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馥犹豫着,她不想一个人独活。
“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你一定得赶快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玉郎狠下心说着。
“玉郎……”
“嘘,他来了。”
钟玉郎从帘缝里看到邢彦竹正一步步走向门口,但狡诈的他却在大门前面停下来:“钟玉郎,干嘛躲起来,少装蒜了,有种的话,就出来和我单挑,别老躲在女人的裙摆下,不像个男人,出来!”
虽然他的话句句带刺,但钟玉郎仍不愿出声,他不想太早暴露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钟玉郎,你出来,别像个娘们似的躲起来,出来受死吧!”
邢彦竹再次吆喝着,但钟玉郎还是不出声,躲在柜子里的李馥则紧张的怦然心跳。
站在大门之外的邢彦竹见钟玉郎老是不出声,本难平息的愤怒累积的更深;一个跨步开始了死亡之约。
原来钟玉郎在大门口绑着一根肉眼难以辨识的透明细线,只要牵扯到线,头上的大石头便会毫不留情的压下来,就算能逃过这一劫,想必也吓得头昏目眩,那一定会踏到他设下的暗号石头,暗藏的乱箭也会活活的射死他。
若是很不幸的,他仍然能逃过这些劫难,就使出最后一个绝招_____毒粉。
只要他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毒粉一洒,不死也难逃一瞎,大不了是同归于尽,总之钟玉郎要他活不过今天。
“钟玉郎呀钟玉郎,过了今天,乔敏就不再是你的了,无论她是人是鬼,我都要她,而你?哈哈!我会让你死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李馥听了他的话,蹲坐的身子差点没能控制的翻倒。
而在桌下的玉郎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想他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大门口被石头压扁,于是用手捂住了耳朵,等着那震耳欲聋的强撼力。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石头掉下来的声音,他怀疑的从帘缝里探头而出;糟了,他怎么没有走大门,居然从小门进来。
一个心中的呐喊,钟玉郎的信心已经有些动摇,顶上的汗珠也随之遍流满脸。
邢彦竹一个劲的啧啧叹气,抬起头望着那块石头,又好笑又好气的耻骂着:“太烂了吧!这种小把戏我十年前就用过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我,不要让我捉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眼看着他已经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之路,钟玉郎祈祷着他的脚会在众石之中踩到那个有记号的石块上,然后一切顺顺利利的,而事实上,他的脚已经要踩到那块暗石了……玉郎蜂拥而上的气又降了下去,因为邢彦竹本要踏上的脚突然的加转。
而在那一刹那,钟玉郎急躁而紧张的坐倒在地上,发出了“砰”的声音,邢彦竹听到之后,很快的走回头,而踩上石块的机率再次牵动着玉郎的心,眼看着他踩到那有记号的石块……没事?奇怪,箭怎么会没有发射呢?
就在玉郎仍百思不解时,邢彦竹的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如魔掌般的伸进桌子底下,扯住他的领口。
他一时心急,没看准便把毒粉给抛洒而出,非但没洒中他的脸,自己反而吸了好几口而咳个不停,这下子可惨了。
“原来你躲在这里!弄了这种小玩意跟我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既然你赶着去投胎,那就由我来成全你吧!”
躲在柜子里的李馥从彦竹的话语中猜出玉郎已被他擒住,而玉郎的话不时的在她脑海里盘旋___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出来……
于是她犹豫不决。
玉郎因吸进了不少的毒粉,嘴里已经泛出血丝,看得彦竹更是自大:“乔敏,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点出来看看你这个心爱的男人,他已经快死了,不见最后一面,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啧啧,看看你这副德行,还想用石头压得我永世不得超生,幸好奸计没能得逞,干脆把这个毒计送给你好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永远不能和乔敏在一起,哇哈……”
“邢彦竹,你别得意,乔敏早就跑得老远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得到到她……
彦竹气愤的给了他数拳,然后又大声吆喝:“乔敏,你听着,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出来,我就一拳打穿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再数到三,就一拳打爆他的头,让他英俊的脸血肉模糊,如果这样还不能引出你,那我只好把他放在大石头下,让你们作鬼都没法双宿双飞。”
李馥的心已经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但邢彦竹说到做到,他还是个只会说空话的人。
“一,我知道你还在,不过我的耐心是有有限的,二。”
李馥傍偟无助的的犹豫不决,脸上的水已分不清是泪是汗。
“三,看来她是不想救你了。”
彦竹卯足全力,使劲的抛打出拳头,却在玉郎的眼前煞住了。
只因李馥冲了出来:“住手,住手……”
“你出来干什么?”钟玉郎有气无力的说着。
邢彦竹则是斜着嘴角对着李馥,样子十分可怕,看得李馥直打哆嗦:“我已经出来了,你先放了他!”
“没问题。”一把推开玉郎,彦竹表现的是如此潇洒:“反正他也不久人世。”
李馥不管他说些什么,总之,就算他快死了,她还是会赶来见他最后一面。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李馥本无心,但一个瞥视,她留意到那个有记号的石块正在彦竹前方不远处,于是他的无心也变得有意:“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想反悔吗?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就在李馥见他缓缓的踏步向前的同时,她机警的返身跳回打开的框子里:“玉郎,小心……”
话还没说完,彦竹已踏上钟玉郎所设计的记号砖,等他发现时已然来不及了,前后贯穿的乱箭不留情的射至他的右胸及左脚,手臂也在挥动时中了三箭,而当他踉跄退步想躲开时,祸不单行的他不走运的勾断了细绳,而大石头早已虎视眈眈而迫不及待的把人吞噬。
李馥只听见轰隆隆的震耳声响以及邢彦竹恐怖的哀嚎声,捂住耳朵的她仍没法不被那些声响给震惊,手脚也跟着不住的发抖。
当外面形同山崩地裂的巨响只剩下碎石子滑落的声音时,她慢慢的爬出来。
“玉郎……”看到这动心骇目的场面,她除了缩头战粟外,连那双腿都直打哆嗦的不能控制,但不知玉郎是否逃过这一劫:“玉郎……”
“我……在……这里。”
声音从桌底下传出的,李馥摇晃着走过那段坎坷难行满是小石子的路后,才得以掀开满是灰尘的帘布,而眼前所看到的他,竟是如此狼狈不堪,鼻息处已开始流着块状的血膏了,看得李馥肝肠寸断。
“别……看……我。”
“为什么?”
钟玉郎用尽力道推着她,不想污秽了她一身:“别……揽……着……我……中毒了,不过……邢……彦竹也……不能……苟活了,快……快点回……去你……的……世……界。”
“不要……呜……不要……玉郎,我要带……”
李馥话没说完,钟玉郎的脸露出可怕的凶光,然后用着仅剩的力气,全力的推开她。
“去死吧!”
是邢彦竹,他居然没死,但是左手完全不见了,臂膀处喷洒出鲜红色的血液,右脚骨也被石头压扁碎成烂稠状,身上流出来的血因和着衣服上的毒粉而成为黑褐色血膏;但他竟然还一跛一拐的拿着箭想刺杀他们,而李馥被推开后,钟玉郎便成了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