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她为什么躲在你房里哭?”
“玩火自焚的下场,正好可以让你当借镜。”
“你真坏!”
“呵呵……”合上门时,他们的对话传来,像颗巨石瞬间击碎了冷忧的心。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房内,再也按捺不住地扑上床嚎啕大哭。
蓦地,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冷忧本能地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黑瞳。
四目交会,两人僵持着,谁也不愿先开口。
“你走吧!”片刻后,卫君廷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冷忧一声不吭的瞅着他,眼泪掉得更凶。
“当初带你回来是因为觉得对你有所亏欠,如今既已发现这场骗局,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你。”
“我没有骗你!”冷忧忿忿不平地重申,哽咽得更厉害。
卫君廷满不在乎地耸肩,“无所谓了。”
“你要我上哪儿去呢?”他不要她了!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忍?
“你有个好搭档不是吗?”卫君廷冷哼。
虽然没见过面,但不知怎地,他对于那个人的存在感到非常不满。
冷忧紧咬着唇,硬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压制住满腔情绪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卫君廷默然不语。
“我想问你,你凭什么对我如此残忍?”含怨的眸子瞧住他。
“残忍吗?我不觉得。”他抿起薄唇,举步离开。
冷忧怔了下,继而凄怆一笑。
因为不在乎,所以根本不觉得有什么残忍。他是这么想的吧?
但,他为什么要在乎她呢?若不是她先在乎了他,又岂会在意他的在不在乎?
炳,她在乎他……
傻瓜!
第8章(1)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卫君廷停止在女孩娇躯上游移的手,面无表情的坐直身子。
“怎么啦?”女孩纳闷的瞅着他,眼中写满对的饥渴。
“你可以走了。”卫君廷淡淡地说。
“走?走去哪里?”女孩立刻像只八爪章鱼似地缠了上去,朱唇靠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们都还没——”他没等她说完就一个侧身将她甩开。
“我没兴致了。”女孩愣了一下,随即俏脸涨红、声音拔高:“什么?你、你把我当什么啦?你以为我是那种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孩吗?”
“难道不是吗?”卫君廷轻蔑地道,冷酷无情。
“太过分了!你——”女孩忽地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我只是你找来气刚刚那个女人的临时演员哪!”卫君廷冷眼一瞪。
女孩吓得猛吞咽口水,但仍誓死扞卫自己应得的权利。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女孩拢了拢秀发,暗忖自己又不是没人要。“既然你挑上我当你的临时演员,那戏演完了,总该发发酬劳吧?”卫君廷逸出不屑的轻哼。
女人!
“要多少?”女孩盘算了下,伸出五根手指头。
卫君廷二话不说,开了张支票给她。
女孩喜孜孜地接过钞票,一看上面的金额,登时傻眼了——再仔细地数了好几次写在五后面的零,终于确定自己没眼花。
真的有四个零!
哇!他真是个超级大凯子耶!
她不过是开口要五千元,他却眉头不皱一下的开了张五万元的支票给她。
呵呵,赚死了!
开心的亲了亲支票,她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不忘礼貌的说:“谢谢喽!”
“快滚。”
“干嘛这么凶?好歹我成功帮你赶走那个女人了呀!”女孩理了理仪容,续道:“我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送我下山好不好?这时间很难叫到车子的。”
“滚。”只是一个单字,却让人不寒而栗。
女孩不敢再逗留,吐了吐舌头,皮包一提连忙逃之夭夭。
“怎么回事?”滕隐拿干毛巾帮甫沐浴完毕的冷忧擦着湿淋淋的长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当他接到电话火速赶上山,所见到的是她提着行李孤伶伶走在雨中的凄凉画面。
她始终不语,所以他也不打算强逼她解释些什么。
但到了这个时候,她神色依旧木然,教人瞧了想不担心都不行。
“拜托你说说话好吗?”滕隐轻晃她的脑袋瓜。
“失手了。”
“什么?”滕隐没听清楚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些什么。
冷忧总算抬起眼正视着他,幽幽地道:“我执行任务失败,所以被赶了出来。”而可悲的是天下何其大,她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来投靠他。
“你——”滕隐一时语塞,怎么也没料到她会有失手的一天。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什么心理准备?”
“承担失败的后果。”
“傻瓜!”滕隐轻斥。“不到最后一刻,不应该轻言放弃!”
“对我而言,时间或者时机都不是问题。”
“不然还会有什么问题?”
“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根本下不了手。”冷忧幽幽地道。
“你什么?”滕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下不了手!我没办法杀他!”冷忧低喊。
“为什么?不、不——你别说!我不想听!”滕隐惊觉到自己没有勇气接受呼之欲出的事实,赶忙转过身去。
然而,情绪激动的冷忧仍冲口说:“因为我爱上他了!”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愣住。
冷忧不敢相信这话会出于自己的口中,而滕隐则心痛于听到最不想听的事实。
“你爱上他?”滕隐攫住她的肩。“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吗?”
“我知道。”冷忧垂下头。
“那你怎么可以爱上他呢?怎么可以?”滕隐有些失控的猛摇她。
冷忧哑口无言。
“不行!”滕隐忽地拥她入怀,咬牙低咆:“你爱的人应该是我!”冷忧先是一怔,继而试图挣扎出他的怀抱。
“你在说什么?”
“冷忧,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不要这样——”
“你知道吗?我们是天生一对!”
“放开我!”
“不!你是我的!我命令你爱我!”吼完,滕隐低头占据她的唇瓣,夹杂着满腔怒气粗暴的攫取。
下一瞬,两人都尝到浓浓的血腥味。
尽避如此,双眸已皆被偏执所覆盖的滕隐仍无松手的意思。
和着血腥味的吻既粗野且狂热,似乎要将他压抑许久的情意一古脑儿地宣泄。
冷忧不知所措的全身僵直,如果连咬破他的唇都无法令他放手,那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停止这个吻了。
他一手制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狂肆地探进她衣襟覆盖住一团柔软,怒焰未减。
冷忧被这样的他给吓坏了,但就算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推动他分毫。
当他撕开她的衣服,将脸埋进她胸前,冷忧更是惊慌失措,脑海蓦地闪过卫君廷那双似柔情又无情的眼眸,羞愧加上心痛,眼泪便扑簌簌地直落——豆大的泪珠映入滕隐的眼中,他微微一愕,终于停止掠夺。
冷忧无力地瘫在地上,双手死命地揪紧破碎的衣襟,边垂泪边喃道:“滕隐,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如果连你都没办法信任的话,那我该怎么活下去?”顿时,理智归位,滕隐深深的叹息后,弯身扶起她。
冷忧反射性地抗拒着他的亲近,低低啜泣。
“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滕隐嗄声保证。
她凝视着他片刻,而后安了心地扑进他怀里,却哭得更加大声。
滕隐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任由她尽情宣泄。
意外发生后,他知道她变得有些不同,但始终不愿去挖掘真相。
再次贴近她,他心底的谜团似乎逐渐散去,事实就摆在眼前,教人无法忽视。
他必须承认,怀中这个荏弱的女子已经不再是他的冷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