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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爱上猫 第30页

作者:明砚

饼完年,一切恢复如常。宁雨的工作早在去年她出事时,母亲就断然的下决定替她辞去。想想自己当年去考警察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是寻了十年的梦啊!遗憾吗?并不,她已寻到他了,不是吗?

她定期的到医院去做复健,每次妈妈都会陪着她,姐姐也会抽时间过来。她不忍让她们失望,不想见她们伤心落泪,即使她恢复后会立即因心脏衰竭而死,她也要坚持。所以她拼命的练习着,从坐轮椅到拄拐杖,到不用人搀扶摇摇晃晃的迈出第一步,她都咬着牙坚强的挺过来了。

从小到大时常有人夸她是父母乖巧孝顺的女儿,只有她心里明白,她不是。她不乖巧、她也不孝顺,否则她也不会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让父母挂心,他们对她付出的爱实在太多了,这辈子她绝对还不起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的时候顺他们的心意,让他们开心一笑。

半年后,宁雨不再去医院,她可以正常走路了。若不梢加注意,是看不出她有跛脚的,她康复得很好,只是不能跑,走久了脚也会酸痛。她不介意,以前她就爱安安静静,不喜欢去外面疯闹,现在更有理由静静的独坐了。

每周一、三、五她会去才艺班教钢琴,安凤言说是请她帮忙,其实是怕她在家闷坏了。周休二日,安凤言总会找理由约她出去玩,加上刘洛,无非是想逗她开心。她们都以为她失恋了,以为李斯薄情寡义,在她受伤时甩了她。

她们哪里会知道真相呢?他把身分秘密告诉她时,就将生命交到她手上了,是以命相许的感情啊!她的闷闷不乐,她的忧心忡忡不是因为失恋。

杨大哥经常给她打电话,他最近总是出差,她想应该跟李斯的任务有关吧,这至少证明李斯还没遇到什么危险,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丽娟姐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她去看过,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前几天,杨大哥来电话用激动的语气对她说他终于跟李斯联系上了!李斯现在一切都很好,不久就会回来了。那时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杨大哥同她一样不晓得李斯的情况,也真难为他了,这么长时间佯装轻松无事的打电话安慰她。

九个月了,没有他的消息,没看到他玩世不恭的笑容,没听到他调侃的声音,很难相信她竟平静的走过来了。刻骨的相思啊!

尾声

宁雨呆呆的坐在床上,半小时前她刚刚拒绝了安凤言去游湖的邀请。

不久,刘洛也打电话过来软硬兼施的央求她去看画展,她以身体不舒服回绝了,她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去凑什么热闹呢?

朋友的关心让她感动,但过度的热忱只会让她烦,因此她毅然的拔掉了房间的电话插头。原谅她的不知好歹吧!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又听到了电话声,她迷糊的坐起身,才知电话铃声是客厅里传来的,不问断的像是已经响了很久,妈和佣人都不在吗?哦!她想起来,前些天二叔和二婶由国外回来,嚷嚷着要吃家乡菜,爸和妈邀请他们今晚过来,妈和佣人一定到市场采购去了。

电话铃停了,不一会儿工夫又响了起来,宁雨无奈的叹口气,起身到客厅去接那通顽强的电话。

怔愣的望着那响个不停的物体,宁雨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窜人心头,无来由的产生胆怯,手有些僵硬的拿起话筒,放到耳边。

“喂……”

(我回来了……)一道低沉且无比熟悉的声音由话筒的另一边传来。

是他,真的是他!这个植入她灵魂的声音,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人。他没有出意外,他活着!宁雨握话筒的手颤抖着,眼泪立即流出来。

她捂住嘴巴不敢出声,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情绪,她不能激动,她脆弱的心脏不允许的。

(我……)他明显的犹豫一下,(妳说,不做鬼妻,只做人妻是吗?)

是啊!是啊!她无声的喊着,杨大哥把话传到了,真的传到了。

(谢谢妳把我从地狱里拉了回来,半年来,若没有妳的话伴着我,或许我早完了。妳又哭了是不是?)他叹了口气,(我想逗妳笑,可现在我却说不出一句笑话,我也弄不懂此刻的感觉。)他停顿了一会儿,(我想见妳……我就在大门外。)

“李……斯!”宁雨犹豫好久才开口,声音哽咽。

(妳终于说话了!)他那边吁了口气,(我以为妳不想理我呢,怕妳恨……算了,我刚下飞机,回了趟公寓,那里依然干净如昔,知道妳一直去打扫,我才敢确信浩林对我所说的话。其实,当初得知妳苏醒过来的消息就让我欣喜若狂了。我保证今后再也不让妳为我担惊受怕,以我的生命起誓再也不让妳受到任何伤害。我现在最想把妳抱在怀中,出来!我想看妳瘦了还是胖了?)

“好!”她哽咽着,放下电话就往外跑,不料却被沙发绊了一下,跌倒在地毯上,刚想起身只觉一阵心慌,一瞬间她竟使不出任何力气,恍若灵魂出窍一般的难受。

半响,她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身。她没再往门口走,而是静静的坐了下来,想起了她的病。

她还能活多久呢?乐观的说,五年?十年?她终究要死的。想到此,她恐惧的打个冷颤。刚刚那一剎那的虚月兑不就是预兆吗?

此时,门铃响了。她望着大门的方向,她知道是他,她只要鼓足勇气走出去,穿过小院,就可以看到魂牵梦萦的他,就可以扑进他的怀中,她空虚的心就会立即被填满,但她却一动也没动。她没力气,她动不了了,她的心这样告诉她。

然后,电话又再次响起,她是有力气接电话的,于是她拿起话筒。

(宁雨,怎么了?)是李斯担心的声音。

“我……让我想想、想想再见面好吗?”她的眼泪还在不停的流,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李斯那边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反复斟酌了很久,(好,如果妳不愿意见……我等妳的电话。)然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他没有挂断。

宁雨也舍不得挂,她矛盾得不敢见他,却想听他的声音。

(妳又在哭了,我知道!别哭了好吗?)李斯无奈的叹口气。

宁雨泪如雨下。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在他面前设防,所以他了解她,即使她摀住话筒,他仍然可以听见。

(妳若再哭,我可不管妳开不开门、同不同意,我都会翻墙跳进去。)李斯突然说道。

“不……你别来,我没有哭。”宁雨了解,他一定会说到做到。“我会再打给你,你先回家休息。”说完,她颤抖的率先挂上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门铃没有响,电话也没有再响。直到她隐约听见门外母亲佣人的对话声,才在她们进屋之前神情恍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五天后,宁雨鼓足所有的勇气拿起电话,她没等李斯开口说话,她几乎是一口气讲完她所要讲的。

“李斯,我想我们毕竟是分开十月有余,这段时间虽不算很长,但对你我之间的感情确实是一个考验。我知道我们当时爱得很深,可时间是我们之间的天敌。对我来说,十个月太久了,当时的热情淡去,炽热也早已不存在,我发现……我不如自己想象般爱你。对不起,我想是我的心智过于天真幼稚,也或许是我感情的一时冲动,在你离开近一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冷静下来,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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