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婚礼怎么会变成这样?
现场几个黑衣人士动作迅速熟练地收拾满地枪弹。斑斑鲜红的血迹,四处散布,显得十分骇人,但教堂外围却又清静如昔,这场激烈的打斗似乎不容外界侧目。老天!倩庭到底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苏雁红不由得忧心如焚。
“白玫瑰加红鲜血,真特别的捧花。”飞廉把玩着娘捧花。
“你……你混蛋!”一把抢过飞廉手中的新娘捧花,苏雁红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焦急,哇地一声,她哭天喊地了起来。
“喂喂喂,人又还没有确定死了,你哭个屁啊?”
“死男人.竞还有心情说风凉活,下十八地狱去吧!”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苏雁红再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用力哭嚎。
凌瑄、倩庭,你们千万别死啊!
地中海
里维棋布的暗夜,“赤烈盟”醒目的标记,在风浪的海上若隐若现。红黑搭配的巨大船只,像夜间出没的魅影,完全不受狂啸的风浪影响,稳稳地驶于海面上。
“没人讲话?”受不了厅中凝重死寂的气氛,飞廉终于率先开口。
“讲什么?聊你这一年来又玩弄了几个女人?”唉!任务失败,心情沉重,他孤辰也没兴致和这色鬼抬扛。
“要讲的可多了。有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老大坚持一定要让那小女孩上这艘船?这问题难道不够大吗?”飞廉禁不住地问。
“你是指唐凌瑄?”寡宿双手环胸,一副了然的样子。“她还没清醒,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小女孩。”
“我知道。但是她的生命已无大碍,我不懂为何当初柳倩庭要带她回日本疗伤,老大却坚决不答应?”飞廉对这件事疑惑至极。
老大甚至将她带上了“赤烈盟”中被视为最不容踏入的禁地。这艘豪华巨舰就连门下的一级干部们,也不许轻易进入,即使盟规中未明定女人不能踏足此地,但在众人心底这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规则。
就拿他飞廉来说,在船舰上的这些天,便是他一年中唯一没有女人相伴的日于。现在倒好了,船上出现了个女人,让他心头反倒觉得怪怪的。
“老大可能只信任寡宿的医术,打算让寡宿全程治疗,所以才破例让她上船。”对帝煞祟拜至极的孤辰,深觉得这理由十足的充分。
“这理由太牵强了。以仲天的财力势力,要找一个高明的医生替唐凌瑄做疗养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无须如此大费周章。”寡宿提出了他的看法。
“就是说嘛,让寡宿替那小美人全程治疗,顶多也只是少了几道难看的疤痕罢了。更何况老大一向对女人视如敝履,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点。”想到老大拥有一张足以迷倒众生的俊容,却容不下任何女子、飞廉就不禁为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女人,而深感惋惜。
“你别开口闭口就人家小美人,唐凌瑄又不是你马子。”孤辰反唇相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未嫁我未娶,追美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对。”飞廉反驳道。
“安静,老大来了。”随着寡宿的警告声落下,红黑相间的门已被推开。
一张刻划分明的冷傲俊颜,在火焰微闪的光芒中,清楚昭告蓉他的傲然。帝煞一向让人看不透任何端倪的鹰眸,正冷冷环视四周,连足下如鬼魅般的脚步声,此刻也格外慑人。
帝王般的气势与冷冽的气息,在他坐定东方首座后,让原已冷凝的空气霎时为之冻结起来。
“有什么话想说?”从未在会议中首先开口的帝煞,破例打破寂静。
“老大,一切都是我的错。”孤辰奋勇地首先答道。“黑竹帮在眼见伤不了仲天及柳倩庭后,便将火力全集中到唐凌瑄身上,打算以唐凌瑄的死刺激柳倩庭,而我却没防备到这点。”
“我也有错。在十架直升机抵达前没有将他们完全消灭,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寡宿不疾不缓地承认错误。
“我也有失职的地方,没能在婚礼前将苏雁红护送到教堂。”想起那女人,飞廉就根得牙痒痒的。虽然千错万错都在于那女人难缠的个性上,但自尊上他也是有错——没
能马上搞定女人。
“轻敌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帝煞寒冰似的一句话冷冷窜人三人心底。他们十分清楚,即使在外界眼中,赤烈盟以不及黑竹帮十分之一的人数战胜敌方,已充分显露出赤烈盟绝不容人侵犯藐视的地位。但在盟内的人眼中,却已被烙上“失败”二字,因为领导人曾说过-不许无辜之人受到一丝伤害。
“我们明白.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第二次。至于黑竹帮的事,一向是仲天日本方面的事务,如果老大不反对,就交由日本的分盟去处理。”身为亚洲统领的寡宿、深信这是个训练齐仲天更上一层楼的好机会。
“由总部出面。”帝煞的声音依然冷冷硬硬。
“什么?!”三人十分难得地同时发出惊叫。
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这向来不是帝煞一贯的作风。看清他眼底隐藏的怒火,寡宿不禁疑惑了,这一切反常的举动,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何这位冷静过人的英明领导者会一反常态?
“老大,那处置——”寡宿询问道。
“彻底毁灭。”帝煞冷而无倩的声音再度传来。
无庸置疑的命令、冷得直这三人脑门。头一次,他们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帝煞的无情冷血。
上帝的确是个捉弄人的高手。
帝煞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什么时候旁人眼中冷酷无情的他,竟会为一个女人担心?甚至不顾外人不解的目光,坚决地将唐凌瑄留在身边,只为了亲眼目睹她复原。
这女人只不过是八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身为赤烈盟的执掌者,他的行为是否太可笑了?帝煞自嘲着。
“恩……”床上一声模糊的闷哼,迅速打断他的冥思。
“我还没死?”隐约感到床畔伫立一人,唐凌瑄强忍喉间的不适感低问道。
“死神不打算召唤你。”帝煞冷然地道。
眸……眸子?“你是救我的人?”唐凌瑄同时亦认出他就是许愿池畔的男子。
“是赤烈盟保护不周,才让你受伤,就当是赤烈盟欠你的,谈不上救。”
“但我还是必须谢谢你。”
“不必。”冷淡回答完、他走向门口。
“等一下——”唐凌瑄挣扎起身,然而一阵昏眩却不留情地袭向她。左肩传来的刺痛,让她疼得接不下话。
“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暴喝,一只铁臂已火速将她压回床上。唐凌瑄有些愕然,她很少会被吓到。“躺好!”帝煞的语气透着怒意。
“你应该不是医生。”随即恢复习惯性的悠然表情,她平静地道。
“马上躺好。”帝煞语带威胁,强忍一股怒气,他严厉命令。
“如果是医生,不会这样对待病人。你的方式,容易使病患病情加重。”她躺回床上,悠然问道:“这是哪里?”
天杀的!这女人竟有惹怒他的本事。
“你在生气?”没有愧疚,唐凌瑄反笑。
“你最好马上闭嘴。”避开唐凌瑄的目光,他不想自己融化在那对眸子中。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义务。”
“你忍心这样对待病患?”
他冷哼一声,背过身。不愿再正视那一双慧黠清澈的水眸。“不准再开口讲一句话,也不准离开这个房间,如果你违反我的命令,我会马上把你扔下海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