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她垂下两排绵密的睫羽,没有兴奋,只有浓浓的忧愁。
“而你会是未来的太子妃。”见她若有所思,他真诚地宣布。君无戏言,摒弃侍妾的卑贱,他无论如何也会将她扶正,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李霆……”她将脸埋在他胸前欲言又止。
太子妃?天知道她在乎的不是这个,真正在乎的是他一旦登基坐上龙椅,那三十六宫四十八院粉黛数千、娇娥盈列呀,与那么多女人共事一夫……到那时她仍是难逃一死呀。
“有话直说。”
“没……没事。”
“既然没事,你可要好好把如何到万花楼的经过给说明白了。”
“嗯。”她点了点头。
来到绣阁外,曹錾已迎向前,见真的寻着映桥更是喜出望外,这趟潼关之行总算没有白来!
“殿下!”曹錾向前拱手作揖。
“曹錾,拆了它!”李霆说完即跃出围墙外往隆升客栈而去。
棒日雇得一上乘马车,主从三人走官道连日赶回京师长安。而潼关城最具盛名的万花楼则墙倒花落,夜夜笙歌的温柔乡、销魂窟自此成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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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愧是盛唐之都,其繁华昌明胜过潼关何止百倍。自入城起,映桥就倚在车窗旁睁着一双水灵清澈的眼,一窥这大唐首都之貌。
不多时,马车停在定北王府前,别说巍峨的十尺朱门眩人,迎门的家丁、侍婢罗列,那气势直教人瞠目。
李霆扶着映桥入府门,触目所及,处处显露富贵人家的讲究、富丽堂皇。他在她耳边喃念着:“你先回房,我还有要事,处理完即过来。”
映桥被这王府不凡的气势震慑,只能愣愣然地点点头,随着总管和侍婢到松林小筑歇息。沿途亭台楼阁、奇花异木,还有一清溪自人工湖泊不知流向何方,极目四望,整个定北王府似乎没有尽头,也看不到围墙。
这么大、这么美的地方想不迷路都难了。想从这头走到那头去,没个交通工具不累昏人才怪!映桥心里暗忖,也不得不佩服府中人脚力惊人。
松林小筑位于王府西南面的松林中,筑屋素材皆为杉和竹,也是李霆的居所。舍弃府中华屋,他独爱松林小筑的深幽雅致,平日在此习文、练武。现今入主东宫已少居此,但映桥一来,可另当别论了。
“夫人请稍候片刻,奴婢伺候夫人沐浴包衣。”名唤绿珠、紫衣的丫环献上糕点茶水后,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不多时,房中便多了一只盛装温水的大木桶。
夫人?被这么叫着,怎么说都有些心虚,但她也没更正,随她们去。
“你们下去吧,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她学聪明了,知道此刻得板起做主子的威风,否则这两个丫环真要动手帮她宽衣。
绿珠和紫衣互看一眼,只得听话的称“是”退下。
宽了衣,一进入木桶中,映桥便舒服的吁出一口气,而她竟累得坐在木桶中睡着了,直到有人进入桶中的踩水声才倏地将她惊醒。
“你……你进来做什么?”甫一睁开眼,见到和她一般全身赤果的李霆,她脸红得有如窗外日落的霞光,立刻低头猛盯着水面瞧,不敢直视他。
老天!看来他学聪明了,有了被拒的前车之鉴,倒也懂得先斩后奏了。
“看着我!”他抬起她的下巴命令着。
意外地,她没有生气也没有闪躲,反而拉下他的手,纵使面染红霞,仍眼带情意、微颤着声音柔声道:“我帮你擦背。”
早知这一刻早晚该来,她也就不再逃避了。
而李霆仿佛洞悉她的心事般,大胆地为自己谋福,执起她拿皂荚的纤纤素手,拂过的岂止他的背,还有全身……“你该早点习惯我。”面对如此白馥香柔的娇丽人儿,他的气息紊乱、肌肉紧缩。
他拉过她,两人的果身紧紧贴合。四目交望中,唯一听到的是两人同样急促紊乱的呼吸声。他见她火烧了颊似的,便捧起桶中的水捣了捣她的脸替她退热。
“我正试着习惯你呢!”
她嗤笑一声,拉了他的手在他掌心印上一吻,如遭火焚似的烈焰自与他贴合处在全身蔓延开来。
“好热哪!”映桥闭上眼,申吟着扭身想甩开体内燃炽的不适,干脆闭气没入水中。
“你想淹死自己吗?”李霆铁臂一提,将她捞出水面。对于即将发生的事,见她紧张若此,俊容上的笑意更深。
抱起她跨出浴桶,拿起一旁备着的鸳鸯戏水布巾拭干彼此,再将她抱上床。
“我……我……害怕。”压在她身上的李霆一发不可收拾,正吮吻她双峰一路迄逦而下,她的指尖紧紧掐入他坚实的背。
那一夜,他温柔待她。在他的挑逗下,她逐渐放松变得大胆。春宵彻夜缠绵,愉悦满足的不只有她,更有李霆。
原来万花楼的刘嬷嬷将一身取悦男人的狐媚绝学尽授与映桥后,全便宜了拆她楼的太子殿下——李霆。
映桥想,她是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了,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精力旺盛、胃口不小,在稍休息片刻后即可一遍又一遍地爱她,虽是有些累人,不过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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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映桥疲累的不知沉睡了多久,眼儿一睁,即见李霆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拉紧身上的芙蓉暖被掩住赤果的白玉身子,感觉他温热的肤触又在自己身上起了着火似的变化,不禁对自己的欲求不满又羞红了脸。
“你真真实实是我的女人了!”李霆温柔地俯吻住她的性感樱唇,心里着实感动得紧。但方才盯着她如幻影般美得不真实的睡容时,心中莫名地突生一股不祥之感。
虽是如此亲密的肌肤相亲,总觉得她随时会消失似的。
她来自何方?为何而来?对他而言她是一个谜,许是和她来得突然有关吧。
“李霆,你怎么了?”感觉他的情绪有异,映桥担心地稍微推开他。
“依据我朝的礼仪,你该称呼我为殿下。”他肃然地伸出右手食指压在她的唇上。
“直呼名讳是大不敬、是藐视,罪该杀头的!”
吓吓她,省得她老是这般没大没小的。
“你觉得我是藐视你吗?我倒觉得直呼名讳更能贴近你、没有距离感咧!还有,你真舍得取我颈上人头?”她轻吮他放在她唇上的食指,调皮的哧笑一声,身儿轻转,将他反压在身下。
才不管他如何严肃,反正吃定了他宠她,尤其无法抗拒她似水的柔情,只要用点脑子便能教他弃械投降。
于是映桥的媚眼朝他一勾,细碎的吻落遍他全身,吻得他欲念高涨无法自持,低吼一声又占有了她。
原以为三天即可出得的房门,又延迟了一下午。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让人把这床褥被换一换。”天气闷热得很,两人又一身汗湿。
他抱起疲软乏力的她下床着装,瞥了褥榻上已干涸的血渍一眼,教一旁的她又红了脸。
“哎!亵衣没穿呢!”他神采奕奕地拉过映桥,但见她一脸挫败,怜惜地动手替她穿起衣服。想当初她连衣服都不会穿?怎么到现在穿起衣服还是这么蹩脚。
“殿下,你带我去哪里?”谨遵教诲,她不再对他称名道姓了。
“后山。”替她着好装,握着她的手散步往后山去。
“我在想,你家这么大,哦,不,我是说这王府这么大,可不可以麻烦你做个滑板给我,免得走着累人。”走在深幽山道上,她仰起小脸拉着他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