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蔚龙皇被挑起了兴趣,乐得不去计较她对自己的呢称。
呵呵,算是收服一个小表了。
蔚星辰再度放下报纸,这回脸上明显摆出怒气,“你敢?”
“终于变脸了呵。”另一个目的达到,她自然得要收尾。“阿龙,你家老头不准就算了,做孩子的要懂得孝顺、体恤亲意是不?”
老头?!
“咳、咳咳”坐旁边决定当没耳人的蔚武帝被她的一句老头呛到,失态地猛咳,咳红了一张俊脸,“咳咳……”
蔚龙皇则是瞪大眼,不敢看向首位的父亲,这女人居然叫他父亲为老头?蔚云情再度扯动杜节绝的衣角,用自以为小声,实则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什么是老头?”
“老头就是——”
“杜小姐。”第三次警告,这女人当真不怕没了工作吗?“在我家你最好谨言慎行。”龙皇、武帝打哪儿找来这种保母的?他才刚回来就主动挑衅他的威严,这种保母不要也罢!
“呜……”小云情紧揪着杜书绝的衣角,被蔚星辰突来的怒气吓掉了手上的吐司,只敢缩在她身旁埋进一张小脸。
“你吓到她了。”杜书绝皱起细眉,挺不满意他表现威严的方式,也难怪云情会怕他。
蔚星辰恼怒地瞪她一眼,起身离开饭桌走到客厅。
“你该向你女儿道歉。”杜书绝扬声道,盯着他背对饭厅拿起公事包准备出门的背影。“喂,你听见没有?”
蔚星辰回头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朝车库而去。
“啧,固执的男人。”杜书绝朝他消失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白痴女人。”蔚武帝喝尽最后一口咖啡,嗤鼻道:“你没被辞退算你走运。”
“辞得退吗?”杜书绝问得极有自信,将蔚云情抱上大腿搂紧。“我相信你家老头不会想听小娃一天到晚表演孝女白琴吧!”凭这点就足以让她放胆挑衅人高马大的蔚星辰。
“喂,你真的会做炸药?”蔚龙皇越想越不对,凭她怎么可能做炸药?
“这玩意别做为妙,改做机器人或遥控飞机如何?”资料上载明蔚家长子志在物理化工,小孩子要拉拢还不简单,投其所好不就得了。
“行!”蔚龙皇拍桌,迅速吃完早点准备上学,“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随你高兴。”
“好,就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说,弯身亲了小妹白女敕的脸颊后愉快的踏上二楼拿书包。
“别想用这一招拉拢我。”蔚武帝年少俊逸的脸上挂着冷淡,拿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我没有龙皇那么笨。”
“那叫直率不是笨。”杜书绝重新涂了片花生吐司给蔚云情,抬眼看向左前方的蔚武帝。“你这种肠子九曲十八弯的性格叫别扭不是沉稳,小武。”
“不准那样叫我!”已习惯多年的漠然又教她给破坏而不自知。
“嘴巴长在我脸上,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哼!”蔚武帝转身离开,走到一半想起忘了给妹妹一个早安吻,于是走回餐桌,俯身亲吻小妹前还不忘狠狠瞪杜书绝一眼。
目送不同个性的两兄弟出门后,杜书绝呼了好大一口气,悠然啜了口咖啡,朝身边一脸古怪看着自己的李婶微笑。
“多美好的早餐时间,不是吗?”她说着,只有云情怯笑地和她相视,似乎是赞同她的话。
美……美好?李婶瞪大眼,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美好吗?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今儿个龙头老大心情不太——不,是很不好;当然,身为随侍君侧的秘书江婷是最清楚老板脾性的人。
苞着一脸不悦的老板走进办公室,纤细十指立刻体贴地接过公事包,为他月兑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柔着嗓音轻问:“怎么了,刚回国是谁给你气受了?”
蔚星辰沉默以对,满脑子还留在与新来保母杜书绝的对辩里,尚末接收到美艳秘书的温软呢喃。
那个女人竟敢反驳他,挑衅他一家之主、为人父的威严,天底下有哪个做父亲的得向孩子陪罪?这种话亏她说得出来,也不想想自己只是寄居在他家的保母,凭什么说那种话!
“总裁?”江婷推了他一下,试探地问道:“你还好吗?”
“嗯。”他抓过堆在桌上的文件。摊开后立刻埋首于工作,不理会刻意打扮艳丽的她。“叫雷行风进来,说我有事找他。”
“是。”江婷体悟到他今天心情的确很不好,决定远离暴风圈免得被扫到,乖乖换上公事化的脸孔,点了头立刻退出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声开朗的招呼随着门被打开而传进蔚星辰的办公室。
“Good——morning!”呵呵呵,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又是崭新的一天,雷行风当真开朗地哼起小调,不知死活地踏进暴风圈。“找我什么事?”
“收起你的蠢笑。”那笑容看了真刺眼。
“没办法嘛,刚结束蜜月旅行没多久,笑得一脸幸福也是人之常情。”呵呵呵,和心爱的妻子漫步在浪漫的蔚蓝海岸,说有多甜蜜就有多甜蜜。
蔚星辰合上文件,相对于一脸幸福的雷行风他是一肚子火,从美国烧回台湾,再加上今早被挑起的怒气,他觉得自己像座快爆发的活火山。“‘精典’拒绝我们做他们下一季的亚洲总代理。”
“啥?”雷行风停止傻笑,诧异不已。“怎么会?之前双方不是谈好了吗?为什么突然变卦?”
“日本方面提出邀约,希望精典能采用他们的企划案,同意将亚洲总代理权交给他们。”
“过去几年我们双方不是合作愉快吗?”这些美国人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日本提出的企划案比我们好?”
“说不上好,但抽成率低;对精典而言算是有利。”
“促销手法不佳、行销量无法成长,光只是提出低人一阶的抽成率,我怀疑这样精典能赚到什么?”
“什么都赚不到。”他己经事先评估过日本送出的企划案,也仔细告知精典的总裁若采用这份企划案将衍生的后果,但得到的回应只是一番敷衍,徒惹一身腥——这才是让他真正火大的地方。“接董亨利的家伙刚愎自用,完全不采纳他手下智囊团的意见,一心只想和日本派来的代表合作。”
雷行风一弹指,像猜到谜底似的,一脸兴奋。“漂亮的日本女郎对吧?”
蔚星辰额首,恼怒的表情告知他十分不屑于提起一看见颇有姿色的女人就忘了正事的男人,比如说精典的新任总裁。
鲍归公、私归私,本来就该分得清清楚楚。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太了解这个从大学时代就深交的好友,蔚星辰最厌恶的就是因私忘公的家伙,恐怕精典下一季推出的香树系列,在台湾是不会有多高的销售量了。
“你说我会怎么做?”蔚星辰躺进椅背,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两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握于胸前,他狂傲地一笑,“身为我的好友会不知道我想怎么做?”
“你打算抵制精典香水在台湾的进口?”
“不光只有台湾。”老朋友未免太小看他的怒气了。“香港、新加坡两地也一样。”
雷行风吹了声口哨,“真狠呵,专挑高消费能力的地区。”连啧了三四声,他笑说:“提醒我别惹你生气,免得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有人这么不怕死。”想起今早被杜书绝激发的怒气,蔚星辰恨恨低喃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
“嘎?”雷行风楞了下,“精典的新任总裁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