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本王就喜欢乖顺的女人。”他语带赞赏。“本王会让妳待在宫中,只不过,妳的表现若有一点差池,本王会要妳付出代价。”
他勾唇,扯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期待着她将会有的反应。
“我不会让陛下失望的。”即便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她却仍然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发火的意思。
为了她心爱的国主,她必须忍耐。
她绝对要达成国主交付的任务——迷惑赫连威烈。
褚寒水在宫中休养一段时间后,身子已经完全康复,她虽然被留在北越国,却苦无机会接近赫连威烈。
但她没有放弃,反而想尽办法,甚至买通赫连威烈身边的太监及宫女,让她有机会服侍他。
一大早,当她捧着一盆水前来给赫连威烈盥洗时,他纳闷地抬眼望着她。
“妳是新来的宫女吗?本王是不是曾经见过妳?”
他觉得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太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像她这么美的女人,他应该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
“陛下不记得我,真是让我感到伤心。”她柳眉微蹙,樱唇微启,即便一脸哀伤,仍然别有一番风情。
赫连威烈直盯着她的小脸,不断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她的记忆。
“想当时,陛下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还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跳舞呢!若不是因为我身子不适,我的表现一定会更好。”因为窘迫,她的双颊染上红霞。
一想起先前她趴伏在他的脚边请求的模样,她的心就传来一阵揪疼。
若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必须千方百计地待在他的身边,她又何必做出这种自取其辱的事。
“听妳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有些印象。”他微挑着眉,直勾勾地看着她。
当日,他一定是酒喝多了,才会将这样的绝色美人给忘了。
“陛下能够想起我,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她故意朝他绽开一朵绝美的笑靥。
赫连威烈被她的笑容吸引住,心中一震,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拥有一种魔力,她的言谈举止更散发出有别于其它女人的魅力。
他伸出大掌,捏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妳长得真美,而且,很像本王认识的一个女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但随即隐逝。
所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事,都是他想彻底遗忘的过去,若不是因为她真的很像那个女人,他怎么样也不愿想起她。
“真的吗?我真的与陛下认识的女人很像?”她无法辨识出,他说这些话时,眼中复杂的神色代表什么意思。
他这么说,是否在暗示些什么?
“严格说来,妳们只有长相很像而已,个性上是南辕北辙,妳的性子比她温柔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
她的眸子有一瞬间变得黯淡,随即又展露笑颜望着他。“陛下,让我来侍候你梳洗吧!”
她压下心中对他的厌恶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悦而昂扬。
她并非真心想伺候他,只不过,碍于使命,必须表现出温柔顺从的样子。像他这种男人,一向是她最讨厌的典型,如果可以,她压根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妳不需要这么做,这种小事由宫女代劳即可。”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言不由衷,事实上,他也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心甘情愿服侍陛下。”她满心欢喜道,眉眼间全是迷人的笑意。
赫连威烈的黑眸一黯,神情有着一闪而逝的狡黠。“本王想做足浴,妳去准备一下吧!”
褚寒水愣了一下,但随即泰然自若地回答。“是,寒水这就去准备。”
当她转身离开时,脸上的笑容马上垮了下来,换上一张冷漠不易亲近的脸庞。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对他的厌恶感,当她再度捧来一盆热水,唇边已再度挂上美丽的笑容。她蹲跪在地上,将赫连威烈的脚放进热水中,小手在他的脚踝处又揉又捏。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美人儿,妳的手还真巧。”他真心赞美。
褚寒水扯了个僵硬的笑容,依旧低着头专注而认真地替他揉捏脚底。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表情有多么地不甘愿。
她必须紧咬着下唇,才能勉强压抑住自己想起身离开的冲动。
苞他在一起,她全身紧绷着,一点都不敢大意与放松,深怕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任何不合宜之处。
“陛下过奖了,假以时日,陛下一定会发现,寒水不只手巧,连心思都玲珑剔透呢。”她轻声地说,眼中则蕴满复杂难解的多变神色。
在取悦他的同时,她怨恨这么虚伪的自己。
为了达成国主交托的使命,她绝对要沉得住气,不能让赫连威烈发觉出她有任何异样,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她已经成功地待在他的身边,下一步,她必须让他爱上自己,并且取得他的信任才行。
赫连威烈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语气轻快。“本王拭目以待。”
他满意地仰首大笑。
褚寒水忿恨地盯着他,眸中的怒火像是能烧穿人似的,周围的气息瞬间变得沉重而危险。
她心下暗忖,她要与他周旋到底,一定要成功达成国主交代的任务。
第2章(1)
深夜,赫连威烈躺在露天浴池里,结实的双臂往两旁伸展,随意搁放在由石板砌成的浴池畔。
这是他在处理完繁忙的国事后,用来放松自己的方法之一。
当他往后仰躺,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时,脑海中出现的是褚寒水绝美的面容。
她的外表看似温顺,但神情举止却隐隐透露出桀骜不驯的傲气。她越是难以看穿,他就对她越有兴趣。
就在思索的当口,一阵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赫连威烈从浴池中站起身,大手往放在浴池畔的衣服模去,找寻藏在衣服底下的匕首。
氤氲的热气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当来人逐渐靠近他时,他一跃而起,迅速飞纵到来人身后,并以匕首架在来人的脖子上。
“来者何人?”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由对方的身形看来,应该是个女人。
“奴、奴婢褚寒水,若有冒犯陛下之处,请陛下见谅。”她吓得瑟缩着身子,嗓音微微颤抖。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陛下沐浴时前来打扰,可是,她想不出来该在什么时候接近他比较妥当。
“妳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冷的,大手已经松开对她的箝制。
隐含着怒火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她纤细的后背及肩膀。
褚寒水可以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盯着她,她不敢转身,只能低着头小小声地回答。而且,赫连威烈现在全身赤果,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
“奴婢是前来侍候陛下沐浴的。”她屏住呼息,一口气说完。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温热灼烫的气息,她紧张到手脚虚软,差点就站不住脚了。
她的确不应该一声不响地接近他,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此刻是他最放松的时刻,也是他最没有防心的时候,只要她能够好好地表现,一定能够轻易地魅惑他。
“本王沐浴时,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不疾不徐地道,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
对于她不敢转过头的举动,他感到颇为耐人寻味。不知她是太看重礼节,还是压根在害羞?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没有赶她走的打算。
“奴婢只是觉得,或许陛下会想做点改变,享受一次有人服侍时的感受。”她轻声细语地说,就像轻拂过水面的一阵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