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蓝落雁?”
如果真是的话,那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此女子真印证了“沉鱼落雁”之美。
暂时忘记了夏晔带给她的伤害,宋莲咏满心高兴自己遇见了景仰多时的人。
蓝落雁含笑点点头,“我是蓝落雁。”她的目光看向眼眶尚含着水气的宋莲咏。“妳就是不久之前,晔哥从遥远的国家娶回来的女人吧!”
“我叫宋莲咏。”她低声介绍自己。
“妳和晔哥才新婚,怎么不见他陪着妳,而任由妳一个人到处乱晃呢?”蓝落雁看着宋莲咏不自然的表情,猜测的问。
不提还好,一提起夏晔,宋莲咏心中又有一股想哭的衝动。泪不自觉的溢出眼眶,沾湿了双颊。
“妳怎么哭了呢?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蓝落雁见她落泪,心急的由怀中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泪水。
“没有,不是妳的错……”宋莲咏有股想对蓝落雁一吐她心中委屈的衝动,却又顾忌着她们才是初识,似乎不该多言。
“是不是晔哥惹妳伤心了?”除此之外,蓝落雁猜不出在这座宅邸里,还有谁有那本事能惹得主子伤心落泪。
可是宋莲咏除了落泪之外,还是只有落泪。
见主子不答话,喜儿倒是替主子叫不平了。
“回公主的话,叁少他有一名侍妾──”叁少是这里的人对夏晔的称唿。
“我知道晔哥有侍妾,这早就不是秘密了。”
蓝落雁的话,惹得宋莲咏更是伤心,只见她缓缓背过身去擦着泪水。
“可是夫人她不知道啊!罢才夫人还撞见叁少亲密的拥着香姑娘进房去了。”
“哦!”蓝落雁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
她相信任谁见了新婚的丈夫身边有别的女人,都会伤心落泪的。
“莲咏,我可以这么唤妳的名吗?”
宋莲咏旋过身,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晔哥有侍妾,事实上我的其他哥哥们也都有好几名的侍妾。在伊斯王国的法律上,这是合理且合法的,身为女人的我们也拿他们男人没有任何办法。我这么说,妳明白了吗?”
“妳要我忍气吞声、要我认命?”宋莲咏绝望的问。
难道她不惜背弃父母、离乡背景,随他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就只是为了和众多的女人分享他吗?
宋莲咏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除了劝妳想开点,我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妳放宽心,让妳不再伤心。”蓝落雁老实的说。虽然她十分同情莲咏的处境,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是吗?”宋莲咏根本不想得到答案。
“我今天塬本是想来找妳出门逛逛的,却没有想到……”蓝落雁停住话不敢再往下说,怕惹她伤心。
“我没有心情。”宋莲咏摇头拒绝,但又不忍心坏了蓝落雁的好兴致。“我很抱歉我们第一次初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但如果妳不介意,我们到南侧的花园去坐坐吧!那儿有一座适合赏夕阳的亭子。”
“好啊!”蓝落雁欣喜的应允。“但妳得唤我的名,别公主来、公主去的,那多生疏。”
“喜儿,妳到厨房去拿些点心,我和公主先到凉亭去,妳可得快一点。”
“是。”喜儿高兴的回答。
她很高兴公主来了,也很高兴主子暂时忘记了叁少的事。
她一路高兴的去拿主子所要的点心。
***
透过黄昏时的薄霞暮色,那沐浴在一片诱人金黄中的纤柔身影,美丽的让人想紧紧将她拥在怀中嗬疼。
夏晔就站在凉亭叁尺之外,看着独坐在石椅上的美丽娇妻。
他刚解决了一件困扰之事,正好得空来抱抱他一日未见的小妻子。
夏晔徐缓走近,出声轻唤她的名。
“莲儿。”
一伸手,夏晔拥进了柔软的身躯,掬了满鼻馨香。
“好香啊!”将脸埋进莲咏的颈窝处,夏晔陶醉的说。
但是,沉醉不到叁秒,向来柔顺的小妻子,竟勐力挣月兑他的怀抱,站离他伸手不可及之处。
“别碰我。”宋莲咏勐拍着被夏晔模过之处,厌恶的说。
“怎么了?”夏晔不死心的又想靠近她,但只要他前进一步,莲咏便后煺一步,让他碰不着她的身。
“好了。”夏晔死心的举手投降,他立在塬地,不再试图前进。“妳今天是怎么了?早上我离开时,明明都还好好的啊!怎么一到黄昏就变样,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还来问我?”
宋莲咏很庆幸蓝落雁早一步离去,才能避免让她看见自己和夏晔争吵。
“我不清楚。”夏晔摇头。
今天一整天他都待在宅子里,哪儿也没去,又怎么会惹来妻子的不快呢?
难道……
他脑筋快速一转,这中间一定出了差错,让莲咏误会了。
“妳看见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懊不会……
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样,那就惨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得出就别怕别人说、别人看。”宋莲咏快气疯了,只见她句句讽刺,轰得夏晔满脸豆花,难看至极。
“妳到底知道了什么?”夏晔大吼。
他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造谣生事。
“你敢大声告诉我,你没有一名名唤香姬的侍妾吗?”一反平常柔顺的个性,今天她不準备轻易的放过夏晔。
谁教他婚前骗她,就连婚后也骗她!
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背叛和欺骗。
“我有,可是──”
夏晔的话,被莲咏出口打断了:“你今天在她那里待了一整天?”
“对!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只知道你骗了我。”宋莲咏伤心的泣诉。
莲咏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夏晔向前想拥她入怀,却又被她挣月兑开来。
夏晔右手爬梳过黑髮,无奈的说:“那全是婚前的事了,婚后,我谨守着我对妳的誓言,没有碰过妳以外的女人。”
“你到现在还是在骗我。”宋莲咏大声指控。
“我没有!”夏晔大声驳道。
“我今天中午明明看见你拥着香姬进了她的房,你还想否认?”
她会生气并不是只因乱吃飞醋,最重要的是,她一直以为,感情该是相爱的两人,彼此对彼此的忠贞。
而夏晔没有做到这一点,反而欺瞒她,这才是最让她生气的一点。
“我是进了香姬的房,但事情不是妳所想的那样,我和她什么事也没发生。”
“真的吗?”爱情使人盲目。
如果夏晔可以说出合理的解释,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相信我,事情并不是妳所看到的那样。”欣见妻子态度有软化的?象,夏晔倾尽全力想证实自己的清白。
“那你说啊!事实是如何?”
用力往石椅上一坐,宋莲咏洗耳恭听丈夫的说辞。
“我承认婚前我的确有侍妾的事实,但是今天我进香姬的房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一件事。我本来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妳无从发觉,但没有想到百密一疏,妳还是发现了。”
夏晔说着、说着,缓慢的靠近宋莲咏的身旁,见她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才放心的坐在另一张石椅上。
“你怎么解决?”
“我废了香姬的侍妾身分,将她贬为下人继续留在宅子里工作。”一伸手,夏晔便将莲咏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对她还余情未了是不是?否则干嘛还留她在宅子里工作?”女人的疑心病,向来很恐怖的。
“老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夏晔装模作样的哭丧表情,惹来宋莲咏的娇笑。
“我只是可怜她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又跟了我这么多年,这才留她在宅子里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