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若她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淡淡的,再也不是他一向强悍的口吻。
他,究竟做了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她甚至还怀着他的孩子。
是不是非要到失去才能懂得珍惜的可贵?
如果那一天,他抱抱她,等她气消后把一切重新解释给她听,今天会不会就不再是这样?
五个月的屠戮让他杀红了眼睛,他把胸中的愤恨全发泄在拥兵自重的汉藩头上,最终保住了大清江山的稳定,他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最宝贵的……
锁烟……
失去了她,纵使坐拥天下又如何?
又如何?
他走进去,一屋子忙碌的人霎时没了声音,个个惊恐地盯着他看。
被屏风拦在外室的众位御医一见到煊赫的身影,立刻抖嗦着跪倒在地。
朝中谁人不知,这位拥有绝世容貌的锁烟格格是摄政王的心头肉,他和她的各种流言早已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遍。
朝中重臣今都知道,为了这个倾国倾城的哑女,摄政王不但把自己的发妻打人冷宫,更是把老福晋气到中风。
“救活她。否则!你们就得跟着她一起死。”他的眸中全是毁灭一切的死寂。
他跨进内室,没人敢阻拦。
一堆血布。煊赫闭了闭眼,到她身前,温柔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她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额上却不停冒汗。
他温柔地擦拭她额上的汗,唇贴着她的耳朵,轻道“锁烟,我回来了。你醒醒好不好?别吓我。只要你醒过来,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锁烟没有动。
“锁烟,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醒来,我随你处置。你不要孩子了吗?如果你不醒来,孩子会死的,你舍得吗?”
她还是没动。
煊赫的眸突然染上狂野,他绝望地吻她:“如果你再不醒来,我会亲手杀了你额娘、你哥哥,你最好相信,我说到做到……”
“不……不……不好……了,血……血崩……血崩……”
产婆一瘫坐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快,快按上,快……”
煊赫肝胆俱裂,他不顾一切地抱起她软弱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抱在胸口,“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不能……不能没有你……爱你……我爱你……”
助产的仆妇慌忙成一团,屏风后的御医也跪了一地,齐声哀叫:“王爷……节哀……”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倍……”煊赫疯了一眼睛赤红着,他从靴中抽出锋利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划开手臂上的脉搏。
鲜红的血喷涌了出来,他把手臂凑到她毫无血色的唇上,扣紧她的下领,让她吞食他的血。
“锁烟,求你……锁烟……”
他从来不知道其么叫做绝望,现在他知道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为什么要到现在才看清,他早已深爱她入骨髓,如果连根拔起,那将会是怎样的痛!
“锁烟……别这样对我……我爱你……醒过来……”
没人敢去阻拦煊赫疯狂的举动,似乎一切都将成定局……
“血止住了,格格在用力,格格没死……”产婆大叫着,早已忘记了忌讳,忙爬起身,对着身旁的仆娘叫道:“快,再多准备些热水。”
“锁烟……”他捧起她的小脸,看她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锁烟,醒过来。”
好痛。锁烟蹙紧眉,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这时煊赫沙哑的声音灌进了她的耳朵,心脏硬生生抽搐了一下,她缓缓掀起绵密的眼睫。
是他……真的是他!
泪水立刻滚下,她默默地看着他,漆黑的双眸中藏着千言万语。
他…为什么现在才来?在她快死的时候?
“格格,您千万要使出吃女乃的劲来,如果再不把孩子生出来,他会憋死的。”产婆大叫着。
锁烟尚未回过神,小肮便传来阵痛。她反射性地抓紧他结实的手臂,此时才看清他疯狂的举动,他竟然……用自己的血来喂她?
她焦急地想要按压住他的伤口,他却不让。
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爱你,锁烟,你抛不开我的,如果你死了,我会让这血流尽…锁烟动容了,指尖沾染上他眼角的泪,她为他绽开清弱的笑,泪水却滚落下来。
他爱她。他是爱她的……无尽的狂喜向锁烟席卷而来。以前为他所受的伤痛突然间变得微不足道。她是那么爱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如此肯定,可狂喜只延续了一秒,下月复便传来钻心的阵痛。
“格格,再用些力,羊水已经破了,来,别慌,深呼吸……”
“为了孩了,为了我,你要坚强!”他把大拇指放人她口中,不想让她咬伤自己,他知道,她一定会挺过来的,他的锁烟一直都是倔强的女孩。
一波阵痛随即席卷了锁烟的全部注意,她蹙紧眉,反射性地咬住他的手,开始用力。
身体里有一股强烈的暖流在保护着她和他们的孩子。她相信,那是他的血液在她的体内流动,这是她坚强的来源。
冗长的分娩中。她和他交握的双手没有分开丝毫,即使锁烟把大多的注意力放在生宝宝上面,但她依然未忽视宝宝的阿玛;她偷偷按压住他手腕上的伤口,她可不希望在生完孩于后,孩子的阿玛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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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的女宝宝,活泼得不得了,舞着两个肉呼呼的小拳头满世界挥舞,一见人就笑。小嘴不停吐着唾沫,可一饿了她的小肚肚,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了再说。
每到此时,锁烟必定放下手中的事情,即使再紧急,她也会奔到小女儿的身边喂她吃女乃。
这不,小娃儿才张开娇女敕的小嘴啼哭。锁烟就反射性地要起身。
“不…要!”煊赫蹙紧深眉,强劲的手臂一个用力轻易便把锁烟重新压回被窝。
那个小表彷佛生来就是和他这个老子作对的,一个晚上不闹上两三次绝不甘休,今天他一定不会屈服。
“哇……哇……”小娃儿卯足了劲儿哭喊。
锁烟开始拚命地挣扎,好心痛,她不要她的小宝贝哭得这么凄惨。
“别……想……,今天谁也别想……把你……从我怀里抢走……”煊赫轻啃着锁烟雪女敕的玉颈,大掌温柔地搓揉着她丰润的雪乳。
啊,好痛。
是乳水的胀痛,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仍让她敏感地瑟缩了一下。
小手轻隔开他的大手,锁烟轻摇头,漆黑的水眸泛着柔弱的请求。
他惊艳的黑眸滑过她雪白泛着清乳的两抹嫣红。低沈而沙哑地笑,“我真羡慕那小丫头……”说着,低头含吮她的红女敕。
“呃……”锁烟不自禁仰高颈,为着这甜蜜的折磨而心荡神驰……
“哇——”小丫头一记超霹雳,超长度的暴哭终於拉回了锁烟快要没顶的理智。
一鼓作气,锁烟咬咬唇,把压在身上肆意妄为的男人推到一边,动作迅速地爬到床头的小婴车前。
煊赫愣住了,单臂撑着强健赤果的上身,不无恼怨地瞪向不远处的母女二人。
小宝宝一见锁烟来了,哭得更大声,委屈地哽咽着,几乎把锁烟溢满母爱的心哭碎了。
锁烟立刻小心翼翼地把女儿从小婴车里抱出来,脸颊温柔地贴向宝宝女敕女敕的小脸蛋,一边轻轻地摇晃着,一边撩开半边肚兜给她喂女乃。
煊赫轻甩头,长发松散,看看母女俩亲密的模样,一股醋意和被遗弃的怨气油然而生,他快速向锁烟移近。
“我冷。”他亲密地从后面环抱住锁烟,连同正在吃女乃的女儿也被圈圆在他宽厚的怀抱,他把头搁在她雪女敕的肩上,高挺的鼻梁不甘地摩挲着她敏感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