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画纸,不是作画后不满意就换一张;更不是换不成后就用其它颜色将它掩盖了事。
“请你放开我。”我冷冷地回答,不想当替代品,更不想把自己丢入不可自拔的深渊中。
“野火,你误会了,我和离离之间……”
尧的话远没说完,就听到离离唤他的声音。我们同时转了过去,看见她的脸庞流下了两行清泪。
逃!这是我唯一的念头,等到我开始有意识时,不知道自己已经离他们多远了。只是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我了解,还是有人追上了我,定眼一看,原来是叶维。
其实我多希望追上我的人是尧,而不是叶维。只是那个名为刘竞尧的男子不能与眼前的叶维交换;那位刘竞尧先生目前或许正拥着另一个女子,安慰她滴下来的眼泪,那位幸运的可人儿正是我的姊姊。
“野火,你还好吧?”叶维或许被我阴晴不定的脸色给吓到了,关心地问我。
“没比现在更好的了。你担心什么,我是萧野火耶,又不是普通的女人。”
“野火……”叶维迟疑的口气与—副有话却不敢说的表情,突然间让我感觉好累。我们是多少年的哥们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
“姓叶名维的男人,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好不好?不要像女人一样吞吞吐吐的,看了就烦。”
“野火,事情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其实竞尧和离离之间……”
我不耐烦地打断叶维的话:“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提起他们的事了,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谢谢你了。”
“萧野火,你听我把话说完可不可以呀?!”叶维见我一副要理不理的样子,居然开始对我大声了起来,要我把他的话给完完整整地听完。
“好,那你就说呀。”
“总之,唉——反正事情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就对了啦。”叶维停顿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只要你离那个陆重言远一点,你就会看得到事实的真相了。”
“关他什么事,你不要什么事都扯上他好不好?而且我就是要跟他好,我就是要跟陆重言很亲近,你能拿我怎么办?”说着说着,我简直狂叫了起来,声音在林子之中无边界地向四方扩散,不停地向远方传去……
“萧野火,你有没有大脑呀?”
“没有,我是白痴,你忘了吗?”
“你……”叶维脸色瞬间变色,眼神穿过我向身后看了过去。
是尧!心猛然跳了一下,虽然他没有出声,但我是知道那口是他。唉!怎么刚建设好的心又像风吹过湖面般水波荡漾。
这次尧没有接近我们,只是站在一定的距离外对我们说:“叶维,你陪野火到处去逛逛,我跟离离一组,中午时在旅馆前集合。”
“为什么要我跟野火呀?……好啦,中午见。”叶维满心不甘愿地应了话,就抛下我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
稀罕!我也不理叶维,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来。”离离这句话果真让我们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四个人对看后,离离又说:“出来玩为什么要这样?要嘛,就四个人一起行动;要不,就现在打道回府。怎样?”
还能怎样,离离什么没有,就是决心和耐心狠强,又不是要找死,她要怎样就只能顺着她了。
“不说话,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和叶维走一起,你和尧一起可以吗?”
“可以。”都用命令的口气了,我们还能怎样。谁叫离离的年纪本来就比我们大,除了听大姊的话还能说些什么。
就这样两个人走在一起,以免马路上挤了四个人,造成大家的不便;不过清晨的小径上也没有什么人就是了。
我和尧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保持一定的距离走着,静静的;默默的。无声之下,我反而能听见鸟语和感觉森林的洗礼;柔柔的风吹过,轻轻触模着脸颊,在呼吸中留下属于自然的芬芳。
不知不觉走了好久,虽然感觉很舒服,但还真的有点累了。
“要喝东西吗?”
他总是知道我想些什么,我要些什么.只是现在这种暖昧的情况,谁也无法打破。
“好呀。”我想通了,这种情况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选择去接受。悲伤过一天,快乐也过一天,我只能选择打开另一扇窗,不泪流。
他惊讶于我的改变。其实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不是吗?就算要离开,也让我保留这一刻,心碎是以后的事了。
“怎么,不请我喝饮料吗?那么小气,我请你好了。”
“野火……”
“嘻!怎么了,这不像我会说的话吗?”
“像,像极了。走了,带你去喝东西,要不然待会你又像缺水的鱼,在那边吐气。”
“有那么惨吗?”
“没有,走了。”尧伸出了手。
“好呀。”我也没有顾忌地握住了他。我们相望,笑了出来。又回复到以前了,虽然是有那么—点不一样,但比刚才好多了,不是吗?
零岔口
从溪头回来后,我正式离开了系会,来到学会帮尧的忙。虽然大伙口头上没说些什么,但眼神中的暖昧神情,我知道自己这个有点像空降部队的人已经引起民怨了。尤其是尧对我关心的程度及友好的举动,和叶维最近严重缺席的行为,让人更觉得匪夷所思,模不着头绪。
就例如现在,我偷个空在学会整理资料,尧却带了一束红玫瑰大刺刺地走了进来,插在我桌前的花瓶中,而且这花瓶还是他在我第一天来学会时,就买来摆在我桌上的。
唉!众人的眼光开始聚集了过来,我小声地哀号着:“你怎么又买花了,而且还插在我桌前,你要害死我是不是?如果让离离知道,她会怎么想?这点你有没有想过?”
“买花是因为屋子里有植物心情就会变得很好,而且就这么刚好花瓶在你桌前,所以只好插你这喽。”
“嘻皮笑脸,没个正经。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把花瓶摆在你桌上好了,以后你就自己买花,放在你自己的桌上,OK?”
“不行啦,让人知道我喜欢花,会很难为情的,所以还是摆在你桌上比较好。”
“怎么样你都有理?”
“难道你不喜欢?”
“我可没说喔。”
“这就对了。别说了,再争论下去,花都要哭了,你不想让花认为你不喜欢它们吧。”
“油嘴滑舌,你跟叶维学坏了呀?对了,最近怎么都没有看到他?”
“你认为呢?”坏坏的表情、贼贼的笑容,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他有这一面呢?
“难道是……”我不确定地问着,见他点点头。天呀!“这次又是谁啦?他这小子对谁都没有很认真过,这次又是那个闺女惨招毒手。告诉我,让我去解救她们。”
“你呀,别替她们担心了,而且叶维再也没有比这次更认真地去付出了。”
“是吗?有没有看到我怀疑的眼神,我才不信呢。从小到大,他总是说哪条街的妹妹漂亮,哪个学校的女孩正点,可是每次有人追他时,他又说她们不是他的type,老是用这个理由,也不见他哪次有真心过。”
“那是因为他太在意了。”
“在意?不懂。怎么你们最近都在说这些让我不懂的事呢?”
“不是你不懂,”尧贴进了我,故意制造暖昧的气氛。“那是因为你的心还没完全在这里,如果有一天你只注意着某件事,你就会看清真相。”
“反正你不想跟我说就是了。”我退离他远一点,没想到他又逼近。
“不是不说,是还不能确定你的心在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