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两个人开始经常见面时,也正是汤玛士发现情敌乔治的同时,一次不欢而散的争执之后,汤玛士竟然拥枪自重,又拿了一管枪回去找乔治理论。
乔治不想和汤玛士多生无谓的争执,却遭到汤玛士举枪威胁,两人相持不下时,罗小艳正好进来,汤玛士一个慌张,竟然开了枪,一颗子弹打中罗小艳的脑部,当场血流如注,送医院之后,立即宣布脑死,可能几十个小时之后也要送命的。
罗小艳即将死于一个根本和她扯不上太多关系的“黑白战争”,这是多么可怕的意外!
麦可刘带着这个消息,试着用电话和花莲的禅舍联络,可是,竟然找不到冯天放,据说他向禅舍的人表示,他要往屏东走一趟,散散心,可能第二天才会回来。
麦可刘觉得事不宜迟,不能等到冯天放回来才告诉他这件不幸意外,立即匆匆忙忙订了飞机票,赶到台北松山机场去搭机飞往花莲。
麦可刘这一阵子帮忙冯天放处理公司的清理财务工作,经常出入冯天放的公司,同时又代表冯天放去了解结束公司业务的细节,一时之间,引起商界一些人士相当的侧目,加上冯天放是因为一笔外汇交易发生意外,以致公司引发一连串打击的事,也成为同行交谈的话题,连带的,麦可刘的行径也引起注意。
注意麦可刘的人里面,当数莎莎最为出力,她自从上次没有获得摄影记者把麦可刘出院幽会的照片拍出来之后,便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她并不知道当天盯错了人,其实是冯天放和周琳借麦可刘住所见面,最后甚至弄出两人为信不信任的问题而闹成今天劳燕分飞的局面,可是莎莎依然深信,麦可刘身上一定可以挖出一些杂志题材来,因此,她这次自己收买了眼线,全天盯哨麦可刘,只要麦可刘有什么反常的大动作,她一定不肯轻易放过。
丙然,眼线透露给莎莎,麦可刘匆匆忙忙买飞机票赶到花莲去,其中透出很多的疑点!
莎莎虽然自己这一阵子为了不能把小三逼出一个肯定的态度来,而觉得心神不宁,但是在工作上,这个娇小的男人婆却从来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工作。
不过,今天她虽然盯上了麦可刘的花莲之行,却意外地发现了麦可刘形色匆匆,似乎与女人没有关系,而是真的碰上了大事,因为,麦可刘在买了飞机票,画了座位之后,便一直不停地打大哥大电话,急着找一个叫“周琳”的人,最后,终于找到这个人,麦可刘沉重的对着电话说:
“周琳,冯天放家里出了事……”
莎莎买了机票,画完位置后,便跟着麦可刘上了候机室,她坐的地方离麦可刘不远,但也不算十分近,所以,她并不能听得很清楚麦可刘在大哥大电话里对谁说些什么,她只能分辨出来,麦可刘打去的地方是著名的卡尼佛大饭店的业务部,找的是那里的业务代表之类的人,莎莎以为是找个男的,因为“周琳”这个名字,听起来可男可女。
几次没找到这个“周琳”,最后终于找到了,麦可刘的表情和声音也都变得严肃起来,莎莎只依稀辨认出来谈的是一个叫“冯天放”的人,家里出了什么事之类的。
这个话题,和莎莎所关心的粉红色题材,实在扯不上太大的关系,所以,莎莎也就没再花太多心思去偷听了,她只想跟踪麦可刘这一趟花莲之旅,除此之外,她还真没有预设自己会发现什么大事。
第十章
周琳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沉重起来,她觉得有必要去了解冯天放需不需要她的安慰,可是,她又想到自己有什么资格再介入这种事?
在以前,或许周琳应该有另一种不道德的高兴,因为,冯天放终于可以成为合法的情人了,他失和的婚姻将因为这件命案而宣告结束,就某些角度来看,这对周琳是正面的利多。
可是,即使是这样,以周琳的个性,她是不可能猫哭耗子去装得很悲哀的样子,她最真实的表情,应该是什么表情也不要显现出来。
不过,眼前她的表情和情绪却是“以上皆非”,她忽然变得茫然无措,不知道怎么做才对,她竟然一个人走下楼,到了卡尼佛饭店的小酒吧间里,一个人点了一杯龙舌兰酒,兀自独饮起来。
酒吧间里,在下午时候只会有三、五个外国佬,有在谈生意,有的在看MTV,这是一个他们文化里的“快乐时间”,可是,周琳却根本没有领略到有什么“HAPPYHOUR”可言。
有一个时候,周琳真的难过极了,她想:冯天放不是一个有罪的情人,他只是没有办法把他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我。
可是,现在他已经自由了,自己却突然什么也没有等到,反而把他给赶走了,这又是上帝怎样的一个巧安排呢?
周琳困惑的心情,使她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吧的调酒师是认得周琳的,他关心地问:
“周副理,你还好吧?”
“没事,我已经请了假,不会胀红了脸回楼上去的,你放心吧!”
周琳感谢他的好意,这个调酒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慢慢地移开了。
这时候,有两个外国人,从酒吧间的角落走到了周琳背后,其中一个说:
“Excuseme.Miss——”
这个开腔的外国佬,大概是因为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姐自己一个人喝酒,猎色心起,所以才走上来搭讪。
周琳理都不理他,只淡淡地说:
“Leavemealone.OK?”
可是,这个老外却看看另一个头发很长的老外,还是保持原来的位置,照样说:
“Excuseme!”
周琳觉得是不是自己占据了什么不该占据的位子?这才回过头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周琳看到的竟然是两张跟她一样带着诧异神情的面孔,原来,他们竟然是在北京见过的那两个澳洲新闻记者。
这个世界真是愈来愈小,愈来愈让人不知在什么一个心情下,要用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去迎接上帝所创造的一连串意外。
本来,周琳是想好一阵子不要再去面对小三的,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勉强自己和小三,乃至这两个澳洲记者吃晚餐,然后聊了许多不能不聊的无聊话题。
这两个澳洲记者叫什么名字,对周琳来说实在不重要,她还是管他们叫“马尾巴”和“短头发”,这两个人竟然是在卡尼佛饭店安排之下,帮饭店做报导和介绍,以推广亚洲的业务。
也就是这么一个压得教人喘不过气来的理由,使得周琳被上级要求给他们一点照顾和招待。
或许,这是两个澳洲记者向饭店方面所做的立即反应,可是,另一个原因则是,周琳喝了酒,这种糗事不便让他们反映上去,所以周琳只有和他们虚应故事了。
没想到,他们却主动表示,到台北没两天就把他们在北京的工作伙伴龙保三给找到了,还问周琳记不记得这个叫“小三”的老朋友?
周琳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记得也不对,说不记得更不对,只能假装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笑出了马尾巴,一个电话把小三约来吃一顿晚饭,小三的情绪原本已掉在谷底,谁知道又有机会见到周琳,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戏剧化的插曲,便也赶来赴约了。
这一顿饭吃得周琳自己十分尴尬,可是总算把它应付过去,而且和小三两个人开车把两个老外送回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