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念完高中,爸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他不念完高中怎么上大学?怎么找工作?
突然间,我觉得李华成离我的距离,又更远了一些…
放学的时候,两三台机车闯进了校园,听到的却是很让我惊讶的叫骂声:“给我叫小雏菊那个贱人出来。”叫嚣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烫着短发,一脸浓妆的叫着。
我的教室离玄关很进,坐在教室里就可以听到那叫骂声。
我起身子,正想出去问她有何贵事,身边的花车轮拉住我,对我摇摇头。
他是李华成下面的一个混混,平常对我也不错。
“嫂子,别出去。”他一手拦住我,一手伸进书包抄家伙,还顺便跟小胖打了个眼神。
“为什么?”这里是学校,难不成她能吃了我?而且,我也没得罪她。
“等成哥来。”
“不要。”我甩开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
“妳是小雏菊?”两三个女的把我围住,一脸凶神恶煞。
“妳这贱人!”说完,她火辣辣的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痛的咪起眼睛,我不懂她会什么打我。
我根本没见过她。正想询问,打我的女生又气愤的说:“妳他妈的犯贱,连我沉雅蓉的男人也敢抢?!”
说完,她一手抓起我的短发,大力一押,把我摔在地上。
沉雅蓉?我更确定我没听过这名字。我也不懂,我什么时候抢了她的男人。
我一转身,又爬起身来,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妳干嘛?”
“干嘛?刮花妳这张贱脸!”她手一伸,
五只长长的指甲往我脸上刮下来,我急忙一闪身,却还是慢了一步。
左脸颊一热,血滴到了地上。
我看着地上的血,一个火大反手给她一个巴掌,只听到她惨叫一声,居然跌倒在地上。我楞楞的看着她脸上铜板儿大的伤口,不之所以。
仔细的看我的手,才发现,李华成给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
天!怎么会这样!
才一眨眼,其中一个女的扶起沉雅蓉,其它三个抓住我的手,另一个又火辣的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更重,我一个浪呛差点又跌倒。
只听到远远有人大喊“小雏菊!”我转头一看,李华成迈着大步冲了过来,
后头跟着是欧景易、王中凯和一堆平常混在李华成旁边的人,只是现在他们的脸上没了笑容,罩上了一层寒冰。
他扶助了我浪呛的身子,模上我的脸问:“有没有怎样?”
其它的人,却把那几个女的围了起来。
“没有,你去看看沉雅蓉,她伤的很重,我不小心打伤她了。”
想到她脸上的伤,我不禁掉下眼泪。我真的不故意打伤她的,是她自己先动手‥
“妳这傻瓜!”他抱住我,吻掉我脸上的泪和血,
回头冷冷的对欧景易说:“手,我要她的手。”
这句话我不是很懂,可是我隐隐约约可以了解里面的意思,我急忙抓住李华成:“你要她的手干嘛?”
“妳别管。”他撕开一节衣服,替我抹去脸上的血。
我挣扎着“不要,李华成,我不要你伤害她,让她回去好不好,拜托!”也许是我的话引起欧景易他们的注意,他们居然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我。
李华成看了我一眼,才转头过去:“沉雅蓉,妳记住,小雏菊是我的人,下次要是敢再伤了她,我就要妳的命。”
“听到没?滚!”欧景易勉强的让开一条路,让沉雅蓉他们一群人癫癫颇颇的离开。
看着李华成没感情的脸,我发现,他变的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李华成了…
***
“女儿,过来。”我一踏进门,老爸就坐在沙发上叫着我。
“干嘛?”我低着头,试图遮去脸上的红肿,心里暗叫不妙。
“学校打电话来,说妳和人打架!”
“我没有!”
“妳最近是不是和一个混混走的很近?”
“他不是混混!”我被他不屑的口气惹火,大声的吼回去。
“我告诉妳,别以为妳现在已经国三了我就不管妳。从今天开始,妳不准出门,上下学我载妳去。
妳离那混混远一点!不准再跟他见面,知不知道?”老爸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着。
“你没有权利管我!”我大声的顶回去。
“妳‥妳这浑帐!”啪一声,他给了我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我。
我楞在那边,难道我今天被打的还不够吗?为什么连爸也打我?!
我掉下眼泪,对着他还有从刚厨房走出来的妈大吼:“我讨厌你们!讨厌讨厌讨厌!”
说完,我冲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痛哭失声。
李华成,李华成,我好想你!
你在哪里?李华成!
那一晚,我终于知道李华成是谁。
他是我爱上的一个男人,不能爱,却爱上的人。
***
我被禁足了。
除了学校,我哪里也不能去。
李华成好象也知道我家的事,他没有来找我,只托欧景易有空弯到国中部来看看我。
我也不能去找他,因为爸妈托老师,下课不让我去任何地方。
就这样过了三个礼拜,我只觉得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死了一样,灵魂像被抽去一般。剩下的不过是我的躯壳。
我哭、我闹,在家里拼命的杂东西,摔东西,我父母却丝毫不动心,只是把我看得更严,更寸步不离。
后来,我干脆把自己反锁在家里。我不去上学,也不出门。
整天闷在暗黑的房间里,流眼泪。
眼泪流干了,就只剩喘息,我发现,我根本已经快死了。
快被思念折磨死了。
就这样,睡醒哭,哭醒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那天晚上,我突然坐起身来。
走到桌前,看着日历。
我笑了,一个多月来我笑了,因为我发现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十五岁的生日。
一股想见李华成的感觉满然窜起,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了,
我整理好自己。在凌晨一点的时候,逃出了家门。
我真笨,一个月来就只知道哭,完全没想到要逃。
招了辆出租车,我前往一家李华成曾经带我去过的刺青店。
***
踏出了刺青店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毫无头绪的在街上走着。
我想见他,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发现关于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台呼消而过得机车在我身边停住,车上的人走下来:“妹妹~要不要去玩?”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今晚飚车的地点在哪?”
他一楞,又露出痞子笑容:“中正路啊,刚开始没多久,要不要去?我载妳去!”
“好!”我二话不说的跨上他的车,我知道,李华成一定在哪里。
伦哥,就是载我的人,其实人不错,他边骑车边问:“妳要去找谁?没人载的话,就让我载吧。”
我知道他们轧车的时候习惯载个女生在后头炫耀。
“今晚很多人吗?”
“很多啊!火龙车队跟青虎车队今晚联起来飙,一两百台有吧!妳找的人是哪队的?”
我不知道李华成是在哪一队,我没听他说过。只好摇摇头。
很快的到的中正路,伦哥看了一眼手表:“应该再五分钟车队就会到了,妳路边站点,免的被辗死!”
他点根烟说着“妳脸色怎么那么不好?不会快挂点了吧?”
我没有注意他的话,只是眼睛盯着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迷迷蒙蒙的车灯在远方出现,接着是渐渐传来的车声。
才一眨眼,几十台车子就呼啸而过。
那么多,我去哪找他?
一咬牙,我冲到路中间,想看清楚的看每台车子。
伦哥大叫一声想把我拉回来,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