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原来绮儿根本就睡著了。
平滑的水镜映出她的模样,白皙的粉颊上,弧形的长睫合著,如此睡?比起湖上盛开的莲,可说是一点也不逊色。
只是说也奇怪,绮儿今日的脸蛋比起平日似乎略嫌苍白。
“绮儿,还睡?该起来啦!”章君砚爱怜叫唤。
罗绮揉揉惺忪睡眼,腰肢一挺,伸了个小懒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正,“他们呢?都走啦?”
“嗯,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准备要走了。”见绮儿面有难色,章君砚关切问道:“怎么还是不舒服呀?”
罗绮轻拍自己胸口,秀眉深蹙,“奇怪,最近我一直……恶!”话还没说完,她已张开大口作起呕来。
章君砚被她一吓,赶忙拉起她的手把脉。
“让我看看!”
迎曦山庄亦经营医药,章君砚虽称不上精通,但对医药脉理却也颇有自信。
见章君砚表情微变,罗绮不禁有点担心,“怎为了?我生了什么病?”
君砚望著她,试著想先平静一下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你没病。”
“那……”她不懂夫君脸上的表情意谓为何。
“是喜脉。”
罗绮张大嘴,不可置信,“喜……”
不知道该如何传达自己的惊喜之情,章君砚猛然将她拥入怀里,紧抱著不放。
绮儿有了他的骨肉,他要做爹了。
***
这天大的喜事马上就传遍整个迎曦山庄,所有的人无不欢欣鼓舞,尤其是陆千云,盼章家的香火已经盼到白了好几根头发,现在这件事有了眉目,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被人人当成宝贝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尤其走到哪里大伙儿都是必恭必敬的,不时还用眼睛滴溜溜地瞧著自己的肚皮,罗绮真巴不得把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于床上斜倚章君砚的胸膛,抓住这个好时机,罗绮难免要大发娇嗔:“讨厌,讨厌!”
“作什么发脾气?有孕在身的人要保持好心情,小心别动了胎气。”
“别跟我提怀孕,人家又烦又气的,真巴不得不要生了。”
看绮儿樱唇翘得老高,说话也格外不讲理,章君砚就知道他的亲亲老婆又需要他疼啦!
“到底谁惹你不高兴?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还有谁呀?”罗绮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还不都是这个家伙吗?我都快被他害惨了。”
章君砚顺著绮儿的手指往下一瞧,视线正好盯在她那还堪称平坦的肚子上。
“他?”章君砚大惑不解,“他应该还不会踢你肚子吧!”
“踢肚子还是以后的事,但我现在就已经不想要他了。”
“为什么?”因为知道绮儿不可能不要小孩,章君砚便不火不徐,还打算洗耳恭听。
罗绮声音顿时低细,模样很是委屈。
“我从来不知道怀孕这么辛苦,不但要被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能去,还得吃下一大堆东西,好不舒服。”
“傻瓜,那是人家疼你!”章君砚捏捏她的俏鼻,对此可激不起丝毫同情心。
“可不是吗?我觉得自从有了孩子后,庄子里的人都对我另眼相看,还有许多人莫名其妙跑来向我献殷勤,真让人很不习惯。”
章君砚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很正常,这叫母凭子贵。连我娘也对你特别好是不是?不难想像。”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罗绮望著章君砚,“他们对我好只是为了小孩,这我不希罕,也不希望用小孩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但我希罕呀!”章君砚轻轻啄著她的脸笑道,“有了孩子后别人就会更重视你,怀了我的骨肉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为这孩子有可能会是迎曦山庄的少主,而你,孩子的亲娘,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了。”
她是他今生唯一爱的女子,他要爱得光明正大,也要爱得理所当然。
能被接受是一件很好的事,只是非得这样,可就有点悲哀了。
“多希望他们是真的接受我……”罗绮发出喟叹。
“别想那么多,庸人自扰也就算了,还拚命叫著不要孩子。这话如果让别人听见了,一定又会变成大事,闹得不可开交。”
“嗯。”罗绮同意。
不多久她又接著发难,“可是我不习惯你娘,一下子变得那么多,整天拉著我问东问西的,让人好生紧张。”
“哎,这种日子你还得过上七、八个月呢!放心,很快就会习惯的。”章君砚像想到什么,突然说道:“绮儿,记得要多生几个。”
罗绮闻言不禁羞红了脸,轻推他身子,“我这才第一胎哪!你就说这种话,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
章君砚会做这种要求是有原因的。
“我们章家世代单传,每个孩子一到成年一定会被逼婚,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为了不让我儿子跟我承受相同的痛苦,只好委屈你一连生个五、六个,这样不但乐疯我娘,也就不用怕章家人丁单薄。”
罗绮露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佯装变脸,抡起粉拳直槌他,“可恶,你当我是猪呀!”
章君砚开心地一把将她搂抱在怀,两人靠上一阵子,他竟突发奇想,“唉,你说……如果我们现在亲热,不知道你会不会又怀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这个都还在肚子里呢!”罗绮笑道。
“说的也是。”君砚虽表赞同,却马上又说道:“其实那也很难说,不如我们来试试。”
原来是有人色心大起了。
罗绮笑著推拒。
“喂,你疯啦?我有身孕耶!”
“有什么关系?还是可以呀!”
“不行不行。”罗绮还是觉得不妥,赶紧摇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没事,我可会被你娘活活掐死。”
现在才说不似乎有点晚了。
章君砚的心里和身体都极度勃发,迫不及待想尝她。
“我保证一定轻轻的。”他发誓。
“不行不行……”罗绮才不会傻得冒险哩!
兵法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的不被允许,那他慢慢来,来暗的。
“好吧!”他勉强同意,抱著绮儿略显意兴阑珊,“那我们睡觉吧!”
对夫君有一股说不出的歉意,罗绮轻声说著:“对不起啦!实在是为了大局著想。”
“我没怪你!”章君砚望著她,文质彬彬地询问:“那我亲亲你可不可以?”
“嗯。”罗绮柔顺地点头。
章君砚真的捧起她的脸或重或轻地吻,罗绮闭著眼睛,感觉他的品尝与吸吮。
顺著她的脸庞往下,章君砚停在她精致的下巴,呼吸微乱,灼热的视线直盯在她雪女敕的颈子上。
“可不可以吻这里?”
让他亲亲脖子还没关系,罗绮没有睁眼,以娇呢代替回答。
有了她的同意,章君砚便疯狂地轻啮她的颈项,吻开前襟,他的唇舌在她胸口不停摩挲来回,几度舌忝她微露的。隔著衣衫,他的大手已从腰际到她胸前,紧力握住浑圆,不住地搓揉。
罗绮心跳狂速,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这里好不好?”天晓得章君砚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停下来问她这一句。
知他指的是胸。
罗绮已是迷乱,才一踌躇,章君砚已伸手入内,捧住她丰盈的酥胸,并用力挤拢,让它们敞露于衣服之外。
“好美,你真的好美……”章君砚边赞叹边捻弄她硬挺的,耳边是她的娇喘不息。
“君砚,不要了……”
她哀声喊停,身子却因情潮而不住扭动。
“碰碰这里不会伤到孩子的。”章君砚坏坏一笑,埋首于她怀里,不间断的挂揉蜜吻让她浑身酥麻,双臂不自主地攀著他。
两人衣衫愈来愈少,正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