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话一落,唐凌瑄只睁着一双好奇的瞳眸,目送他离开。
奇怪?这男人似乎很可怕,她想,即使是一个大男人也不敢直视他那逼人的超凡气魄,更不用谈他眸子里射出的慑人寒光,但是为何,她竟莫名地想亲近他?
门外,三个轻巧的足音渐趋而近。
“寡宿,唐凌瑄今晚会不会醒?她已经睡了很久了。”孤辰好奇地探问。
“你以为她的皮像你一样厚啊?女圭女圭鱼。”飞廉冷讽。没办法,死对头,不斗几句,浑身不舒服。
“我警告你,不准再喊我女圭女圭鱼!”孤辰气得只差没一拳挥过去。长得女圭女圭脸又不是他的错!他最痛恨人家提起这事了。
“讲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飞廉犹自闲闲地道。
“你再讲我就向老大报告,说你有事没事就溜进唐凌瑄的房间,心怀不轨。”哼!死。孤辰恨恨地道。
“我是基于关心。而且美人当前,既然碰不得,看看总可以吧。”飞廉仍是一派悠哉。
始终未发一言的寡宿,忽地收住脚,向身后两个斗得正高昂的人比着切勿声张的手势。
“谁?”孤辰及飞廉立即收声,迅速将自身的气息压弱,避免被察觉。
只见一抹挺拔健硕的熟悉身影,停伫在唐凌瑄的房门口。
老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既然是老大的话,也没什么好躲的,因为马上就会被发现了。孤辰与飞廉正要现身,然而寡宿一个手势,却硬生生阻止了两人。
而默默仁立的帝煞,一点也没察觉三人的来到,原本冷如寒星的黑眸,难得地染上些许柔情。八年前,他被那阳光般的笑容吸引,八年后,她的一颦一笑仍深深地牵绊住他。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奇迹般的出现在帝煞的嘴角。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老大走了,而且没发现我们?”不会吧!三个人三种气息,以帝煞可怕过人的敏锐度,这事哪有可能发生。飞廉不禁怪叫。
“不对不对,老大是没心情理我们,不是没发现。”一向把帝煞奉为神只的孤辰也认为不可能。
“如果我说老大是真没发现我们——”弯,寡宿拾起遗落在地上的照片。精明的眼眸,片刻已盛满了然的笑意。“你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照片,谁的?”孤辰飞快地奔向寡宿,连忙凑近。
“三个少女,是谁啊?”
“换我看。”飞廉一把抢过照片,瞧了几眼。“咦?这三个人看起来很面熟。”
“干么跟我抢,我还没看清楚。”孤辰不服输地又夺了回来。“反正你看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很'面熟,。”
“让我看一眼会死吗?”手一翻,飞廉又抢回照片。
看来他高估了这两人的判断能力,真是可悲。“研究完记得还给老大。”临走前,寡宿不忘交代。
“老大的?!”孤辰反应不过来。“当面还?”
“如果你敢。”寡宿冷冷地道。
“这种简单的事,还是交给你老兄好了。”孤辰连忙将抢夺照片的手快速抽回。虽然对照片中的三个少女很好奇,但并不代表他承担得起惹到老大的风险。
“我?!为什么是我?”来不及抽回手的飞廉,大声抗议。
“谁教你最后一个碰照片。而且你是神偷的后代,不叫你去叫谁?”孤辰凉凉地说道。
他的确是神偷的后代没错,而且他也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但是面对帝煞只有自尊心受创的分呀!
