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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彩虹 第46页

作者:玛丽·乔·普特尼

她温暖而熟悉,片刻之中恢复为他熟知的那个女人。然后她倏地挣月兑,神情转为残酷。“你该死,麦格,你并未拥有我!我救过你的性命,但是陪我来史廓尔,已经偿还你的负债。我们已经扯平了。现在不要再来纠缠我,马上离开这里!”

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卧室的房门被推开,利夫走出来。“如果你继续骚扰我的未婚妻,杨爵士,我就必须被迫亲手纠正你的行为。”

麦格震惊地瞪着利夫和可玲。“妳要嫁给他?”

“对。”她缓缓走向她的堂兄。“利夫熟悉这座岛屿,也乐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克林,却一直为我保守秘密。今天,他和我发现彼此有多么相像。”

利夫露出幸灾乐祸的满意笑容。“而且,她也发现我是更好的男人。”

“胡说八道!”麦格准备补充可玲根本不喜欢她的堂兄。

可玲抢在他之前发言。“我一直尝试好聚好散,但既然你强迫我说实话,我只好说了——利夫比你更富有,也更有权势。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时候,我愿意将就你的出身和财富,但是,现在情况已经改变。”

她的话像槌子般击向他。他瞪着她,肺部紧缩,几乎无法呼吸了。他不再认识可玲,就像他不曾了解过凯玲。他再次被一个女人彻底愚弄。天啊,他永远学不乖吗?“妳说得对,我确实不想娶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她的脸色刷白。“我从来不属于你为我建造的那座圣堂,麦格。我希望我们在分手后仍然可以是朋友,但显然不太可能。”

“朋友,”他无法置信地说道。“绝对不可能,可玲。”

她瞇起眼睛。“我认为你不会想多作停留,已经命令仆人收拾好你的行李放在车上,而且有一艘船正在等着载你离开。”

如果他不立刻离开这个房间,一定会做出某些令他遗憾终生的事。麦格倏地转过身离开。

走到楼梯中央时,他必须抓住栏杆,挣扎地呼吸着。慢慢吸、慢慢呼。脑中只想着进入他肺部的空气。

他再次可以呼吸时,便放开栏杆,继续走向中庭。凯玲和滑铁卢都没有击倒他,可玲应该也不会成功。

但是,他衷心希望可玲当初让他死在比利时。

可玲移动颤抖的膝盖,房门关上之后立刻瘫在椅子上。

“做得太好了,亲爱的,但是,我也不喜欢一个人尽可夫的妻子,”利夫缓缓地说道。“我的妻子必须只属于我一个人。如果妳忘记这点,一定会非常遗憾。”

她费力地吞咽。“你不需要担心,在我们婚后,我会是一个最贞节的妻子。”

利夫绽开笑容,走向门口。“我必须确定杨麦格真的离开了。”

“他会的。他甚至不想再看到我了。”她的堂兄离开之后,可玲往后靠向椅背,心跳得如此厉害,令她猜想她是否也快要中风了。

即使她活到一百岁,也会永远记得麦格离开时脸上的神情。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让他活下去,她必须让他恨她。

她颤抖地吸口气。某一天,在机会来临时,她一定会杀死潘利夫,而且毫不留情。

第十六章

连续奔驰二十四个小时之后,麦格在第二天下午发现四周的景致十分熟悉。他已经接近大艾柏顿附近,艾柏顿宫距离这里不到三英里。

他猜想如果他出现在艾柏顿宫,将会引发什么骚动。会有几个仆人挡住大门,或者他们会允许他进入,以免传出任何丑闻?没有关系,因为他宁可在地狱中燃烧,也不会请求杨家的庇护。

他已经在地狱中燃烧了。

他必须决定是否要北上返回他在韦尔斯的家,或者继续向东前往伦敦,但是,他目前已经无力作任何决定。瞥视疲惫不堪的马匹时,他知道他必须换匹马了。

他也必须停下来休息,否则就会彻底崩溃。虽然这座城镇会不断提醒他的身世,但也在同时带来一股奇异的安慰。他停在镇上最好的旅店前,把马匹交给马夫,提着马鞍袋走进旅店。

旅店的老板立刻认出他。“麦格爵士,真是蓬壁生辉啊。你正要前往艾柏顿宫吗?”

“不是,”他简洁地回答。“我要一个过夜的房间。”

旅店主人好奇地审视他,但只说道:“非常好。你要浴室或私人客厅吗?”

“只要一张床。”

店东带领他前往最好的寝室,请求他在有任何需要时尽避拉铃。他离开之后,麦格立刻丢下马鞍袋,锁上房门,喝下一大杯水,然后面朝下地趴在床上,既没有月兑掉靴子也没有月兑下衣服。

他迅速地坠入慈悲的昏迷。

雷声?枪声?麦格本能地醒来,神智不清地眨眨眼睛,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

响声持续着。不是枪声,也不是雷声,是敲门声。

“麦格,我是帝文,”一个声音大叫。“让我进去。”

老天爷,新任艾柏顿公爵,那个他曾经称为哥哥的男人。“滚开!”他粗暴地叫道。“我想睡觉。”

敲门声停止。他转身平躺。最后一抹夕阳余晖残存在窗外的天空上,所以他只睡了几个小时。长时间的奔驰拉紧每一根肌肉,令他疼痛不堪。他也非常口渴,但是,起来太费力气了。他闭上眼睛,希望可以再次入睡。

钥匙转动门锁,然后房门被用力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拿着蜡烛走进来。麦格伸臂挡住脸孔,避开突如其来的光线。

“麦格,你生病了吗?”艾柏顿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他最不想做的就是跟哥哥撕破脸,眼前显然是躲不了。“我早该知道在艾柏顿公爵的城镇里,根本没有隐私可言。”他冷冷地说道。

“巴洛派人去艾柏顿宫通报,说你奄奄一息地抵达这里,而且举止怪异,”他哥哥同样冰冷地说道。“我当然很担心。”

“为什么?”麦格的笑容毫无喜意。“我一向举止怪异。老公爵常常这么说。”

艾柏顿低咒一声。“我们为什么不能偶尔文明地交谈?我写过好几封信给你,你却从来不回信。”

麦格深吸一口气。艾柏顿说得对,他的行为确实令人憎恶。“我向你致歉,”他改用比较和缓的语气说道。“老实说,我没有看你的信就烧掉它们,因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任何话可说,但是,我猜想必然是和老公爵去世有关的法律事宜。如果你有需要签名的文件,可以现在带过来,或者送往我在韦尔斯的家。我会处理它们。”

椅子发出吱嘎的声音,雪茄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我对法律文件丝毫不感兴趣。我想跟你聊聊。你可以坐起来并看着我吗?”

麦格不想为一个闯入者费那么大力气,但是,他放下手臂,睁开眼睛。艾柏顿坐在房间的另一端,忧郁地瞪着他的雪茄。

麦格审视另一个男人的脸孔。虽然他比较喜欢他在伊顿认领的那些亲人,还是无法否认他和杨家的血缘关系。任何人只要看到艾伯顿和他,就会知道他们是血亲。

艾柏顿抬起视线,看清楚他弟弟时瞇起眼睛。“老天爷,你看起来像生了场大病,老弟。你有没有发烧?”他站起身,走到床前,用手掌按住麦格的额头。

麦格拍开他的手,被烟味熏得快窒息了。“我很好。只是长时间奔驰而一身肮脏、没刮胡子,又疲惫不堪。”

“骗人。”他哥哥俯视他,皱起眉头。“我看过比你更好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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