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犹豫了。
他开不了口;说不出要她走人的话。
而他,将这一切归咎于他对她还有,她的软玉温香让他放不了手。
一旦只要他对她的欲求消失,他会马上毫不留情的开口撵她走。
包何况,他和她之间还卡着一份生子的契约。
虽然不准备开口撵走水如净,但司丞决定让她受点教训,好打消她的念头。
他是不可能爱上她的,一辈子也不可能,所以,他也要她打消掉爱他的念头。
在他的这一生中,他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女人的爱。
看着沉默的司丞,水如净猜不透他的想法。
到底,她的冲动示爱,会为他们之间带来什么后果?是好还是坏?
习惯性的扬起那一抹邪恶笑容,司丞缓缓朝水如净接近。
“你说你爱我?”
虽然不明白司丞何苦一再追问,但水如净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司丞挑高眉,柔声嘲弄,无比阴寒的声音越沉越冷,瞅得眼前的水如净头皮发麻。“这一生,我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爱。”
思索了片刻,水如净才弄明白司丞话中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推测。“你不要我的爱?”
“正确点来说是——我不要任何人的爱。”狠下心肠,司丞无视于水如净凄楚的表情,一刀斩断她长久以来的希望。
心,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血慢慢淌出,再也难以修补。
他何苦这么做,何苦斩断她的希望,只要他不说破,她就还能抱存着希望,希望有一天他能爱上她。
可是,他打破了她的梦想,他不爱人,更不需要别人的爱。
“你为什么要说破,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希望?”眼眶含泪,水如净心痛泣诉。
“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我劝你趁早打消脑袋瓜里的鬼主意,这一生,我不会爱上你。”
“你不爱我却和我上床?”
“这不是你的希望吗?我只是遵照你的意思去做。”
伸手扯住水如净的脚踝,司丞一把扣住她的下颚。
“如果还想我和你在一起,就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字,否则,我不惜赔钱,也会和你解除契约。”牢牢用右掌扣住她细小的下巴,司丞盯住她的眼,恶狠狠地沉声恫喝。
“放开我。”挣扎着想甩开司丞恶魔般的钳制,水如净用力咬了他的虎口一口。
手掌处突如其来的刺痛,教司丞下意识地甩开对水如净的钳制。
他低下头一看,右手虎口处上一排清楚的牙印,并泛出淡淡的血丝。
这足以可见,这一口她咬得多用力且毫不留情。
“你咬我?”此刻的司丞只可用震怒来形容他的心情。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撒野,更别提狠狠地咬他一口,她——是第一个。
司丞发誓她也会是最后一个。
而她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没有人会在伤害他之后,还能完全的从他眼前退出。
没有!
☆☆☆
第六章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有人在房里走动的声音,吵醒沉睡中的水如净。
她悄悄的睁开双眼,看见背对她的司丞正为自己套上领带。
她着迷的看着他英挺修长的背影,突然发觉他的背影其实也很迷人。
察觉到司丞欲转过身子来,水如净下意识的闭上眼,努力掩饰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
在经过昨晚的争吵之后,她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当初的坚持以及无悔,也开始在她内心里动摇,到底为了一个无情无爱、并誓言永远也不会爱人的男人,她近乎自虐的执守,能否得到最终的期盼,她已经不敢奢望了。
她爱他;可是他却不爱她。
他甚至不要她给的爱,也不许她有爱。
想当初她还夸下海口的告诉力武表哥,她一定会利用这同居的二年来得到司丞的爱。但现在看来不用二年,才三个多月,她就宣告失败。
她有考虑过放弃对司丞的这一份感情,他太偏执,要赢得他的爱简直是难如登天。
但她爱他爱了十几年,长久到让她几乎忘了正确的时间,要放弃,谈何容易。
至少……至少,也得等她揣足了足够的回忆,好让她能一辈子回忆再说吧!
一声轻巧的开门、关门声传进水如净的耳朵里,她如同作贼一样偷偷的将眼睁开一道缝,环顾过室内一周,有点心酸的发现司丞早巳离开她的身边。
他,竟然连一句道别的话也不曾对她说。
猛然掀开身上的丝被,水如净略显急切的下床,她赤脚踩过冰凉的地砖,从未完全拉上的窗帘后,往屋外望去。
屋外,天色还没有全亮,空气中飘散着薄薄的雾气,带着点微凉。
她看见司机小陈正在帮车子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而司丞的私人助理永谷则恭敬的站在车子的一旁。
不消片刻,司丞颀长的背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他低头不知和永谷说了些什么,只见永谷不住的点头,说罢他头也不抬的上了车,车子在小陈的驾驭之下,消失于水如净的视线之外。
缓缓回过身,水如净背靠着窗户,湿润的泪水早已流了满颊。
她,怎么会让自己走到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
司丞一出差就是无消无息的二星期。
这期间他不曾捎来只字片语,也没有半通电话,仿佛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唯一能证明司丞没有消失的就是他的私人助理永谷。
水如净不知道司丞是怎么交代永谷的,但从他出国的那一天开始,永谷便如黏人的苍蝇一般,二十四小时跟随着她,无论她如何威胁利诱,赶都赶不走。
她相信永谷会跟在她身边是司丞给的命令,否则所谓的特别助理不都是要随行在老板的身边,帮老板处理事情吗?
只是她猜不透司丞会如此做的原因。
怕她趁他不在的期间偷溜?这不太可能,司丞向来不缺女人,也从未将任何女人放在心上。
还是怕她偷人?如果是这一点,那么水如净只能说司丞太羞辱她,太看不起她的人格了。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实在是一件苦差事。
不论她走到哪里,永谷总跟在距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就连她晚上睡觉,永谷也派手下守在她的房门口。
在经过她的抗议无效,而且她要求和司丞联络被拒之后,水如净做了一件胆大妄为的事。
她出门找工作,准备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很幸运地,在她努力的寻找丁二天而准备放弃之时,她在大卖场的内衣专柜。找到适合她的工作。
堡作虽然不轻松,时常得应付一些疑缠的客人,薪水虽然不多,但至少比她整天无所事事的待在别墅里、四处游荡的好。
她猜测,永谷可能跟远在国外的司丞报告过此事。
虽然永谷没有明说,但水如净从永谷不赞同的眼光中,可以猜想得出司丞在知道此事后必定是震怒异常。
但管他的,天高皇帝远,她才不怕呢。
这一天,她上班的第五天,永谷照例跟在她的身侧。
她忙着手中的整理工作,却忽闻行动电话的铃声响起。
她抬头一看,恰巧看见永谷接起了电话,朝电话的那一端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不多久,永谷手中拿着电话朝她的方向而来——
水如净有预感,电话的那一端一定是司丞。
丙不其然,永谷递上了电话,恭敬地启口:“如净小姐,二少打来的电话,他要你接听。”
这一刻水如净很想大声的拒绝永谷,就像永谷拒绝帮助她和司丞联络一样,但她没有。她明白,其实永谷的所作所为全都是经过司丞的授意,他只是遵命行事而已,错并不在他,而是在电话那一端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