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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星的双手被制于双颊旁,毫无防备的身躯被另一副精壮的身躯压住,屈辱的感觉顿生,但,从他身上传来的独特气息,混杂着几不可闻的淡淡麝香,却又让他心浮气躁。压下想要大声怒骂的冲动,裴子星只想赶快逃开这令人感到困窘的暧昧姿态。“卫桀,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话一落,他就要抬起右腿将他蹬开。
迅雷不及掩耳的,卫桀先是放开一手,压下裴子星的腿,然后趁势分开他的双腿,让自己的身子置于他的双腿之间,把身躯的重量加诸于他身上,再气定神闲地握住他的两手。“好重!”猛喘了一口气,裴子星脸色难看地咬着唇。
“如果你还忘不掉那个叫毅的男人,我可以帮你一把——用最原始也是最快乐的方法。”喑哑的嗓音灼热地在裴子星的耳畔响起,同时,精壮的身躯亦暗示性地在他身上磨蹭。迎视卫桀那双闪着强烈企图的黑眸,他竟无法克制地脸红起来。“你在开玩笑吧?”裴子星半羞惭半气愤地反问,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卫桀不发一言地直视着裴子星,唇边虽挂着邪笑,看起来就像是在对他开玩笑似的,笑意却完全没有到达眼底。
心一凛,瞬间意识到他的认真,裴子星不再冷静。“别开玩笑了!我是不可能会跟你做那种事的。”他奋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月兑他那如钢铁般的箝制。
“你是在害怕吗?害怕自己最后终会意志不坚地屈服在快感之下,进而凸显了自己对毅的情意不过是这样罢了?”他刻意贴近裴子星发热的耳垂低语。
裴子星紧抿着唇,恶狠狠地死瞪着他的侧脸,仿佛要将他射穿似的。裴子星知道卫桀在用话激他,他才不会笨得去回应他的话,显现自己的愚昧。
“别害怕,你只要好好享受我所带给你的欢愉,保证你很快就能忘掉那个男人,从伤心的情绪中振作起来了。”大胆露骨的挑逗字句毫不扭捏地从卫桀的唇吐出。
闻言,裴子星的双颊顿时刷红,就像傍晚时分的红霞,淡红中泛着微微的青色,意外地带点情色的味道。
“不说话就代表你赞成,那我也不客气了。”丝毫没有给裴子星反应的余地,卫桀立即擒住他的下巴,强势地抬起。
眼见他的双唇就要落下,裴子星慌得开口大叫:“谁说我赞成了,你别在那儿自说自话!我一点——”
截断他还没说完的话的,就是卫桀那犹如白兰地般灼热的唇瓣。
夹带狂风暴雨的庞大威力,狂肆地侵入他的唇,濡湿了他的舌,烧灼了他的喉咙,弄乱了他的呼吸。
“唔……”他想转头躲开,却受困于他的大手,进退不得。
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席卷而去的深吻,夺去了他的表达能力,而像小蛇般滑溜的舌尖则带着迷乱的气息紧紧缠附住他的口、他的齿、他的舌,执意掀起激情的序幕。仿若沙漠中行走的路人,在烈日焚烧之下,寻找甘甜的绿洲般,饥渴地吞咽着他的唾液;又像盘旋在蓝天的秃鹰,俯冲而下,啃蚀着叼在口中的美食,狂猛地吸吮他的双唇。一切是那么激热,让他来不及设下防备,也来不及把持住自己的意志,就已被他俘虏。无力的唇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掠夺,极度索求的舌忝过他湿热的口腔,滑过他每一颗牙齿,扫过他的舌根,想要将自己的唇变成他的。
力气在一点一滴当中流失,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因为他的舌?还是两者皆有?“嗯……唔……”反抗的话被他的唇堵住,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字。
“唔!”破碎的字从被吻得红肿的双唇逸出,全身更有如雷击般地抽搐着。他已经无法再思考些什么,已经无法再做什么了!
第九章
裴子星隐约感觉右手因长时间被当作枕头压在头下而酸麻不已,便下意识地将手缓缓移开,再将疲软的身子调整了下。
“唔!”突地,身下传来被撕裂般的痛苦,裴子星忍不住闷哼一声,双眸也倏地睁开。意识还徘徊在混浊的灰色地带,脑子也还停留在浓雾中伸手不见五指的迷境里,然而身后不断传来的刺痛感硬是将他的神智一点一滴地拉了回来,将他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塞回脑袋。咬着牙,裴子星在不超过五秒的时间内就将所有的事统统回想起来。虽然他想假装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但依稀残留在体内的那股灼热感却是如此的鲜明,让他无法忽略。不经意地,目光移到了像是刚新买的洁白床单上,这时,裴子星才察觉到,被单已被人换过,就连自己早已光果的身子,好像也已被擦拭过。
他醒过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人,不见那名占有他身子的罪魁祸首,内心升起了不知是感到失落还是轻松的复杂情绪。
忍着痛,缓缓地步下床套上衣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扯到股后脆弱的神经,裴子星硬是压下想要吼人的冲动,极力让自己看来一如平常般。
他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右手撑着腰,困难地挺起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踏出房间,环顾四周,视线在客厅及厨房来回梭巡他的身影。
在不见他的踪影时,莫名的火气一涌而上,神色不自觉地难看起来。“在搞什么东西呀?”他提高音调,用着喑哑的嗓音愤怒低吼。
裴子星缓步走至厨房,想倒杯开水来滋润干渴得像是被火烤过的喉咙,却见法兰克站在流理台下,埋头在它的饭碗内,大快朵颐地享用早餐。
忽地,眼角又瞥见桌上摆着食物,还飘着热气,想来是刚煮好不久。一旁则放着一个小东西,裴子星好奇地将它拿至眼前,是类似涂伤口的药膏,看了半晌,他才意识到它的用处。“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地将东西重重丢在桌上。
自己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人,何况强迫自己的人是他,他何必事后才来假惺惺?气愤的怒焰顿时高张,心头的那股火气自然又是烧得更旺盛。
他环抱着胸,怒气冲冲地瞪着大门,就等着那个人出现时要好好地大骂他一顿,然后将他赶出自己的房子,可等啊等的,不耐烦地望着时钟的短针走了一格,依然迟迟未见他的踪影。“他是将人当白痴耍吗?”难以压抑的怒气让裴子星禁不住的往桌上一拍,却不小心牵动伤口,吃痛地咬着下唇。
达到目地就拍拍走人了?尝到味道就立即收拾东西将人甩开?难不成他一开始就这样打算?那个混蛋家伙!下三滥的家伙!
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恨不得揍扁他那张脸,恨不得将他啃了又啃。
早知道就不该让那家伙住进来,弄得自己不仅失了身,全身痛得像是被坦克辗过般不说,还不知情地被人当笨蛋一样在手掌心玩弄。他在心底又是咒骂又是诅咒。
气头上,裴子星忘了自己最讨厌浪费,一把取饼桌上的碗,毫不怜惜地将整碗的稀饭倒掉,再将药膏丢到垃圾桶里。“谁希罕你的假关心!”
走了倒好,免得他浪费口水与他争辩,免得他浪费力气赶他出去,免得见了他就想起昨晚倍受屈辱的自己,免得他……
走了最好,自己又可以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也不必三不五时地发脾气,更不用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徒惹自己心烦意乱。
哼,走了最好,自己以后就不会再被他缠得火冒三丈,也不会听见他那嘲讽的语气,更不会被他说得自己哑口无言、脸上无光,更不用再气得自己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