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蒙德神情冷峻,瞪着她的森冷目光教人不寒而栗。
“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他平静无波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克莉丝特儿的笑容僵在唇边,内心惴惴不安,但仍强作镇定。
埃斯蒙德面无表情地越过她,而原本围成人墙的众人则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路。
蓦地,埃斯蒙德赫然在人群中发现一抹熟悉的娇小身影。
心口顿了一下,他不禁低咒出声:“该死!”
见他发现了自己,舒小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小曼!”
埃斯蒙德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追,他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慌乱过。
一旁的记者们怔愣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由衷觉得不虚此行,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小插曲,最近几天的新闻可就热闹了。
拉克伦看着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的克莉丝特儿,不由得摇了摇头。
泵且不论她追着埃斯蒙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她的执着实在很难教人不害怕。
“你都瞧见了吧?我劝你该死心了。”他淡淡地说完,接着离开。
克莉丝特儿悄悄将手抡成拳头,目光含怨。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看见夺走她初吻的人被别的女人吻住,她的心像被揍了一拳,胸口又闷又痛。
讨厌!她真的好讨厌这种感觉喔!
“小曼!”
埃斯蒙德敏捷地追上舒小曼,长手一抄,紧紧攫住她的皓腕。
“放开我!”
听见她哽咽的声音,他心一揪。
“你听我解释。”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
“小曼。”他无奈地轻叹。“我已经跟你说明过我和她的关系了,我刚刚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所以一时来不及反应。”
她赌气地用手捂住耳朵,不愿听他解释。
“小曼,你别这样好不好?”他柔声哄着。
她忿忿地别开脸,粉腮鼓得像包子。
看到她如此可爱的模样,他觉得又心急又好笑。
这个小东西,连生气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惹人怜爱,真了不起!
轻轻地揽她入怀,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她的背。
“你别拿我当孩子看。”舒小曼不悦地挣月兑他。
“谁说我拿你当孩子看?我若将你当孩子,很多我想做的事就不能做了。”
舒小曼细眉一拧。“你想跟我做什么?”
“你说呢?”他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你!”她忽然了解他的意思,小脸一红,气得咬牙切齿。“不要脸!”
埃斯蒙德摇摇食指,不愠不火地道:“小东西,这种难听的句子不适合你,以后别说了,知道吗?”
“你这个骗子,你没资格教训我!”
“骗子?”
“你偷走了我们的饭店!”
“偷?”
“你……”
“小东西。”他打断她的话。“这样不行喔,你的形容词用得太糟糕了,国文是不是该重修?”
舒小曼一时哑口无言,翻了翻白眼,气愤地转身要离开。
“别走。”他及时拉住她。
“放手!”
“你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定我的罪,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我是不明白,你也没给我机会明白。”
“那么如果我想告诉你,你愿不愿意好好听呢?”
舒小曼瞅住他,眸中有着些许的怀疑与困惑。
“相信我有这么难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埃斯蒙德不懂她的意思。
“我没有不相信你。”她摇了下头。“我愿意听听看你怎么说。”她点点头。
他微微一笑。
“真是个小可爱。”
“这会儿我又成了‘小可爱’了?”她将一双细眉排得半天高,质问意味浓厚。
“是呀!你是我的小曼、我的小东西、我的小可爱,倘若你不介意,我还很想让你成为我的‘小妻子’。”
“你想得美!”她朝他皱皱鼻子。
埃斯蒙德玩味一笑,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她不是回答“我很介意”、“门儿都没有”、“想都别想”,而是“你想得美”这种似是而非的否定句,那么,是否表示她的心已经有所动摇了?
嗯,很好!
他们一路上竭尽所能地避人耳目,来到埃斯蒙德的房间,舒小曼立即往长沙发上一躺。
“天哪!为什么我们得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偷偷模模的?”
“因为这里的人都有嘴巴,都会说话。”埃斯蒙德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她。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横了他一眼。
“那么,你晓不晓得我们人为什么会有七孔,而不是六孔或八孔?”
“我哪会知道?”她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矿泉水,然后闭起眼睛,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其实,从人类的七孔分配就可以很清楚地明白上帝的美意了,除去为了呼吸而需要的两个鼻孔以外,两个眼睛是要让人们多看,两只耳朵是要让人们多听,至于只有一张嘴的意思,就是要人们少说。”
“瞎掰。”她轻嗤一声。
“我没有瞎掰。”
“你是从哪里听来这套理论的?”
“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上帝给了人类一张会说话的嘴,也等于是给了一个终生的考验;人们的福祸病痛就全看这一张嘴了,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就连一个人会不会待人处世,也是看这张嘴。”
“呃……你该不会是什么传教士之类的吧?”她有些匪夷所思地觑着他。
埃斯蒙德抿唇轻笑。
“我像吗?”
“不然你怎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像神父在讲大道理似的?”
“这是看法、是观点、是角度,并非只有神父才能懂呀!”
舒小曼有些迷惑地甩甩头。
“你把我给搞胡涂了。”
“小傻瓜。”
“喂!你这个人怎么老爱给人家胡乱冠上昵称啊?”她不满地攒起了眉。
“你也说了,是‘昵称’嘛,所以只有我会这么叫你,而我也只会这么叫你。”
“你在绕口令吗?别老仗着自己中文说得好。”她故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藉以掩饰心里那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对了!”她猛然记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差点就让你给耍弄了,快点说,别再想转移话题!”
“好,我说。”他笑睇着她,开始娓娓道来。“你一定不知道这间饭店其实已经负债累累了吧?”
“负债?”她大眼圆瞪,旋即笑了出来。“这怎么可能?你也看到啦,我们饭店里人来人往的,生意好得很。”
“饭店的盈收当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饭店的所有权已经被你们老板拿去抵押了,而他转投资失败,即将面临破产的窘境,如果我不设法接收,这间饭店的下场将会很凄惨。”
第10章(2)
“这是真的吗?”
“都这种时候了,我骗你做什么?”
“可是,饭店都已经负债累累了,你为什么还要接收它?”
“这个嘛,主要有两个原因,在决定要不要接收之前,我们已经对饭店的整个状况做了评估,如你所言,饭店的营运尚佳、前景看好,所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本了。”
“那另外一个原因呢?”
“虽然我并不是挺喜欢你的老板,但他的父亲却是我颇为敬重的长辈。”
“你还认识我老板的父亲啊?”
“嗯,我曾在台湾住饼几年,他算得上是我的启蒙老师。”
“难怪你中文说得这么好。”舒小曼嘀咕完,又问:“那时你为什么会到台湾来住?”
“我母亲是台湾人。”
“真的吗?”她张大眼睛。
“真的。”
“这实在是个教人意外的消息。”
“很意外吗?”
“当然喽,我以为像你们那种富豪之家应该都会存在所谓的门户之见,地位不同大概就不得了了,更何况是异国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