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给侯爵造成太多麻烦,毕竟,里有个外人确实会带来很多不方便。”见露薏显然有想要争辩的意思,她连忙加上一句,“不防再看看吧。”
此时,管家敲门。推门面入,手里捧着一只茶盘。“小姐,你醒了?侯爵吩咐过,他在此的这段期间,府中一切坐息需按照城里的时问表。晚上到九点才开始用餐,我因而猜想你或许会想喝杯下午茶。”
“的确,谢谢你。”琴娜开心地说道。管家微微一点头,然后转向露薏说道,“爵爷在在厅里,露薏小姐,他交代说,如果你愿意下楼和他一喝茶,他将会非常高兴。”
露薏轻叹一声,“卫小姐,我先下楼去,晚餐时再见。”
琴娜待露薏离去后,便开始享用下午茶,并坚持要求管家谈一谈这间客房的故事。她最感好奇的是,为何鬼魂会特别偏爱这间妆点着各式东方家具的客房。
避家拗不过她的再三坚持,最后只得走近床边开始娓娓道来。“小姐,现任伯爵的祖父对东印度群岛颇感兴趣,他年轻时乘般航行到过那里。返回时,便带回来这屋子里的一切大小家具及摆饰。”
“原来,他便是布置这个房间的人。”琴娜心头不觉有些失望。她原本还以为其中有什么特别的玄虚呢!“喔,不的,小姐。老伯爵收集这些东西,原来是打算将它们放在楼上的洒吧间。”管家神情严肃地说道,“但是,有一天,工人进入酒吧间准备悬挂壁纸,不意却有一名男子告诉他们壁纸改为悬挂在这个房间。老伯爵后来发现工人没有照他的吩咐行事,顿时气得暴跳如雷,甚至威协说要开除那一批工人,并且不付分文工_资。工人坚称的确是奉府的某位亲戚要他们改变悬挂壁纸的地方,被问到这名男子的姓名时,一名工人指向悬挂于前厅里的一幅人像书。”管家忽然压低嗓门,“书中之人,正是那位于一百多年前在这里被处决的孟约翰将军!”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
“因为,向老侯爵指出书像的那名工人,正是家父。”管家面有得色地说道,“当然罗,老侯爵根本不肯相信,认为工人们故意说谎话。谁知道,就在第二天,大家发现老侯爵自东方收集回来的每一种家具和摆饰,全部都被移到这个房间里。老侯爵命人将东西一一搬回原处,可是,第二天它们全又回到这里。如此反复来回大约搞了将近一个星期,最后,老伯爵亲自留在这里守夜。”
“结果呢?”
避家微微一笑,“没有人知道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老侯爵不肯说。但是,他第三天便吩咐工人搬动家具,把这间客房布置成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从那天开始,没有人移动过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管家耸了耸肩,眼中有几许怯意,“有人说,那天晚上,老侯爵有幸在这个房间见着他一位已经故世的亲戚,而且将军曾斩钉截铁地告知老侯爵他要的是什么。”
“这个故事真精采。”琴娜长长吁出了一口气。“但是,现任侯爵大概不相信这一段传说吧!”
“小姐,尽避侯爵这几年一直没有回来过,但我们大家都很敬爱他。”
“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并不认为他是那种懂得生活情调的人。”
“小姐,这一方面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他是一位待人公正的王子,而且很伟大。伦敦的报纸称他是‘最懂得讲理的人’,还说他是位于歇斯底里沙漠中唯一具有智慧和理性的一处绿洲。小姐,我们都以他为荣。如今,他带着未婚妻一起来,相信在不久这后,这栋屋子会再度扬起孩童的欢笑声。”
琴娜没任何反应,只顾咀嚼口中的西点。
“小姐,你还需要什么吗?”
“喔,是的。”琴娜抬起,“我想见车夫。”
“车夫?小姐,在这里?”
“不错!”琴娜以带有愠意的口吻说道,“我今天便要见他——在日落之前。有困难?”
“喔,小姐,当然没问题。只不过,让车夫上楼来,我不知道侯爵会作何表示。”
“这件事和侯爵无关。”琴娜绷着脸说道。
“好吧,小姐。”管家很快便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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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你找我?”车夫一身上教堂作礼拜的打扮,神显得很紧张。
“是的。”琴娜说,“我现在处于这种情况,看来应该感谢你才对。”
车夫历经沦桑的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女士,这没什么,任何人在我的情形下,都会那么做的。”
“只怕他不会有你这股勇气!”琴娜忿忿言道,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不悦之情。“巴先生,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我特地告诉过你,不希望秦侯爵和知我的情形,而你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女士,”车夫整张脸都涨成了紫红色,“我完全是为你着想啊!你在此人生地不熟,连个朋友或是遮风蔽雨的地方都没有。任何一个神智清醒的人,都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丢下你一个人不闻不问。”
“既是出于我的交代,你便理该服从。但是,你却偏要多管闲事,结果却造成我、布拉德园全体员工、以及贵主人的诸多不人便。今天早上你赶来救援时,难道没有留意到侯爵的情形?他被自己的坐骑抛弃在暴风雨之中,若不是因为你,这一切便不至于发生。事已至此,再多的埋怨也是无益。但是,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将功赎罪。”
“什么办法?”
“以我目前的情况,我不可能步得入城……”琴娜望一眼搁在垫登凳上的那条腿,“另一方面,我之所以会扭伤足踝,你必须担负一些间接的责任。因此,我要你负责寻找一批能替我修理小木屋的人,包括泥水匠、土木师傅和园丁。”
“女士,”车夫说道,“现在仍处于农忙收割的季节;况且,昨天的暴风雨已迫使农家全体动员,以期在未来几天内提早将田里的作物储进粮仓,否则,一旦再有暴风雨来袭,只怕农作物会受到很大伤害。这段期间里,想找人手帮忙修理房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也许再过一、两星期吧,届时我应该可以找齐你所需要的各种人才。”
“田里缺乏人手并不是我的问题。”琴娜不疾不徐地说道,“它原本可能会是;然而巴先生,从你要求侯爵前来救我的那一刻起,它便成了你的问题。既然你处处为我着想,我若再加推辞便是却之不恭。但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因为你的自作主张,我成了布拉德园的不速之客,贵主人说不定很快便会开始烦恼要到何时才能把我送走。届时,我会建议他去向你请教,还会告诉他,你目前肩上担负着替我重建住处的重现大任。这种才公平,你说是吗?”车夫一面转动手中的扁帽,一面在心里想着,侯爵一向待他不薄,他应当为主人提供最佳的服务。如果爵爷希望这位女士能尽早搬出去,他更无须代要为侯爵尽棉薄之力。
“巴先生,你是不是答应帮助我呢?”
“好的,女士。”车夫勉为点头,“我尽力而为,但并不能保证完工的期限。至于说成本嘛……”他故意欲言又止。
琴娜伸手进入手提袋中,“这些钱你拿去,应该足够买材料开始动工。”
“喔,那是当然,女士。”车夫接过琴娜递给他的十枚硬币。“我会去向侯爵请示,该如何花用这笔钱以达到最经济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