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所知,傅家并没有什么藏宝图,就连他爷爷的聚古斋也从来不见什么藏宝图。
“我去煮咖啡,等会儿我还有事情问你。”他摊摊手,来到电脑前按下几个按键,锁定整个屋子的控制系统,包括她可能带着魔法书跷头的屋顶后,便径自踱入厨房中烹煮咖啡。
他打算软禁她吗?于蔷冲到电脑前,忧心地敲着键盘,却破解不了他设定的密码。
悻悻然地坐回床上,将魔法书抱在怀中,下巴一昂将屋子里的凌乱收拾一下,所有物品各归其位。
拿到了魔法书却打不开它,又有何用?也许她该打个电话问问爸爸、妈妈,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
于蔷早忘了傅曜要问她话的叮咛。
累极了,侧身一躺——
嗯……这张大床真是舒适极了。她头一沾枕,眼皮便再也不听使唤地睁不开,不出五秒钟,全身发烫的她已沉沉睡去。
当傅曜从厨房端出两杯咖啡,见到的便是于蔷纤柔的身子蜷缩在他床上好梦正甜的景况。
他放下咖啡杯,站在床侧注视着小女巫纯真甜美的睡容好半晌,心情很复杂,却忍不住爱怜地伸出手抚上她红润的丽容,也才发现她发烧了。
那一夜,他照顾着高烧不退的她,未曾合眼。直到凌晨时分她退烧,他才疲惫地在她身旁躺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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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清晨,当传曜睡醒睁开眼时,猛然转头看向身旁,早已不复见小女巫的人影。
这玻璃屋的外层,傅曜在昨夜已启动控制系统将它覆上层特殊材质的黑幕,屋内还泛着晕黄的柔和夜灯。
暗曜将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放空的气窗,扬扬唇角。
她走了!拿到魔法书便迫不及待地逃离。果然如他所预期。
并非他不在意,而是对她不愿意有任何勉强。
况且他深信只要他想见她,就一定可以见着她。
他掀被下床,正想走进浴室梳洗,却在桌上见到一张以英文书写的字条:
安德鲁先生:
懊满足你好奇心的,我都告诉你了。魔法书物归原主。
永远不见!
永远不见?换句话说,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暗曜由原本的豁达处之,转为怒火中烧。
哼,他嗤哼一声,并不认为她逃得了。
这个迷糊的小女巫拿走了魔法书,却遗忘了昨夜淋雨回来时,被他看似不经意给一脚踢进书桌下的她的随身背包。
没有人可以在他还未问完问题前,就成功地落跑。怪只怪她多事地留下“永远不见”的挑衅激怒他。
他蹲取出书桌下于蔷的背包,里面一本笔记本提供他所有有关于蔷的资料:
于蔷(Rosa.u),波士顿市,查尔斯学院。
“查尔斯学院?”傅曜唇边勾起一抹恶笑。
他们绝对会再见,而且很快!毕竟纽约和波士顿相距不远。
小女巫注定要失望了!
第四章
周末的查尔斯学院,除了满山热闹缤纷的枫红,全校正笼罩在一系列创校百周年纪念精彩活动的热闹气氛中,尤其是今晚兼有向学校各主要赞助人募款功能的周末夜狂欢舞会。
尽避每个人都为即将到来的舞会充满期待,但夏尔教授办公室外,一个身材高瘦、气质温文的阿拉伯王子亚伯特——他是于蔷的同学也是好友,正神情紧张地拉长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里头可以想见多么不妥的动静。
“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也别逃避你的责任,做错事的人必得接受处罚。你耽误了包裹送达艾索集团的时间,今晚的募款舞会若募集不到预定数额的捐款,你就休想毕业,立刻离开美国回台湾去,否则……”
夏尔是个浑身散发阴冷气息的人,一双凹陷深明的大眼仿佛可以看穿任何人的心思,甚至灵魂。在学校里他怪异、神秘得令人生畏,每个学生都怕他,他尤其对于蔷更具敌意。
他也是个巫师,法力强过于蔷不知多少倍,却一直找机会要把于蔷赶出查尔斯学院,三番两次威胁她回台湾去。
“可是,先生……”
虽然她为了打开魔法书差点用化学熔剂烧了他的化学实验室、送错包裹也是事实,但今晚的募款与包裹何干?有严重到她必须被取消学籍回台湾吗?
“如果学校的主要捐款人今晚没有出现,你就等着明天立刻回台湾,出去!”夏尔倏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缘,冷残的目光直射向于蔷下逐客令。
于蔷闷闷地走出办公室,等在外头的亚伯特随后追上她。
“Rosa,你还好吧?”他关心地问。
“不好!”
“这是意料中的事,被夏尔教授召见的人会好得起来才怪。”
“说得也是。”被亚伯特这么一说,于蔷舒坦了许多,扯了抹甜笑便一起走出文学院。
“你等我几分钟!”亚伯特神秘兮兮地交代完,便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她抬手遮眉看向净蓝的天空,往枫树旁的草皮上走去。她坐了下来,拿出背包里的碳笔在素描簿上画着。
她换了新背包,因为她根本记不得原有的背包掉在哪儿了。
离开纽约回到波士顿已经好几天,于蔷至今仍难以相信在纽约曾经发生的一切。
卜瑞、宝藏、魔法书,一切恍然如梦。尤其一想到自己无端和那个狂妄的花心婬虫同床共寝,还让他占了便宜,她的脸蛋仍会臊热不已,在自责愧对她命定的男人的同时,还有了些许失落。
她该庆幸自己和那婬虫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永远不见!对,就这样!
只是她不明白心底的那份失落从何而来?
“唉!怎么又是他?”于蔷看着手上的作品,不禁哀叹一声,无奈地将脸埋在膝上的素描簿中。婬虫真成了她心中驱不走的“鬼”了,总不期然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心版上,比夏尔的威胁更可怕,害得她一刻不得安宁整本素描簿里画的全是他。
“Rosa,送给你。”亚伯特知道她心情不好,不知从哪儿买来一把清香纯洁的百合花束。
“噢!亚伯特,谢谢你。”知道他安慰的心意,于蔷感激地自他手中接过与她名字同义的花束,仰起沐浴在暖阳中的娇丽脸庞问:“我该怎么回报你?”
亚伯特坐在她身旁,看她看得痴了,不禁弯腰向她……
“你更是我最好的朋友。”于蔷神经超大条,没多想地径把脸埋在花朵里,深吸一口花香。
亚伯特自觉失态,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站起来。“不用谢我了,陪我去吃顿午餐,然后到商学院听一场全美国知名年轻企业家的演说,就好了。当然,今晚我想邀请你当我的舞伴。”
“亚伯特,你知道我对舞会没兴趣,如果我去了,一定去找你好吗?至于前两项,我倒可以答应你。”
于蔷拎起新背包让亚伯特拉起她,两人并肩说说笑笑地往校外走去。
迷糊如此,连刚才所画的素描簿掉落在草地上亦不自知。
校园一隅的枫树林下,一个沉默冷僵的俊帅男人,目光炯炯地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未曾移开。直至他走到那片草地上,拾起于蔷遗落的素描簿翻开一看,紧绷的脸部线条慢慢缓和,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深沉无涯的黑眸凝着于蔷窈窕纤丽的身影渐走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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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蔷绝对想不到商学院这场演讲的主讲人、全美知名年轻华裔企业家傅曜,就是艾索集团的总裁,安德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