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老大的蔚龙皇自然一马当先站了出来,瞪着正对着他们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一脸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倔傲神情。
“小表,到我这有何贵干?”吕大姐收回跷在桌上的二郎腿,微倾身着向三人,“唷!小女圭女圭,你自个儿迷路就算了,还带朋友一起迷路啊!”
“唔……”蔚云情躲在蔚武帝后头,只露出一张紧皱的小脸,像看恶魔似的盯着吕大姐,“坏人!”
吕大姐楞了楞,随后大笑,“有意思!小女圭女圭,一眼就看出本大姐不是好人,呵呵。”可爱的小娃儿,她昨天怎么没有先捏肿她那张小脸逗哭她呢?真是太可惜了。
“昨天送云情回家的女人在不在?”蔚龙皇开口询问,没啥好口气,起因于吕大姐的一声\\\"小表\\\"。
“小表头。”吕大姐沉下脸,“你爹娘没教过你什么礼貌吗?你那什么口气,我欠你钱吗?”啧,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没爹没娘哪来礼貌之说。”蔚武帝面不改色,抱着蔚云情走上前与兄长并肩而立。“昨天那个女人呢?”
没爹没娘?吕大姐颇讶异于这个答案,据蛀书虫昨日所言,这娃儿的家在阳明山别墅区,没爹没娘哪来的别墅住?
有意思,她开始觉得眼前三个小表颇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按下内键呼叫,三分钟过后,右侧内门被打了开,走出来的是杜书绝。
“大姐,生意上门了?”
“应该不——”
“妈……妈妈!”蔚云情兴奋的叫唤声截断了吕大姐的话,小小的身子咯咯咯地跑向睡眼惺松的杜书绝,跳上她的身子发挥无尾熊超黏人抱法。“妈妈!”嘿嘿,她找到妈妈了!
“妈妈?”杜书绝低头看着像无尾熊似攀在她身上的小女娃,这不是她昨天送回去的那一尊娃儿吗?“你又迷路了?”
“她是专程来找你的。”吕大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什么时候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姐,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杜书绝叹了口气,看见站在原地不动的蔚氏兄弟。“喂,两个小表,没事带你们小妹到这里干嘛?”
“云情要你。”
“什么?”
“她认定你是母亲,只想找你。”蔚武帝补全兄长的话,并说明来意:“我们希望你能到我们家当保母照顾云情。”
“什么?”杜书绝眼睛睁得更大了。“当保母?”她问,双手并不自觉地抱起缠在身上的蔚云情。
“哇哈哈……哈哈……”吕大姐快笑出眼泪来了。
“蛀书虫啊,想不到你身上竟然有妈妈的味道!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蔚龙皇吼道:“不关你的事,你他妈的少在旁边闹!”
狂笑不止的吕大姐突然凝起脸,沉声道:“小表,不怕死就继续在我面前说脏话。”不怕死呵!竟敢在她吕大姐面前口出秽言,“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哪容得你们这些小表撒野。蛀书虫,赶他们出门免得影响生意。”
“生意已经少得没什么可以被影响了。”诚实是杜书绝的优点,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特别刺耳。
“你这家伙,我雇你是来咬布袋的吗?”
“你可以辞了她。”蔚武帝拉住冲动易怒的兄长,免得事情还没谈完就先开打。“我们会雇用她。”
“啧,小表,你们哪来的闲钱雇用她?”这可有意思了,小表说话的语气越轨过度,足以谈生意了呵。“你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问。
吕大姐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契约书递给他们,两兄弟接过手低头看着内容。
半晌,两人抬头,眼神交流了会儿,最后由蔚家老二开口:“就当是生意,我们向你订她这个人。”
“小表,你们哪来的闲钱?”
蔚龙皇拿出皮夹,抽出身份证及一张白金卡。
白……白金卡!吕大姐像看见珍珠玛淄钻石金矿似的瞪大眼,钱哪!
“立扬贸易的总裁蔚星辰是我们父亲,你还认为我们没本事付钱吗?”
据说蔚星辰与前妻生了三个孩子后离异,至今仍然单身一人,也因为这样而对女人极度仇视。
炳哈哈,果然贵客上门!“呵呵呵,当然不、当然不。”漂亮!想不到蛀书虫本事吊到这么大一件CASE。“虽然本工作坊不情之外的业务,但是今儿个破例,呵呵呵……两位小兄弟,契约如果满意就签了吧,本工作坊的服务一定让两位如意。”
“大姐!”杜书绝抱着蔚云情走到一脸奸笑的吕大姐身边。“你要我做小女圭女圭的保母?”
“有何不可?”吕大姐理所当然地应道:“一来可免除我的员工被顾客勾走的危险,二来可以提高工作坊的业绩;看在经济不景气、员工不争气的份上你就接了来,呵呵……”再者,让她看看蛀带虫母性的光辉也挺好玩的不是吗?
“哦,对了——”吕大姐像想起什么似的对蔚氏兄弟说:“除了当保母照顾小外,你们还希望有什么服务吗?我们什么都做得到哦!”两兄弟看了看彼此,再看着不知不觉又睡在杜拐绝怀里的小妹后,异口同声道:“让云情不怕生,敢到学校上课。”
吕大姐弹指一响。“这还不简单。”契约成立!
第二章
住进蔚家才第二天,杜书绝很快地便适应了蔚家人的生活。
除了蔚云情早上八点起床、晚上九点得乖乖上床睡觉外,其他人早上六点钟起床、六点半吃早餐是不成文的规定,除此之外其他时间随各人喜好支配,没有所谓的门限。但是疼爱妹妹的蔚龙皇、蔚武帝这两兄弟,再怎么样每天都会回家陪妹妹吃晚饭后再出门,这一点体贴让杜书绝为之讶异。
但是来了两天,她还未见过商界名气不逊于勾宿怀的蔚星辰——蔚家的主人,这件事让她挺疑惑的。后来她碰见对她似乎颇有成见的李婶后,才知道蔚星辰到国外谈生意去了。
啧,把三个孩子丢在家里自个儿出国去,这算什么父亲,难怪武帝那小表当初会说他们没爹没娘。
半夜时分,躺在客厅沙发上看资料看得昏昏欲睡的杜书绝几乎要合上越见沉重的眼皮,打算就这样睡在客厅时,一阵唏率的声响吵醒了她。
她坐起身,正好屋子连通前院的大门被打了开,她终于见到这家的主人翁。
唉下飞机的蔚星辰没意料到踏迸自家门时会看见一个陌生女子,放下行李,面无表情的脸完全没有变化,教人看不出他心下正疑惑管家李婶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住进他家的心思。
“你是谁?”
挺冷的声音,杜书绝下了定论,起身相迎,“杜书绝,你女儿的保母。”她回以他同样没有情绪波动的音调。
蔚星辰眯起细长的眼睛,审视着她,“谁叫你来的?”出国前他才请了个保母,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一个新的?
原来蔚武帝的眼睛遗传自父亲。“你两个儿子请我来的。”杜书绝耸耸肩,晃了晃疲累的头颈,“没事的话我上楼了,晚安。”
“慢着。”蔚星辰关起门,大步踏入客厅。“我没答应雇用你。”
“你也没说反对。”她回头,显然蔚家主人挺有跟她聊天的意愿。
“之前的保母到哪儿去了?”
“弄丢你女儿后畏罪潜逃——别紧张!”杜书绝突然走上前拍了下蔚星辰的肩膀,没有其他意思,完全是不知所以然的动作,“我之所以会来当保母就是因为送她回来的人是我,被你女儿看对眼就缠上了。”她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做了自以为不错、实则挺烂的陈述。