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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情思 第20页

作者:陈语苓

一听煊赫主动提起,老福晋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接上话。

“怎么?结果呢?”煊赫紧锁住锁烟漆黑的双眸。

“胡柳医刚给我把完脉,王爷就来了,所以……”老福晋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

“没关系,胡御医尽避给弟妹把脉,弟妹若是有喜,本王绝对是最高兴的一个。”

他没有忽略她突然变得苍白的小脸,心底有微微的失望,她仍是不愿意拥有他的孩子吗?她真的就那么恨他?

一听见煊赫欣然应允,胡御医才胆大地向锁烟请求道:“小埃晋,请您伸出手吧。”

他究竟是其么意思?他不怕他们的私情暴露吗?他不顾忌地的名节就罢了,连自己的前途也不要了吗?

罢了,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锁烟缓缓伸出手臂,撇过小脸。

胡御医搭上锁烟的脉,探了半晌,脸色有片刻的惊疑,他小心翼翼地看煊赫的脸色。

煊赫狭长的眸毫无温度,唇角旋起的笑冰冷得会让人不自禁地发抖,胡御医立刻垂下头,再探。

“煊御医,先皇曾在本王面前夸你医术高明,一个小小的孕脉你都探不出来吗?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昏庸无能之辈,连一个半月的孕脉都探不出来?”

喧赫挑起深眉,口气极其严厉,他看向胡御医的双眼几乎是带着压迫的。

御医吓得立刻从椅子上趴跪到地上,生怕煊赫要砍他的脑袋,匆忙答道“小臣恭喜王爷和老福晋,小埃晋己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锁烟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归了位,她放松紧绷的身体,软倒在椅上。

“你说的是真的。”老福晋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她要有孙子了,她要有孙子了,只要有了孙子,她在王府的地位就会保住了!

“嗯。”煊赫满意地对着胡御医点头,刚才的冰冷一扫而光,眼里喜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弟妹已有身孕,那本王就该为弟妹另辟新居,若生了男孩。本王定会请示皇上封他为王,若是个女孩,就加封为和硕格格。”

锁烟疑惑地看向煊赫饱含宠弱的双眸,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厌了她,所以才要赶她出去?可是他看她的眼光是那么温柔,脸上的喜悦是那么真实。

也许,他爱的只是孩子吧。

锁烟垂下眸,心情因为这个猜想突然低落。

“我不同意!”老福晋激动地站起身,开始口不择言,“这是什么道理,王府那么大,难道容不下锁烟?堂堂一个摄政王难道连自己的弟妹都容不下?还是——王爷怕锁烟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长大后会替他的阿玛向你报仇?”

“啊!”一件珍贵的陶瓷古董从案几上掉落,伴随着巨大的破碎声。老福晋失声尖叫。

煊赫冷冷收回蟒鞭,“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老福晋,本王劝您平日省省神,吃好,穿好,好好颐养天年便可,至於王府的其他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煊赫冷哼,笑话,锁烟肚子里怀的是他的种,阿玛?要叫也是叫他煊赫阿玛!

老福晋吓得瘫软在地,煊赫刚才所说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她在王府的势力就中止於此,从此以后她不过是他煊赫供养的一个老人,不再是曾经可在王府中发号施令,呼风唤雨的老福晋了 狘br />

小康,她的小康,那个孽障害死了她的小康还不够,竟然还这样逼她!

“你先回去,阿丝就等在外面。”煊赫走过锁烟的身边,轻碰了碰她的手。

锁烟静静地回视他,点点头便转身走了,来到暖帘前,她回首看他,眼睛里彷佛藏着千言百万语。

煊赫颔首,她咬咬唇,终於掀起暖帘走了出去。

“起来吧。”渲赫看着仍趴跪在地上的御医。

胡御医颤巍巍地起身,煊赫勾唇而笑。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医术果然高明!”

煊赫走出老福晋的房门,胡御医连忙跟了出去。

“胡御医,本王就是喜欢你的聪明,费扬古,带胡御医去领赏。”

“谢王爷。”

胡御医正欲随人总管费扬古去领赏。又像是想到其么似的,跑回来对着煊赫小声说道“王爷,小埃晋实际怀孕整一个月,但身体过於单薄,需要好好补养才是,不可过劳过悲。”

整一个月?算算时间,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就怀上的。

煊赫的眼底融进暖意,他的心,竟然第一次会那么喜悦。他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因为这个孩子是锁烟给他的。

所以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很疼很宠这个即将到世的宝贝。

第十章

相较于宏伟奢华的摄政王府,永定门外的摄政王别苑则古朴幽净许多,由於这座别苑离皇族的京郊南苑极近(按:南苑亦称南海子,在永定门外二十馀里处,是皇族春冬狩猎武武阅兵之处),每次狩猎,煊赫都会宿在此处多日。

锁烟从摄政王府搬到这里已三个月余。别苑地处郊外深林。

敖近的大片土地隶属正黄旗,四周辽阔的土地上正黄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警示着外人不可轻近一步,彪作骁勇的正黄旗大军亦咆於此处。

别苑青砖素瓦、北方民居式的便房,粗犷而结实,带有明显的关外满族风格,每到入夜,从略在高处的别苑望下去,正黄骑兵们在绿茵般的草原上燃起熊熊烈火,宰割牛羊,炙烤果月复,做斛交错,胡节马琴,狂歌劲舞,别是一番风情。

这里的天地都是广的,对一向深居闺阁、格守礼教的锁烟来说有不小的冲击,遥远而充满伤痛回忆的摄政王府已渐渐远离她的生活,只除了……

“别站在风口。”一件温暖的貂裘里上她纤弱的娇躯,随后一双坚实的铁臂把她牢牢锁进怀里。

锁烟轻轻地向后靠,枕在煊赫厚实温暖的胸口。

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天边有极亮的星子,平原上点点营火,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寒冬过去,春天早已到来。

他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小肮,四个月的身孕只微微丰腴了她的小肮,锁烟依然有些清瘦,可这清瘦并无损她的美貌,煊赫唯一满意的是她的脸色,不再是以前的苍白,多了些健康的红润,漆黑的眸不再总是透露出忧伤。

这三个月的生活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

远离了王府的一切人、一切事,她对他的感觉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复杂矛盾,剔除了一切外在因素,她发现爱上他其实是极其容易的事。

爱情的种子早己埋在彼此的心底,他们小心翼翼地呵护,一点一滴地弥补彼此间的裂痕,深怕原本就极其脆弱的情丝会就此断掉。他对她很好,每个月他都会快马加鞭到别苑,在这边住上十来天。

不行猎的日子他会在房中陪着她,往往是她读着诗卷或手上做着女红,他则在一旁静静地挥笔练习书法,但更多时候他是在批阅大臣呈上的奏摺。

他们常常就这样消磨整个下午,静谧而温馨,很多时候,她会不小心地睡着,醒来时必定是趴睡在他怀里。

他在她的面前,不再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他不会对她板脸,不会把情绪都埋藏在心底,一向深邃的眼眸里充斥的不再是侵略和令人颤抖的冰冷,只有温柔,几乎轻易便可将她的芳心击碎的温柔。

她控制不住自己,芳心在迅速陷落,自小便谨守的礼教再也控制不住她渴求向他奔近的心。

太多太多的夜晚,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身世,她静静地听着,为那个孤独高傲的少年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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