪儿

雪娃忧心忡忡地拉着清儒的衣袖,“师父,这些天都是你巡夜,身体负荷得了吗?”眼一瞥,脸上尽是嘲讽,“还是让绍寒去吧,反正他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精神好得还会想鬼主意整人呢!”

望着雪娃,清儒尽是掩不住的笑意,“有绍寒守着,我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可是你──”

“谁也料不准蒙面大盗什么时候行动,我和寒弟必须有一人养精蓄锐才行,所以轮流巡夜是上上策。”

雪娃怎会不知这层顾虑,只是她对他还是放不下心。“那我要你承诺,你和绍寒每隔五天就得换另一人守夜,不可以累坏身体。”

瞧见她对他溢于言表的关心,清儒只觉心中满是感动,“好,我答应。”

两人如小情人般的心疼彼此,均未发觉自个儿已踏进“情”的织网,怕是陷得深了。

对于他们心系对方的深情,绍寒识相的只微笑不发一语。

但在场的另一人可不这么想。

她虽无言,但板着一副冰冷神情,令人望之生畏。

突然,她的脸部线条倏地放松,眼中闪过一抹诡异,却没人注意。

第七章

微风徐徐,稍稍吹降白天的温度,也掀起屋檐上男子的衣袖。

一名老妪在如此深夜,突兀的独自缓缓漫步。

“我等你许久了。”男子从屋檐上纵身跃下

老妪踉跄地往后退,“这位少爷,我只是一名年过七旬的老妇,身上也没银两,你为何要挡住我的路呢?”她吓得全身直打哆嗦。

“想必你也深入查访过,得知潘良贵除了是贪官外,更是你最厌恶的伪善者,”清儒漠然的上下打量他,“我料到他是你下手的头号目标,只是我没料到堂堂七尺男儿竟为钱财而甘愿化为一名老妇。”

“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清儒锐利的眼光盯上他胸前紧紧拥住的包袱。“今晚,你夜闯中书舍人的家中,想必收获颇丰。”

被清儒识破,蒙面大盗也不再掩饰,他冷笑,动作迅速地撕掉脸上的假皮,快速戴上一层黑纱,隐约仍可瞧见他那满是刀疤、其貌不扬的面容。

“玉面公子,你我素昧平生,何必苦苦相逼?抓到我会有赏金吗?还是会打响你的名号?况且我杀的是贪官,他们所得的全是不义之财。换言之,我也是替天行道的好人,你说是吗?”他露出讨好的嘴脸,可他的手却已深入衣袖,紧握暗器。

清儒脸上尽是不屑,“他们确是贪官,但阁下未必是义贼。尤其当你劫财之后还以毒针伤人,此种行径实为江湖中人所不齿。顺道告知你一句,方才我已封住潘良贵的气震穴,一时半刻他是死不了。”

蒙面大盗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臭小子,每回都是你来破坏我的好事!”他额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的表情像是要将面前这个冷静的男子生吞活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手中的毒针。

白清儒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招,潇洒的轻轻转身,躲过他的攻击。

而毒针深嵌背后的石墙中,可见蒙面大盗内功几近上乘。

他见毒针的招数已失效,改为拿起腰间的佩剑朝白清儒刺去。

清儒闪过,也回他一剑。

瞬间,因为动作太快,只能看到空中稍纵即逝的影子,不是实体;只能听到铁器互击的声响,忽左忽右、忽远忽近,仿佛在四周,又似乎远在天际。

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下,蒙面大盗诧异着,果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玉面公子的武功竟已凌驾他。再打斗下去,自己肯定会失败;若是逃,依目前局势看来,他根本逃不了。

现在,分散对手的注意力或许是胜利的契机。

“玉面公子,你的武功高深莫测,敢问师出何门?”他将剑有力地往清儒的海虚穴刺过去。

清儒不应答,闪过他的突击。

“难不成贵派是江湖上享有臭名的丐帮?还是贵派的开山祖师是一个娘儿们?所以你才不敢出声。”

他以嘲弄的语气发问,但清儒还是不为所动。

只见他一派清闲,脸上的冰气依然冻结,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换个话题,继续说道:“之前在汤村镇,你和笑修罗不是借住迸府?听说古府千金长得貌似天仙;没想到你居然放弃这么一个跟美人儿相处的机会,反而餐风宿露的追捕我?”

他本是东扯西扯,不过当他看到对方的眼神略过一抹奇异,他大抵也猜到七、八分,知道这个话题就是为他赢得这场比武的契机!

“你放弃追捕我吧,早早与古家千金浓情蜜意多好。”

“作梦!”

“她能影响你的思绪,想必是你爱的女人,我猜她的身材一定不错,丰胸肥臀的,光是想象就让我销魂、心痒难忍啊!澳天我再亲自登门拜访她……”

是吗?爱?他爱雪娃?所以心绪才因她而动?清儒在心中反复自问,他虽尽力平复心中的翻腾,却再也无法专心。当听到蒙面大盗说要拜访雪娃时,他的眼中更出现了怒火,所使的剑招也开始凌乱。

“你休想动她!”

蒙面大盗看准他疏于防备的时机,毫不留情地一剑刺进他的左胸口。

清儒不顾胸前已是一片血红,当机立断地挥剑砍断对方的右臂。

趁着蒙面大盗还在痛苦万分哀号时,他施展轻功,立即往四合院的方向飞奔。

☆☆☆

半倚着窗,黑幕低垂,只见繁星点点;万籁俱寂,偶闻蝉鸣唧唧。

雪娃轻叹,为何在祥和的夜里却有一颗不平静的心?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今夜过得特别漫长,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扰得她无法入眠。

“叩叩叩。”

“雪娃,不好了!”

深夜里急促的敲门声有如催魂铃,令人胆战心惊。

一开门,只见绍寒汗如雨下。

“怎么回事?”浑然不觉自己语气颤抖得紧。

绍寒抚抚胸口,顺顺气息,“大哥受伤,流了好多血,小娇已经去请──”

他倏然止住声音,房里哪还有雪娃的影子!他再定睛一看,寻到一抹即将消失于门外的衣影。

“雪娃,等等我!”他随那逐渐远去的倩影来到了清儒的房间。

雪娃方进屋就担忧地坐在床边仔细瞧着清儒。

他面无血色,更深刻描绘出他散发的冷傲气息,脸部的刚毅线条仍僵持着,而他的上衣已是密布血渍。

流这么多血,他一定很痛……雪娃紧咬下唇,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雪娃……”清儒神志不清的发出梦呓。

雪娃以纤纤素手抚上他的手,“我在这儿。”

透过掌温,清儒微蹙的剑眉竟逐渐平缓。

绍寒虽感到讶异,却仍保持缄默。

“大夫来了!”小娇领着一名七旬老翁匆匆进屋。

绍寒向他作揖。“王大夫,请好生为他诊断,不论需要多少珍贵的药材,都请您治好他。”

“自然。”大夫强睁着睡眼惺忪的浮肿双眼,也朝他拱手作揖。

雪娃原想松开清儒的手,但试了几次才发觉他虽身受重伤,但握她的手却握得紧实,只好稍稍挪挪身子,让大夫为他把脉。

大夫诊治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伤他的人是决心置他于死地,幸好剑刃偏个数毫厘,但他失血过多,同时因伤重而引发高烧,今晚将是危险期,须好生照料;只要过了今晚,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转向小娇,“就烦请小娇姑娘同我回去拿药。”语落,两人便急急赶回药铺抓药去了。

雪娃瞧着床上的人儿,却发觉脸上似乎有两行水珠滑过,下意识的,她用手抹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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