正想趁孤辰贼笑之际,将相片放回他身上,再推个一干二净。但是随着门扉的开启,唐凌瑄乍现的身影却吸引住飞廉的目光。
“嗨,小美人,我是飞廉。亲爱的……”一转眼,寡宿及孤辰的警告声来不及发出,飞廉已一把抱住唐凌瑄。
就在飞廉向来流连于女人之间的唇要印上唐凌瑄的女敕颊之际,一记既快且响的巴掌声响起。
廊间,寡宿及孤辰的朗笑声响彻不绝。
第三章
原来人们获得友谊的方式可以这么多变,包括以巴掌获得。打了飞廉那一巴掌后,船上喧腾一时,不仅孤危及寡宿十分欣赏唐凌瑄,最教唐凌瑄奇怪的是,连挨打人飞廉竟也喜欢粘着她。最后唐凌瑄得到一个结论,她认为赤烈盟的男人都长得太俊美,没被女人打过,所以都把她当成稀有动物看待,死命地粘着她,只是怕错过任何-个新鲜的镜头。
此时,宁静的海平面,除了数声飞掠而过的鸟呜,就属舰上的呼喝声最为刺耳。
“小宣,加油,干掉那只。”
宽敞的格斗室,缠斗的人影来回穿梭,男的俊美得令人屏息.一对勾魂眼盛满温和;女的眸底则是一片平静,举手段足之间如同翩舞的粉蝶。
“你快比打斗的人还激动了,孤辰。”轻松倚靠着墙,寡宿的面容依然是一片精明的神色。
“男女对打,而且男的又是,我当然担心啦。”那只名震天下的要是敢对唐凌瑄怎样,他绝对上前痛扁他一顿!甭辰在心底发誓。
“飞廉自有分寸。”寡宿挑眉又道:“而且凌瑄不见得会败阵。”
方复原的身子自是羸弱了点,力道也称不上刚猛有劲,但举足之间,唐凌瑄却轻巧得如同蝶舞般。一柔一刚,双方落差并未过大。长时间而言,受过严格训练的飞廉自是胜算在握,但短时间内,根基不差的唐凌瑄末必居于弱势。
“瑄瑄,注意了。”警告声方落,飞廉猛地劈上一记手刀。
唐凌瑄轻轻闪过,附送一记旋踢。
“你放水了,飞廉。”他原本可以再连续以肘击逼进的,但却一招便止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美女,岂有不爱惜的道理?”飞廉朗笑。
唐凌瑄回以淡笑,一种不甚在意赞美的笑。
“犯规犯规!”另旁的孤辰倒是大叫起来。
“我犯什么规?你这只聒噪的女圭女圭鱼,别破坏我和瑄瑄的感情。”飞廉不以为然地反问。“蓄意以不堪的言语扰乱对手,”SHIT!!竟敢又拿他最讨厌的女圭女圭鱼取笑他的女圭女圭脸。“因此判决唐凌瑄获胜!”
“这算哪门子规定?”飞廉怪叫。
“裁判说一就是一,说你是猪就是猪,你懂不懂运动员精神?”
“谁说你是裁判?我有请你多事吗?”
“为了避免我家的小宣吃的亏,我这做大哥的有义务出来做公平的判决。”
飞廉一脸扭曲,皱眉抗议;“你家小宣'!瑄瑄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她明明是我家的瑄瑄。”
“笑话!什么'瑄瑄'不'瑄瑄'的,又不是你家养的花猫。”孤辰冷哼一声,走近唐凌瑄,拍了拍她的衣服。“通常有传染病,等一下别忘记找寡宿消毒。”
“消你的大头。我看你是存心找碴!”
“我是正义的一方,有义务为天下女子消灭色魔。不爽吗?”
“对!我今天一定要把你这只女圭女圭鱼扁成灯笼鱼。”
“谁扁谁还不知道呢!”孤辰猛喝一声,随即挥出左勾拳-
场硬战随即展开.只见两具迅速移动的黑影,一来一往.互不相让,完全没有留情的样子。
唐凌瑄识相地退出战斗圈,与寡宿倚墙观战。
“不讶异?”寡宿的话仍旧如昔——少得老叫人必须转一下脑筋才能意会。
“不会。他们两个早就心痒难耐,只是苦于无理由比试而已。”唐凌瑄了然地答道。
“你的观察力不错。”
赤烈盟没有所谓的内斗,有的只是精益求精的良性竞争。即使经过再激烈的格斗,甚或受伤,他们仍然不以为意,依然拥有兄弟般的情谊。这点,一向是所有赤烈盟中人,由上自下引以为傲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